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子菁的質疑,程鴻羽顯得很冷靜。
「是的,我親眼看到的。我當時和我表哥在一起。我看到他給姑父打招呼,我看到整個經過。我當時嚇得跑去叫其他人……」
「那你表哥呢?你表哥怎麼樣了?」子菁馬上追問道。
「他嚇到了。」程鴻羽說,直視着子菁的雙眼,「他就站在那裏,然後去搖姑父。那時候他就不會說話了。家裏那時候一團亂。等大家都稍微安靜了一點,才發現表哥不見了。他失蹤了整整兩個多月,才重新回來。在這期間,姑媽因為受到太大打擊住院治療了。」
「兩個多月……」子菁禁不住喃喃着。
不對……
兩個多月。
怎麼可能有兩個多月呢?
不可能的。
子菁這幾天都在仔仔細細地理着當時的事情和時間。
她理得很清楚,從哪一天,她遇到時翼弦的,直到他們被父親趕出來的那天……
沒有兩個月。
絕對沒有兩個月!
最多,也就一個月左右。
最準備的說,一個月都不到。
那麼在之前的那段時間,多出的一個月,時翼弦去了哪裏?
還有,程鴻羽和時翼弦,到底誰說的話才是真的?
時翼弦父親,到底是自己跳下樓的,還是不慎跌下樓的?
子菁覺得這事情的真相,對於了解吳醫生所言的「醫療事故」,或許有非常重要的意義。
「我們程家,就是這樣的,」程鴻羽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媽媽生我難產而死,我爸爸幾年前也出事故去世。我姑媽婚姻也不幸,姑父死後她性情大變……我大伯倒是夫妻和睦,可惜他們一直沒有孩子……」
他也講不出更多子菁想聽的話了。
晚飯過後,程鴻羽送子菁回時家。
他一路把她送到了門廳之前。
「謝謝你的晚餐。」子菁姑且還是禮貌地感謝了一句,「晚安。」
「英子菁。」突然間,程鴻羽叫住了子菁。
子菁回過頭去。
她看到了程鴻羽的目光,在夜色的映照下,閃着一點別樣的光。
「我想說我今天還沒說的話……」他突然有點侷促的樣子。
「你說。」子菁一如既往地生硬。
「我說,如果我表哥再也醒不過來的話……你……」程鴻羽問道。
「我會一直陪伴着他,不論能不能做他的妻子。」子菁馬上打斷了程鴻羽接下來的話。
程鴻羽很驚訝於子菁的反應。
他接下來的話,也因為她這麼堅決地「反擊」,而讓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晚安。」他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子菁回到了房間裏。
她閉上眼,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凌晨時分,她還是起身,準備去醫院陪伴時翼弦。
「翼現在怎麼樣了?」臨行前,她給齊澈桓打電話。
她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晚餐時程鴻羽告知她的那些「真相」,讓她無法安心。
「還好。」齊澈桓答道,「你要來嗎?要不要我接你?」
子菁正準備回答他什麼,突然聽到電話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音,是有別的線路打進來了。
她看了一眼,竟然是吳醫生打來的!
這麼深夜,吳醫生主動打電話過來……這是不是證明,藥的成分終於檢測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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