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戰洪荒 第二百三十二章 吞噬的力量

    告別了陸壓道君，楊帆海帶着滿腹思緒回到了盤山。以這種方式送走九鳳，他心中着實有些不舍。倒不是說有多喜歡，多愛那個女子，只是很讚賞九鳳的性格，加上畢竟是個角色女子。

    但也只是不舍，僅僅而已，回到這個自己生長的地方，他更關心的是自己身體的情況。

    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迷霧谷中，在木門之前收了黑色鎧甲後，這才走進去。

    青草萋萋，一眼綠色，讓浮躁的心緒很快就平靜下來。大步向前，走到池塘一旁，見的風師父站在一方方正正的石頭前，石頭上鋪了一掌三米多長近兩米寬的白紙，手持毛筆正紙上畫着什麼。

    走進後，行了一禮：「風師父！」

    「回來了啊！」風師父隨意應了一聲，並沒有抬頭，還是專心致志的在畫着。

    楊帆海瞅了一眼，卻發現風師父手中的筆並沒有蘸墨水，紙上也沒有畫任何東西，一片空白。

    看了好一會，終於是忍不住問道：「風師父，你這是在畫什麼？」

    「江山社稷！」風師父不緊不慢的答道。

    「江山社稷？」楊帆海不解，又是看了好一會問道：「為什麼什麼都沒有。」

    「偌大個江山，又豈是那麼容易畫出來的，一切都在心中即可！」

    風師父落下重重一筆，再問道：「南海走了一趟，感覺如何？」

    楊帆海一驚：「風師父，你知道我去了南海？」

    「我有些手段，足不出戶，也能知天下手段！」風師父淡淡的說道：「一直窩在九州的話，終歸見識太少，出去走走也是不錯的。」

    楊帆海點頭：「南海之行，讓我看到了很多從來不曾知道的東西，看到了不周山，看到了修羅王，看到了聖人，還看到了一個很奇特的人，叫陸壓道君。風師父，那陸壓道君居然可以催動我體內的煞氣，並完好的控制。」

    風師父搖了搖頭：「他並不是完好的控制，能讓你有這感覺，只因為你的煞氣還沒到足夠強大的程度，而他的修為又是比你強了太多。」

    說道此時停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好一會後才繼續說道：「見過陸壓道君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切記不要給任何人提起此人。記清楚了，是任何人，包括你的那些朋友還有所謂的君臣。」

    楊帆海心中一動，急忙問道：「風師父，原來你知道陸壓道君這個人啊？」

    「我是知道，但不會告訴你更多！」風師父點了點頭：「他的事情是個秘密，不能為外人知道，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並不一定就是好事。以後不要再問他了，若時機合適，你自然知道。」

    「弟子明白！」楊帆海忙點頭，想起一事，將胸口衣服扯開，指着胸口說道：「風師父，我找到第三塊青銅塊了，是伏魔之力。」

    「你自己看着用就是！」風師父似乎早已知道，並不驚訝，也不驚喜，一臉淡然：「如今已是只差誅仙之力了，最後一顆應該是在北海之中，你若有時間可去尋找一番。」

    「弟子明白！」楊帆海應道，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風師父，這青銅塊究竟是什麼來歷，陸壓道君知道，也是沒有對弟子說。」

    風師父搖了搖頭：「他不給你說，就是暫時還說不得。你用心尋找便是，我日後還有大用。」

    「弟子知道了！」楊帆海點頭，又是問道：「師父，弟子身體好像最近出問題了。自己吸收天地元氣，而且境界提升速度，也是快的可怕。」

    風師父停下，看着他，凝視許久，嘆了口氣：「有些東西，不是外人可以改變的。煞氣這種力量，威力大，也容易失控。讓我欣慰的是，你並沒有因為境界提升而盲目高興，反而心中擔憂，至少在欲望和野心這一塊，你已經有了很強的自控力。」

    「風師父……」楊帆海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若煞氣失控的話，我會變成什麼樣？」

    風師父也是遲疑了一下，難得見他如此，楊帆海心中擔憂。

    正擔心風師父會不會又是讓自己去想，卻是聽見他開口問道：「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一種飢餓感，一種看到活着的東西就想用煞氣去吞噬他的衝動？」

    楊帆海連連搖頭：「沒有，若不是情況危急，我很少使用煞氣，也不會有任何那樣的衝動。」

    「如此很好！」風師父點了點頭再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是不想讓你有心裏負擔，讓你可以在一個正常的心理環境下成長，但現在看來沒有什麼用。」

    「你身上的煞氣，一旦失控，你會變成一頭凶獸，一頭人形的凶獸。在你的眼中，動物、植物、人族、妖族……乃至這天地萬物都會成為你眼中的食物，你會因為無法控制內心的飢餓感而想着要吃掉這世間的一切。」

    「怎麼會這樣！」楊帆海大驚，他一直以為煞氣最多就是讓自己在衝動的時候難以控制殺意，而做出殘暴之事來。如今聽風師父說起，才知道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一旦煞氣失控，自己將變成一個只知道毀滅的妖獸。如今煞氣用起來，就能讓自己擁有超凡的戰鬥力，一旦真正爆發，恐怕將是毀天滅地。

    一個可以吞噬一切力量的東西，猶如一個巨大的黑洞，將整個世界的生靈吸進去，光是想想就能讓他不寒而慄。

    心中震撼，久久無語，好一會才顫聲問道：「風師父，既然這煞氣……這麼可怕，您為什麼還要讓我修煉？」

    風師父搖了搖頭：「這煞氣並非功法帶來的，我那樣說只是希望你不會覺得是自己的緣故，而心存負擔。我之所以會來這裏收你為弟子，便是因為你身上的煞氣。」

    「那是一種可怕的力量，可怕到是不能存於世間的。曾幾何時，一旦這種力量出現在世上，將會引來整個世界的追殺。因為那是一種會讓整個世界毀滅的力量，哪怕是使用者也很難自持。」

    「為什麼……」楊帆海心中顫抖，莫名驚懼，眼眶之中翻紅，顫聲說道：「那為什麼風師父你不殺我。」

    「我為什麼要殺你？」風師父反問道：「在我心中，力量是不分正邪的，正的是心，邪的也是心。成好人還是壞人，不是看修煉了什麼力量，而是看他的心是好還是壞。」

    「不過話說回來，你身上的這種力量，的確曾動搖過我心中的想法。因為修煉你身上這種力量的人，在你之前，沒有一個好人。」

    「倒不是他們本來就壞，而是因為吞噬之道，獲取力量太過容易了，別人苦心修煉幾千上萬年的力量，他們只要朝夕之間便可獲得。」

    「如你這般一年兩年便晉升一個境界，在修行界堪稱絕世天才。可這還是我用了很多手段壓制的效果，而如今這些手段已經逐漸失效。他人修行，越到後面越難，而你卻是越到後面越容易，就好像現在一般，不過幾個月便可晉級一個大境界。」

    「風師父……」楊帆海急忙說道：「您可還有辦法壓制？我……我不想變成一個怪物。」

    風師父搖了搖頭：「沒有辦法，除非將你殺了，不然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

    嘆了口氣，終於是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楊帆海說道：「不要用怪物來形容自己，你不是怪物。其實我曾想過要將你鎮壓，等到合適的時候再放你出來的。但有人讓我不要這樣做。」

    「誰？」楊帆海問道，此刻他甚至真想風師父將自己鎮壓，因為他不想看到自己變成只知道毀滅的怪物。

    「一個很偉大的人！」風師父慢慢說道：「他說堵不如疏，越是鎮壓，反彈的效果就會越驚人。吞噬之力其本身並不能以正邪定義，之所以被人看做是邪，因為這種力量太容易誘惑使人變邪惡。」

    「他說他相信你，相信你能成為這種力量問世以來，第一個可以控制它的人，所以我便按他說的做了。」

    「這些年來，我收你做弟子，與其說是在教你修行，倒不如說是在想辦法教你做人。其實這對我而言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因為我自己也說不上是個好人。不過我很欣慰，直到今天，在你身上我能感覺到的是一顆正義的心。」

    「得到了這種逆天的力量，你不是欣喜，不是驕傲，也不是目中無人，而是畏懼，畏懼可能帶來的後果。我想他說的對，你能成功，成為這世上第一個掌握吞噬之道的人。」

    風師父走到身前，摸了摸楊帆海的頭頂，輕聲說道：「不要害怕，也不要迷惘，做自己覺得該做的事情，在能力範圍內使用自己擁有的一切力量就行了。」

    感受到頭頂手掌的熱量，楊帆海深深吸了口氣，有一種莫名的安定，點頭說道：「弟子明白了。」

    停了一下又問道：「風師父，您說的那個人，他是誰？」

    「他啊！」風師父微微一笑：「他是這個世上唯一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