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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駁回。筆硯閣 m.biyange.net」
「反對。」
黃前優子和折木奉太郎一起開口。
千反田遭到黃前優子和折木奉太郎兩個人提出反對意見,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黃前優子察覺她並不打算堅守自己的論點,提出的假設被轟成炮灰也毫不在意,這態度真叫人佩服。
「不對嗎?請告訴我理由。」
平靜發問的千反田和黃前優子四目交會,優子聳聳肩回答:「千大小姐你提到組織與反抗者,但若得不到實際利益,沒人會沒事跑來破壞文化祭吧。千大小姐,你拿出學生手冊看看吧。裏面有說到北宇治文化祭是不允許設攤位的。」
「是嗎?有這條嗎?」千反田的視線飄向空中。
「有的。」黃前優子點頭。
千反田好像不太信服黃前優子的反駁,她歪着腦袋說:「但我認為重點在於可能性。」
「什麼意思?」
「大多數的人沒錢可賺就不行動,但我覺得,一定有人想法不同。比如發泄什麼的。」
呃。
千大小姐都這樣講了,黃前優子也無話可說。整理了一下資料,黃前優子繼續開口到:「很可惜,接下來的資料徹底會反駁千大小姐。你的假設。嗯,這樣吧,光提三十三年前可能不容易理解,我說1960年代,你們就該知道了吧?」
「千大小姐和折木同學,如何?想到什麼了嗎?」
折木奉太郎想不出來,舉起雙手擺出投降姿勢。
「抱歉,我歷史並不好。」
「千大小姐呢?」黃前優子看着千反田。
千反田想了想同樣搖頭。
「東京、國會議事堂還沒想到嗎?佈告欄、示威唔,你真的不明白啊?是學生運動啦。」黃前優子把一摞資料鋪在桌子上,「這些資料是我拜託北宇治高中資料室的有紀寧同學幫我找的,是有關1960年的學生運動。」
「呃?」
千反田和折木奉太郎明顯傻眼了。
「聽好了,之前千大小姐在假設中提到的暴力行為,也就是高中生的校內暴力,在1960年代幾乎沒發生過。在體制者和反體制者都不缺鬥爭對象的時期,何必可悲地做出這種亂找理由發泄不滿的舉動?要考慮到時代背景哦!」
隨着資料的完善,看來千反田的假設已是風中殘燭。
「這裏也有一份資料,是我叫伊原同學幫忙找的。」折木奉太郎突然開口,先把千反田的假設放一邊,來聽聽這個報告吧。」
見眾人皆無異議,折木點了點頭開始分發的資料,b5紙面上寫滿了徹底精簡過的難讀文字,整段文章有幾行畫了線,應該是要看的重點吧。
以下則是折木劃出來的資料。
【即吾等常懷廣大民意,故秉持反官僚主義之方針堅決維持自主權,絕不屈服於保守勢力之蠻橫暴行。
援引去年六月鬥爭為例,吾等在古籍研究社社長關谷純的英雄式指揮下施行果敢的實踐主義,令威權主義之輩慌亂失色,其醜態吾等至今仍歷歷在目。】
「這份刊物是我拜託伊原同學找到的,是漫研社的舊社刊,刊名叫《團結與禮炮一號》,二號以後的舊刊都找不到,發行時間和之前的資料一樣在三十二年前。因為我想既然《冰菓》記載了那件事,其他社團的社刊應該也有,就去找了找,但延續三、四十年的社團實在不多。漫研社當時也還沒成立,但卻找到了這本書很驚人吧?」
團結與禮炮這標題取得還真怪,不知道與時代背景有沒有關係。而且這文縐縐的仿古語法是怎麼回事!相它比起來,古典文學還好懂多了。黃前優子看着複雜的文字在心裏想。
等等!這份資料出來的話豈不是說千反田的假設是完全錯誤的?很簡單,因為北宇治高中文化祭在十月舉辦,但這份資料顯示事件發生於六月。沒錯,這的確是有力的反證。那麼這就反駁了是在文化祭上的暴力行為。
折木奉太郎捏着額前的頭髮:「我把注意到的地方挑出來。首先是『吾等』遭受保守勢力施壓,再來,前一年的六月發生過『鬥爭』,『吾等』在關谷純的指揮之下施行了實踐主義,這件事讓威權主義之輩很頭大。其他部分雖然有趣,但看來沒多大關係。」
關於折木奉太郎摘錄的要點黃前優子是沒有疑問,不過,「鬥爭」是什麼?這一點優子其實很在意。
「那麼,有什麼問題嗎?」
聽到折木奉太郎提問,黃前優子即刻問道:「鬥爭是什麼?」
千反田隨即有些疑惑的問優子:「哪來的鬥爭?」
「千大小姐,你簡直明知故問嘛。」黃前優子拿起那張《團結與禮炮》資料指給她看。
「就是這裏啊,這個『鬥爭』。」
「那個讀做『鬥爭』啦,奮鬥的斗,這個漏斗的斗是簡寫。」
「哈?」黃前優子不太明白。
「在三十年前這類文風盛行的時候,『斗』字是常見的簡寫。現在偶爾也看得到,但會這樣寫的似乎只有流氓就是了。」折木奉太郎接過千反田的話。
的確,有流氓些會把「儘管指教」寫成「世露死苦」(世露死苦日語讀做「yo、ro、shi、ku」,音同「上ろしく」請多指教)
該說復古嗎?的確有點古味,但又不太像。
千反田自言自語般地附加一句:「不過這本刊物好像是假的。」
「假的?什麼意思?」
「那個,我不是說這份資料是仿冒品啦。」
誰要仿冒這種東西呀!黃前優子撫額。
「我指的不是資料本身,唔,該怎麼說呢我是指寫這篇文章的人並非正牌的革命分子,只是因為憧憬大學或哪裏的學生運動才寫了這篇文章。我覺得這東西是刻意掰出來的算了,就當我自言自語吧。」
「」折木奉太郎嘆了口氣,繼續說到:「那我開始報告了。首先是反駁千反田的假設,這一點大家都能理解吧?」
眾人的沉默就表示同意了。畢竟六月和十月實在相隔太遠。
「再來,這篇文章的作者與同夥施行了實踐主義,令威權主義之輩感到驚慌,結果就像《冰菓》所寫的,古典文學部部長也就是關谷純離開了。」
「那麼,是什麼樣的實踐會讓人退學呢?我對這點的想法和千反田一樣,最有可能的是暴力行為。那次的實踐,受害的即是威權主義之輩,也就是保守勢力。我也知道所謂的保守勢力指的通常是政府之類的組織,所以接下來就簡單了,關谷純率領的人們對保守勢力——也就是對老師們這樣」
折木奉太郎揮舞拳頭,做出毆打的動作。
「他們動手了,究竟有沒有真的打人很難說,但事態一定很嚴重。當然,他們並非為了施暴而施暴。被我畫線畫了這麼長的第一段,重點只在自主權一詞。三十三年前,由於自主權受到了某種形式的侵犯,關谷純等一干人於是對此產生反彈。」
黃前優子隨即問道:「折木同學的假設前提是校方侵犯了學生的利益,所以學生藉由暴力行為回以反抗,是吧?」
折木想了一下才回答:「嗯。或許會有出入,但這個是很有可能的結果。」
「可是,這種說法好像讓人有些明白又不太明白。」千反田說到。
你的說法一樣讓人似懂非懂啊。——但我並非完全不明白,簡單講就是,這個假設的說服力不夠。黃前優子幫千反田補充道:「折木同學,你的推論太抽象了。」
折木奉太郎端正了坐姿,「這個假設有什麼矛盾之處嗎?」
「有,而且很簡單,你拿『動亂發生在六月,而非十月的文化祭期間』這一點否定了千反田的假設,可是啊,如果《冰菓》和《團結與禮炮》的記載都屬實,動亂在六月,關谷純退學是在文化祭舉辦的十月,這麼一來,你也沒有立場否定千反田的假設了。因為關谷純要是因為暴力行為遭到退學,校方還會拖上四個月才處分,太不自然了。」黃前優子同時在心底補上一句:有緩刑觀察期則另當別論。
「我想《冰菓》的記載應該可信,但《團結與禮炮》清楚寫出六月,而《冰菓》只概略提到『已有一年』,所以說不定事件發生在六月,退學也在六月,文化祭則是同年的十月。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
「不對,我覺得這個時間差距不容忽視。」千反田說,「既然《冰菓》的序文內容暗示『到了文化祭時期就退學屆一年』,我想退學應該是發生在十月吧。」
「那好,我的假設駁回。」
折木倒是不怎麼堅持他的假設,一臉無所謂。
「不過我覺得這個討論方向沒錯哦。」依然正襟危坐的千反田也面露微笑。
「是啊,沒必要回到起點重新思考。」
黃前優子也這麼想。該怎麼說呢,這猶如墜入五里霧中,濃霧還沒散去,但至少已找到地圖;又如隔靴搔癢,至少知道是腳在癢。單憑《冰菓》和《團結與禮炮》的資料,確實頂多能得出折木所做的推論。黃前優子也覺得接下來只要透過自己的資料試圖推出細節即可,到時若出現嚴重的矛盾再重頭開始就得了。
(那麼,下一曲,要開始了!)
那麼,元旦快樂~今年之內我不會在碼一個字了!就是這麼硬氣!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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