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被軟禁,如今朱國已經被修行者把持,這消息太過驚人,便是楊帆海一時間都難以消化。怕是沒有人能預料若將這消息傳出,會在世界上引起多大的影響。
心中更是為修行者所作所為感到震驚,連炎帝都敢軟禁,那他們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若炎帝的地位都不能讓他們顧忌,公孫少典又能如何?
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按精衛公主所說,朱國的修行者已經多次勸說炎帝進攻有熊國,卻是從來沒有在有熊國提過此事。
根據公孫軒轅曾說過的一些,兩國的修行者應該都是來自蓬萊,也許就是同一個修行者阻止派出來的。如果精衛公主所說屬實,則是代表有了很多不一般的意義。
如果猜的不錯,那個修行者組織已經將扶持的重心偏向了朱國。這並非是毫無根據,炎帝雖然不配合他們,但應該沒有太大的衝突,而公孫少典上次為了自己幾乎是完全翻臉,公孫軒轅更是直接與蓬萊過來的亞聖動手。
尤其是公孫軒轅一直以來對於仙族都抱有敵視的態度,一旦讓他掌權,對於仙族在九州的利益必然不利。
以前公孫少典尚且虛與委蛇,讓人都以為他是重視公孫蔚青,而不喜公孫軒轅。而如今,公孫蔚青被軟禁,公孫軒轅被重用,加上緇衣氏也欲求得公孫軒轅做夫君,無論是內在外因,都看得出有熊國的儲君已經換人,公孫蔚青身上的君寵不再。
如此一來,莫說他人,換做是自己在修行者的立場,也必然會選擇支持朱國。
想到此處,心中又是一緊,若那些人選擇了支持朱國,如今消息暴露,會不會做什麼鋌而走險的事情,實在難料。
精衛公主不知道楊帆海心中所想,還在說着她自己的事情:「事情暴露,各地都在尋找我,我不敢再直接去有熊國,只能想着從北方荒原繞行,所以就到了這裏。」
她身上有修行者送的法寶,可令速度極快,但貿然進入北方荒原也是危險的事情。若非楊帆海正好領軍殺來,亂了羌方部族的部署,怕是也早已身死了。
此時吳燼和寒夜已經領着人馬趕來,見得一地屍體,忙詢問:「將軍,情況如何?」
「我沒有事!」楊帆海看了一下北海方向,沉聲說道:「柏鑒他們已經不幸了!」
他想過去找一找,但想到精衛公主所說之事實在是太重要,必須趕緊帶回去見公孫軒轅才好。若留下吳燼和寒夜的人馬搜索,又實在是放不下心來。
心中仔細權衡許久,終於是下令:「帶上她,班師回朝!」
將精衛公主帶上,一行人疾馳朝有熊國而去。
有熊國,鄭城。
醉仙居,鄭城最豪華的酒樓,也是消費最昂貴的地方,尋常布衣只能聽說,根本不敢進入裏面。哪怕是隨意的一桌酒菜,都可以讓普通百姓傾家蕩產。來此處的不是修行者,就是達官貴人,或富甲一方的闊商。
公孫蔚青坐在醉仙樓最高樓上,此處可俯視整個鄭城,算是城中風景最好的一處。
這個昔日無比風光的有熊國大王子,此刻正是痴痴地看着前方,不停的喝着酒,縱然一桌佳肴,卻是一筷子都沒動,只是喝酒。
公孫少典的緊閉令終於撤銷,他已經不用再被每天關在大王子府上。只是對於他而言似乎並沒有什麼意義,某種程度來說,他甚至還情願自己被繼續管着,免得看到有熊國的時局而心中窩火。
楊帆海與公孫軒轅出使緇衣國,委以國家重任。
首山出至寶,乃是昔日的帝皇之劍,十幾個亞聖出手依然無用,最後為公孫軒轅所得。
緇衣氏求親書送到鄭城,欲下嫁公孫軒轅為妻,以整個緇衣國做嫁妝。
楊帆海封征北將軍,代替公孫軒轅北出長城,征討鬼方部族。
公孫軒轅至南疆接管南線大營,統領天下兵馬。
……
被關禁閉的日子,他還只是聽到閒言風語,如今出來後,被這一個又一個的消息給轟炸的幾乎精神錯亂。
他甚至都不敢再指望奇蹟能讓公孫少典回心轉意,沒有了王恩榮寵,面對那個驚才絕艷的弟弟,他感覺不到半點希望。若可以,他恨不能醉死在這醉仙樓一了百了。
「咦,這不是大王子殿下嗎?」有人在那驚呼一聲,再走了過來。
公孫蔚青隨意的看了一眼,是一個身穿儒衫的男子,長的很是普通。不過能到這醉仙樓裏面來的,自然也不會是普通人了。
若是平日裏,他少不得會要與對方寒暄幾句,可此時他心情即為不佳,尤其是大王子殿下幾個字更是讓他覺得刺耳,當即沒聲好氣的說道:「你誰啊,我認識你嗎?」
男子微微一笑:「以前不認識不要緊,以後肯定是會認識的。且容我自我介紹一番,我乃是蓬萊散修方垢,見過大王子殿下。」
「蓬萊……散修!」公孫蔚青冷笑一聲:「你來認識我有何用?如今的有熊國繼承人是公孫軒轅了,你找我有何用啊?」
「大王子殿下怎麼能這樣說!」方垢搖頭笑笑:「公孫軒轅誠然是青年才俊,可你才是公孫家的嫡長子,而且監管國家事務多年,無論如何也不能如此就被下放才是。」
「無論如何?不該如此?」公孫蔚青悽然一笑:「我曾也是如此以為,可那又如何,我終究只是個王子,不是王啊!」
「大王子殿下切莫如此自輕?」方垢又是搖頭:「龍困淺灘,虎落平原,誰沒有不如意的時候?不管如何,機會還是有的,而且依我看,還是極大。若讓我在少典大王的子嗣裏面選一個繼承者,我倒是更看到大王子殿下了。」
公孫蔚青搖了搖頭:「你是新來鄭城吧?真是……一點都不清楚的傢伙。」
方垢很是認真的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是第一次來鄭城,但那又如何,公孫軒轅的確很不錯,可他太傲了,根本不將修仙之士放在眼中。如今的人族,若沒有修仙者支持,誰能把這王當安穩?」
「哪怕他公孫軒轅再了不起,失了修仙者的支持,最後也只能做個獨夫而已,這天下他憑什麼治理?公孫少典王只是暫時如此而已,以他的顧全大局,公孫軒轅就算再得寵也是當不了大王的。因為沒有了修仙者的支持,巫族很快就能殺入豫州。若有熊國都沒了,還當什麼王?」
「說的不錯,說的不錯!」公孫蔚青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不管如何,這個時候還能看得起我公孫蔚青的,可以交個朋友,喝一杯。」
方垢笑笑:「大王子殿下看得起,我敬你。」
兩人碰過酒杯,一飲而盡。忽然聽的一陣樓梯聲靠近,隨即見得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妙齡女子順着樓梯走了上來。
「爹,你成天悶在家裏,這樣真是不行的。醉仙樓有幾個新的菜餚味道不錯,今天天氣不錯,正好出來走走,陪我來試試味道。」
「行,行!你喜歡就行!」
兩人說笑着在頂樓一角坐下,馬上就有個店小二跑了過來。女子點過幾個菜後,便掃視四周,看到坐在另一個角落上的公孫蔚青,立刻面色一僵,甚至有些慌亂。
她看到公孫蔚青的時候,公孫蔚青也是看到了她,立刻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
一旁的方垢立刻好奇的問道:「這女子長的正是國色天香,大王子殿下認識嗎。若是認識,何不邀請過來一起同飲?」
「認識,怎麼不認識!」公孫蔚青咬牙切齒:「堂堂薊國公和璟露郡主,整個鄭城不認識他們的,恐怕就只有你這個新來的了。」
那邊的中年男子和女子正是薊國公和璟露公主。若是以前,兩人向來不出薊國公府,就是擔心招惹麻煩。這近兩年來,公孫軒轅得勢,公孫蔚青被關了禁閉,楊帆海成了公孫少典前的紅人,再沒有人敢找薊國公府的不是。
璟露公主感覺到生活平靜下來,也開始逐漸在鄭城之中走動。畢竟是公主出身,喜歡精緻的美味,薊國公府的俸祿也是不低,即便是醉仙樓這樣的地方也是消費的起,所以時常過來。
薊國公自從降了有熊國後,就一直心結在身,哪怕如今已不再鬱鬱寡歡,但還是甚少出來走動。璟露公主怕他在家裏悶出什麼問題來,所以帶他出來走走,沒想到居然會正好遇到公孫蔚青,心中一下便沒有了食慾。
與薊國公對視一眼後,兩父女心意相通,都是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原來是薊國公和璟露郡主!」
那邊的方垢好像很是了解一般的點了點頭:「這兩人背後可是有徵北將軍楊帆海在,還真是沒辦法喊過來喝杯酒了。」
「沒辦法?」
公孫蔚青本就是個渾人,加上心中正是怨恨公孫軒轅和楊帆海,聽得此言,不由得怒火叢生。
眼看璟露公主和薊國公就要下樓,立刻一拍桌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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