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時候,他說了什麼?
……
年輕的佩蘭戈多捏着孩子粉嫩的腮幫子,臉帶着點壞笑:「才這麼一咪咪點大,哪兒有事情值得這麼傷心?」
小微瀾抬起頭,大眼睛水汪汪,怔怔的看着這個漂亮的男人。
在混沌度過一年,記憶尚且停留在剛離開惡鬼島的時候,她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人。
這個人……真好看……
從那一雙清澈冰冷的眼睛,她清晰的看出了她的身影。
他抬起修長潔白的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你的燁冰哥哥沒在這裏。」
小微瀾捂着被彈痛的地方,大眼睛睜的大大的,沙啞着嗓子:「那燁冰哥哥在哪裏?」
佩蘭戈多摸下巴:「嗯……這個嘛……不知道……」
小丫頭眼淚一汪,眼淚又要一泄三千里的架勢,聽小姑娘哭了一天的男人扶了扶額頭,隨手塞了個梨堵住她的嘴:「等你長大,他回來了。」
那梨脆甜,小微瀾稍微一用力,啃了一口,當即解了口渴,可憐巴巴的看着他:「那瀾瀾現在長大了……」
佩蘭戈多捂着嘴笑:「可他還沒有長大啊,要等你們都長大了,他才會回到你身邊。」
小微瀾扁着嘴,一邊啃梨子一邊哭,傷心至極:「燁冰哥哥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等你想到他不會哭的時候……」佩蘭戈多將她抱起來,抬頭仰望頭頂的星空。
年幼的孩子看不懂他的眼神,卻莫名有一種想要親近的感覺。
她忘了哭,仰起臉,跟着他一起看。
一閃一閃的星辰,明亮遙遠,高懸夜空,像極了記憶那雙眼睛……
……
很多年後,葉微瀾才知道,佩蘭戈多當時遙望星空的眼神……是在思念一個人……
他一直在盼着那個人長大。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嘩啦啦的雨聲,蓋過了一切。
葉微瀾素白的手指擦去臉的淚珠,聲音很空:「師父,你沒有騙我,等我長大想到他學會笑的時候,他真的回到我身邊了……」
佩蘭戈多沒有說話。
過往半生的經歷告訴他,在刻骨銘心的感情,也會折在時間的軟刀子裏,淡漠是遺忘的開端,等她想起他不會哭的時候,也意味着他將從她的記憶逐漸消失……
卻沒想到,她不哭的原因,不是因為忘記,而是想把最好的留給那個人……
佩蘭戈多轉頭看窗外。
葉微瀾張開胳膊抱住他,整棟別墅迴蕩着她的聲音,柔軟,眷戀:「除了燁冰哥哥,你是我記憶第一個疼愛我的人,我沒有學會叫爹地媽咪之前,先學會了叫師父……「
「我喜歡你牽着我的手,跟隨你的步伐看世間百態,在我心裏,你是這個天底下最強大的人……」
「明叔說,我是世界最幸運的人,因為我有神明庇護……」
「師父,你會保護我,直到永遠,對不對?」她抬眸,清澈的眼眸里充滿了期盼。
關閉的地下室只是個意外……
外面那些倒下的暗衛只是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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