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帆的第三個要求令澹師父和公孫蔚青都無法接受,情急之下,澹師父竟是抓起楊帆海,想要要挾對方。
楊帆海唯恐黑色長槍有失,也不管他人看不到看得到,忙將其縮小收入懷中。
「一個換一個,不然我就殺了他!」
澹師父話音剛落,就見許帆伸手朝自己懷中一摸,摸出三把飛刀,二話不說直接對着楊帆海的腦袋射了過去。
速度快疾,殺意十足,楊帆海呼吸一窒,澹師父也是立刻將手一甩,拖着楊帆海躲過了那三把飛刀。
而許帆不依不饒,又是摸出幾把飛刀射了過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殺不得澹師父,每一刀都是殺向楊帆海。
一揮手,一股氣流掃過,將飛刀盡數擊落,澹師父沉着臉看着許帆說道:「你倒真是絕情是,自己的兄弟也殺。」
許帆笑笑,搖了搖頭:「我和他是兄弟不假,但並非如你說的絕情。一換一的後果是什麼,白痴都知道。莫說我和他,今天這裏的薊國士兵,一個都活不下去。」
「與其所有人都犧牲,倒不如就犧牲他一個,也許還能少一些痛苦。我這可不是絕情,而是大愛哦!」
似乎說的極有道理,令人無法反駁,可楊帆海心中還是恨得牙痒痒,這傢伙那幾下絕不是說說而已,若非澹師父動作快,自己已經死了。
「不說廢話了,一年時間,一年之後定然送大王子回國!我呢,和大王子殿下就先回了。至於我的那個兄弟,你若喜歡帶他去有熊國住住也行,放他回來也不錯!」
說話間,許帆拿出一根銀絲,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系在了銀針上,再用兩根手指夾着銀線慢慢移動,到尾端方才緊緊捏住。
「大王子殿下,我這就走了,你可得跟緊了。如果這線不小心斷了,我們就都死定了。」
許帆一臉笑意,邊笑邊走,公孫蔚青不得已,只能邁開步子緊緊的跟了上去。猛一眼看去,仿佛騾子一樣被人牽着走。心中滿是恥辱,可不得不忍住。
眼看着兩人走出幾十米,澹師父渾身顫抖,終於是忍不住將楊帆海對着許帆扔了過去,怒吼一聲:「給我站住!」
許帆輕巧一跳,嚇得公孫蔚青也跟着跳了起來,步履踉蹌,極為狼狽,卻是恰好躲過了被當做石頭砸過來的楊帆海。
他大爺的……楊帆海暗罵一聲,爬起來就跑。此刻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但絕沒有回頭與澹師父戰鬥的想法。都不是心中畏懼,而是覺得許帆那傢伙自己就能應付。
果然,眼見澹師父似乎將要發怒,可許帆卻絲毫無懼,轉過身來,看着澹師父一臉淡淡的笑意,慢慢後退。
「把大王子留下,沒的選擇!」澹師父沉聲說道,仿若炸雷一般在四方驚響,轟隆陣陣,氣息衝擊四方,引動天地元氣化作一陣狂風呼嘯,捲起沙石沖天,將要淹沒整個世界一般。
眾人心驚膽戰,不僅僅是薊國士兵,昌國士兵同樣也是如此。他們壓根不清楚這個澹師父的來歷,唯恐此人暴怒之下連同自己也一起殺掉。
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彷如末日來歷,天仙修士神威顯露無疑。
「啊!」
一聲大叫,楊帆海被狂風卷中飛上了天空。澹師父雖然暴怒,但還沒失去理智,諸多可怕手段環繞在許帆和公孫蔚青周圍,但並沒有真正攻擊兩人。
但拔腿拋出一點距離的楊帆海就遭殃了,一下成了攻擊對象。
眼看着地面越來越遠,自己怕是已經飛到了數百米高空之中,楊帆海心中升起萬分懼意。這個高度掉下去,自己定然屍骨無存。
「住手!」
一聲沉喝,一道金光劃破長空而來,霎時間將混亂的天地元氣壓了下去。天昏地暗、飛沙走石盡數消失,戰場一切在瞬間恢復正常。
又見一道銀光閃過,有人使用御劍術將從空中掉落的楊帆海接住。
「謝謝,謝謝!」楊帆海驚魂未定,連連道謝。
「不用客氣!」
聲音清脆,令楊帆海一愣,似乎在哪聽過,抬頭一看,不由得一愣,失聲說道:「是你!」
「是我!」
救他之人不是別人,居然是在翠微山上曾敗於自己之手的沈雨薇。一襲長裙,飄飄欲仙,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霜降仙子,美的令無數士兵心中驚嘆失神。
看着眼前的楊帆海,沈雨薇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麼,終歸沒有開口。御使凌薇寶劍從空中降下,落在了地上。
再見空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名道姑,手持拂塵,腳下踩着一團雲霞,雲霞之中閃爍着寶光應該也是有什麼寶物。
以沈雨薇的修為自然是無法阻止澹師父,動手的應該就是這名道姑了。揮手之間就能讓澹師父的神通盡數消散,此人修為應該要高出他不少。
「你是何人!」看着那突然出現的道姑,澹師父一臉緊張,不過一個交手,他已經知道自己並非對方的對手。
道姑揮動拂塵,行了一禮:「無量天尊!貧道乃荷花山凌薇道人,見過道友!」
原來是凌薇道人,楊帆海心中暗道,難怪沈雨薇會出現在此處。
「無量天尊,見過道友!」澹師父亦是行了一禮,再開口問道:「凌薇道友是想為薊國出手嗎?」
凌薇道人搖了搖頭:「非是為薊國出手,只是五千年前,昊天大帝曾頒下諭旨:修行者不得干涉人族之事。我兗州修行界這麼多年來一直恪守大帝諭旨不曾違背,今日你插手人族之事,貧道自然是要阻止的。」
澹師父一臉沉色說道:「昊天大帝的諭旨我也有所耳聞,但我聽說的是嚴禁仙族插手人族之事。我雖然是修行者,卻是貨真價實的人族,不算違背。」
「抱歉,不管你是仙族還是人族,但凡修行者在我兗州土地上都不得插手人族之事。你若再強行出手,貧道也只能將你禁錮了。」
澹師父立刻大聲說道:「可他擄走我有熊國大王子,難不成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走?」
凌薇道人搖了搖頭:「我在一旁已經看了片刻,諸多事情略知一二。有熊國為豫州大國,既然想來插手兗州之事,自然也要為自己所做之事承擔。」
「此為人族內部之事,與修行者無關,他們說是如何解決,那就如何解決,你不得插手。」
「道友此言差矣!」澹師父搖頭:「昊天大帝不管華夏神州之事已經多年,你兗州為邊陲之地,固步自封,自是不知其他大洲的修行者早已經與凡人生活到了一起。天下大勢如此,你以為你兗州能夠倖免嗎?」
凌薇道人甩了甩手中拂塵,淡淡說道:「天下大事非貧道之力能夠改變,不管其他地方如何,我兗州規矩沒變,就是如此。你若是擔心有熊國大王子之安全,貧道可保證,一年之後,若他們不給人,貧道自去薊國京都接人。」
話說道此處,凌薇道人態度堅決,擺明了毫無轉圜之地。澹師父心中不願,可對方實力遠非他能對抗,強者為尊,修行界的規矩,他只能作罷。
當即大聲說道:「好,一年之期,一年之後,希望道友遵守諾言!」
明明是許帆與他約定的條件,他卻是與凌薇道人來說,在他心中,許帆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他談論條件。而且以凌薇道人的實力,他不得已做出退讓,日後說出去也不會有人能說他什麼。
凌薇道人打了個稽首:「無量天尊,自是如此!」
「有勞大王子殿下在薊國修養一年,一年後貧道自來接殿下回國!」
又遠遠地與公孫蔚青說過一聲,澹師父便飄然而去。
有熊國人馬已經撤走,公孫蔚青在對方手中為人質,又有仙人插手,董祠峰心中不願放棄眼下破薊國的大好時機,但也知道事已到此,無法再做什麼,只能下令撤退。
等到昌國人馬撤走,齊少虎在小山頂上跪下,對着凌薇道人行之大禮,大聲說道:「多謝仙長出手相救。」
「將軍言重了,我只是按修行界規矩行事而已!」凌薇道人又看着許帆說道:「一年之期,記得遵守諾言!」
「自然,自然!」許帆笑嘻嘻的點頭。
凌薇道人看了許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麼,好一會才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你與亟魂邪君是什麼關係,但蒺藜鎖神針乃是凶兵,為人忌憚,你還是少用的好,不然難免會引起他人的敵意……」
許帆一臉肅色的點頭:「多謝道長提醒,我壓根不認識什麼亟魂邪君,這針是別人送給我的,我見好用所以留了幾根,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你好自為之就是!雨薇,走了!」
凌薇道人甩了一下拂塵,準備離開。
沈雨薇對着楊帆海欠身行了一禮,再輕身說道:「楊公子若有空閒,可來我荷花山看看!雖然不比翠微山,但也是不錯的。」
沒想對方會突然邀請,楊帆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連連點頭:「一定,一定!」
沈雨薇笑笑,再御劍飛行,跟隨凌薇道人離去。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8s 3.818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