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馮武陽極為針對自己,但怎麼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在這個時候使用這等方式。將自己和五千人馬關在了城外,這簡直離譜。
可事情已經發生,鬼方部族大軍圍殺而來,自己已經想不得更多了。
相向而行,數息之間就已經衝殺到了一起,楊帆海毫不猶豫,落音繽紛槍法與移山勁同時催動,狂風吹卷巨大的石塊盤旋而起,一條雄渾的土石龍捲風在戰場出現,將大軍攔下。
吳燼、鄧元武等人毫不猶豫,大聲喊道:「跟我走!」
隨即各領一半人馬,沿着城牆朝陳塘關城牆往東西方向而去。
「給我攔住那些人!」鬼方部族首領大聲吼道,他不笨,這麼多天戰鬥下來,知道楊帆海一身神通了得,想要留下他相當困難。要留住這樣的人,必須有讓他羈絆的東西,這些士兵就是最好的羈絆。
即便是敵對立場,也不得不佩服對方是條漢子,只要這些士兵沒有脫險,這個人族強者就絕不會自己一人獨自離開。
「沒那麼容易!」
楊帆海大喝一聲,仿若蛟龍在滄海之中穿梭,手提黑色長槍騰挪輾轉,移山勁配合落音繽紛槍法令整個戰場一片混亂。
可惜人力有時窮,此時鬼方部族的陣勢已經完全展開,不少人馬繞過楊帆海的攻擊區域對着吳燼等人殺了過去。
「走,你們快,能走多少是多少!」吳燼大聲喊道,調轉馬頭,從最前面繞到了最後面,催動九轉炎龍訣,梟龍盾利刃飛騰,火焰噴射,使出一身本事斷後。
胡根生、劉福財等人亦是掉頭,瘋狂攻擊,抵擋殺過來的鬼方部族。
一干戰士見此,也是準備回頭迎擊,卻是聽見吳燼大聲吼道:「都撤,快撤!只有你們都撤走了,楊將軍才能脫身。」
「將軍!」有士兵欲言又止,吳燼等人身份乃是楊帆海家臣,並沒有真正官職在身。但這麼多天下來,陳塘關的士兵已經認可了他們都是以將軍相稱。
「走,快走,你們是想害死楊將軍嗎?」吳燼怒聲吼道,諸多士兵牙關一咬,終於是不再多說,盡最快的速度朝陳塘關的南邊撤走。
五千士兵,撤走了四千多,卻還是有五百六人跟着吳燼等人一起被鬼方部族圍困。本就個人武力有所不如,再被包圍,戰力懸殊高下立判,一陣陣慘叫聲傳來,不斷有人死去。
該死的……楊帆海心中暗罵一聲,蠻牛勁吞吐,將鬼方部族首領逼退,腳下發力,幾個騰挪,仿若一線長虹衝到了吳燼等人被圍困之處。
黑色長槍掃蕩,好似一道黑芒劃破虛空,從重重包圍之外硬生生的殺了進去。
「滾開!」
怒吼之間,又是狂風四起,泥石沖天,在重重包圍之中打出一條通道。
「去城門口,背靠城牆防守!」
城牆之外有護城河,唯有城門所在之處乃是一處平坦之地,加上凹進去一塊,相比在外邊野戰,更適合防守。
吳燼等人不敢多說,急忙領着已經只剩幾十之數的士兵朝城門衝去。
一陣移山勁斷了後路,再殺到鄧元武處,如法炮製將此處被困的人馬解救出來,護着朝城門口而去。
戰場一片狼藉,鬼方部族的大軍從四面八方圍來,繞行的路已經被盡數堵住。
「教頭,如何是好!」林振佩忍不住輕聲問道。他向來喜歡安全第一,如今有種山窮水盡之感,心中難免生出畏懼。
「我還沒死,就還能打!」楊帆海沉聲說道,這一刻與薊國山谷之戰頗為相似。不同的是那時候的自己是真正山窮水盡,而如今卻只是因為自己人背後陷害方才如此。
心中怒火,幾乎可焚天煮海,但此時無法追究。
體內真氣有些匱乏,激戰下來消耗太大。怒火奔騰之下,身體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寵寵欲動之感,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要磅礴衝出。
再看了一眼正步步逼近的鬼方部族首領,楊帆海吸了口氣,大聲說道:「你們守在此處,不要衝出去,不管任何情況,記住一定不能衝出去。只要我不死,今天這場戰鬥就算沒完!」
話音一落,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接沖了出去,殺到了鬼方部族首領面前。
「啊!」
一聲長嘯,這次沒有游斗,而是直接將黑色長槍架在了對方的大鐵棒上。
「楊帆海是吧,我會記住你的名字的!」鬼方部族首領一陣大笑:「看來今天你沒辦法跑了!」
再對着自己手下大聲吩咐道:「把那群人給困在那裏,別讓他們跑了就行,其他人給殺了這個傢伙。」
他此時根本沒有殺光吳燼等人的想法,剛才甚至都沒有出手阻攔,就看着楊帆海將那些手下救到城門口後方才再次準備出手。只有那些人活着,自己才能困死這個人族強者。
「想殺我,恐怕沒那麼容易!」
楊帆海一聲大吼,豁出去了一切,滾滾黑色煞氣從體內噴涌而出,磅礴浩蕩,霎時間將周身幾十米方圓全部籠罩。
「這是什麼……」鬼方部族首領大驚,本能告訴他這些黑色煞氣極為危險。
「趕緊走,我放你們一條生路!」楊帆海沉聲說道,此時他雙眼變得有些赤紅,喉嚨裏面好像卡了一根彈簧一般,聲音變得極為古怪。
風師父說過,要自己好好修心,不得被力量所控制。只是黑色煞氣每次使用的時候,楊帆海都會感覺自己好像變了一個人般,難以控制。
所以自離開盤山之後,他一直都在壓抑自己,控制着不讓煞氣輕易出來。想要將這種力量運用的靈活自如還難以辦到,既然如此,就從控制不使用開始第一步。
可惜人算比不得天算,不曾想到在陳塘關居然會遇到馮武陽,還讓他如此算計。為了救下吳燼他們,楊帆海終於是再次豁出去,不再控制煞氣,將所有力量盡數釋放而出。
煞氣的第一層力量是腐蝕,消融沾染到的任何東西。第二層力量似乎是吞噬,可吞噬掉觸碰的能量,再化入自己體內。
煞氣的腐蝕之力能否奈何眼前的鬼方部族首領,尚且不知,但那些一般的戰士恐怕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
縱然是敵對關係,楊帆海也不想用這種力量來進行殺戮。
他本是好意,但對方耳中就成了譏諷,鬼方部族首領立刻哈哈大笑:「你放我們一條生路,楊帆海,你可真夠猖狂!」
話音未落,就操起大鐵棒大力揮動,如同狂風暴雨,一陣接一陣。
此時其他鬼方部族士兵也是沖了過來,合力圍殺。
楊帆海並不慌張,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煞氣紛涌之間,將對方爆發的很大一部分能量吸入了自己體內。自己不僅沒有太多耗損,反而還不斷的彌補體內空乏的真氣。
陳塘關城牆上。
柏鑒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對着馮武陽大聲說道:「督軍大人,戰況危機,只要讓這些士兵進城,楊將軍定然有法子脫身。眼下鬼方部族的注意力都在楊將軍身上,還請督軍大人慈悲,放他們進來吧!」
馮武陽心中大怒,一腳將柏鑒踢翻在地,大聲罵道:「你這個蠢貨,如此距離,鬼方部族卻是沒有大舉進攻,擺明了就是另有所圖。你說的倒是輕鬆,如今陳塘關負責的人是我,一旦出了大問題,也是我來承擔。」
「今天除非是大王子殿下的軍令,不然誰也休想把城門打開。」
「督軍大人!」柏鑒悲嗆大喊一聲。
馮武陽卻是不為所動,只是冷冷說道:「你再廢話,別怪我軍法處置了。」
見對方鐵石心腸,柏鑒終於是放棄,站起身來,走到城牆上大鼓之前,操起鼓槌大力敲擊起來。
「柏鑒總兵!」馮武陽大喝一聲,極為不滿。
柏鑒卻是一副豁出去的模樣:「既然督軍大人不願意放楊將軍入城,我便為他擂鼓助威。若督軍大人想要軍法處置我,那就處置吧!」
說完之後,也不管馮武陽如何,自顧自的敲了起來。
鼓聲陣陣,仿若雷霆風暴,激盪綿延數十里,震潰人心。
楊帆海此刻已經將一身煞氣釋放到了極致,籠罩百米方圓,猶如驚濤駭浪,氣勢驚人。
除了鬼方部族首領有護身氣勁可以勉強抵抗,其他鬼方部族戰士剛沖入煞氣之中,就化作一灘膿血,眨眼間便被吸收的乾乾淨淨。
「移山勁!落音繽紛!移山勁,落音繽紛……移山勁,落音繽紛……」
楊帆海有些入魔一般,腦中的思維變得極為簡單起來。吸收到體內的能量太多,讓他有種膨脹爆炸之感。此刻的他不斷催動這兩種極為耗費真氣的神通,將體內真氣不要錢一般的砸出去。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贏,要活下去,決不能讓馮武陽奸計得逞。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
城牆上有人驚呼一聲。
不僅僅是一眾士兵,便是馮武陽也循聲看了過去,頓時呆若木雞。
在凶狂能量的轟擊下,陳塘關前方方圓幾十里的土地變得如同波浪一般,起伏不定。大量鬼方部族的士兵被直接淹沒,慘叫聲中,一片片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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