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萬馬奔騰而行,曾經易守難攻的潼關,此刻成了一馬平川般。楊帆海領着十五萬大軍呼嘯而過,在太乙金仙實力的絕對壓制下,輕輕鬆鬆就將這華夏第一關拿下。
一馬當先的身影背後,跟着十二將帶領的一萬兗州營,披荊斬棘,勢不可擋。
跟在後方衝鋒的十五萬大軍,喊殺聲從此起彼伏化作轟轟烈烈,最後終於是變成了聲勢震天。前方的十二支人馬,猶如十二條狂龍奔騰,無人能擋。那最前面的背影,更是仿若戰神,無堅不摧。
華夏第一關,多少年一直橫在武將士兵心中的堅城,雖然比不得長城,但也近乎於不可摧毀的象徵。誰也不曾想,今時今日,居然就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被破了。
不僅僅是城關被人攻下,就連城牆也被如此攻破。那個曾幾何時可怕的對手,現在化作了自己一方的英雄,有這樣的猛將帶領,還怕什麼所謂的戰鬥。
將乃兵之膽,楊帆海如此方式破關,令十五萬大軍的士氣猶如火山噴發一般,瞬間提升,一發不可收拾。
實力懸殊太大的戰鬥,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結束。雖然楊帆海已經盡力收斂,還約束了部下,可傷亡還是不小。那個潼關城守的實力雖然不如他,不過這帶兵能力卻是相當不錯。哪怕在兵敗如山倒的情況下,竟然也沒有多少逃兵。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開始打掃戰場,張騅上前請示:「將軍,降兵如何處置!」
潼關守軍不少,足足五萬,戰損三萬,還有兩萬降兵。如今都已經列好隊伍,在關中等候處置。
看着兩萬降兵,楊帆海皺眉,有些頭疼。自己這支人馬是孤軍深入,但並非是義無反顧。若情況有變,自己可能還要從此處殺回豫州。放走他們,那是不可能的,等於給自己增加危險。
此時此刻,最好的方式其實血腥處死,只是那樣的事情,楊帆海是絕不可能做出來的。
兩萬降兵,放也不是,殺也不是,楊帆海思索許久終於是做出了決定,沉聲吩咐道:「打散,編入軍中。兗州營也打散,十人一隊,負責統領這些降兵。」
張騅一愣:「兗州營也打散嗎?」
兗州營與其他部隊不同,是與他們一起練習過天干地支大陣的。有他們相助,能讓自己十二人的戰鬥力更進一步,對於楊帆海的幫助自然也是更大。
與胡根生等人不同,他出身貴族,也是在軍中擔任過要職,楊帆海甚至一度懷疑過他可能是唐國王室的遺子,所以唐國的其他幾個將軍才會對他馬首是瞻。可以說,除了楊帆海和許帆,張騅就是十二名將軍之中最有威信和謀略的。
此番出豫州殺入朱國境內,張騅比其他幾人更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潼關之戰只是開始,而且絕不會是關鍵之戰。哪怕現在一路勢如破竹,可真正迎來朱國主力大軍的時候,勝負如何,實在難料。
自己這支人馬,最強戰力是楊帆海,其次就是自己十二人領導的兗州營,其他人馬在那樣的戰鬥前能提供的幫助實在有限。若換做是自己領軍,除開兗州營,其他的人馬生死根本不能放在心上。
楊帆海微微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光靠殺,是沒辦法殺出一個人族的幸福國度的。而且他們歸根結底都是人族,只是立場不同啊。少典大王說過,殺自己族人的人算不得好漢,我可不像當孬種。這還只是開始而已,日後的降兵肯定會更多,總不能全都殺了吧!」
張騅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可這樣……會讓我們的行軍和戰鬥都變得更加麻煩!」
這道理,楊帆海何曾不知,可有些事情,別無選擇,只能深吸一口氣慢慢說道:「從薊國開始,你們一直都選擇了相信我,不管敵人是誰,你們都選擇了相信,這次……也相信我吧!」
「當然,將軍!」張騅點頭說道:「我們一直都相信你!」
不再多言,將命令傳下,兗州營分成一千隊,每一隊帶領二十降兵,編入大軍之中。稍作休整後,便出了潼關,朝朱國國都金城方向殺去。
時間無多,兵貴神速,加上不願意在路上遭遇人馬,免得增加更多的降兵,楊帆海一路急行軍,遇到任何兵馬都是憑藉壓倒性實力,以摧枯拉朽之勢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解決戰鬥。
這種類似於自我保護的心理,反而是創造出了一種超乎意外的效果。
麾下的大軍被自己將軍的實力震驚,更是被那種一往無前勢如破竹的氣勢所折服。便是降兵也如此,加上兗州營的薰陶,很多時候竟是不由自主的如有熊國士兵一樣戰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的立場。
而朱國也是震撼於楊帆海的實力和行軍速度,雖然在前方阻攔的人馬已經逐漸減少,但從各方面探來的消息顯示,朱國已經將各地人馬迂迴調往金城方向,甚至還調動了南線大營的一些人馬。
隨着楊帆海人馬的前進,金城一帶也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在聚集兵馬,傳聞之中已經有竟百萬大軍調集到了一起,等到楊帆海的進攻。
斬首戰術,古來有之,但如楊帆海這般將斬首戰術弄的轟轟烈烈人人皆知,就實在不多了。百萬大軍,加上蓬萊修士的支持,還有南營的驍勇猛士,楊帆海的這支人馬,在很多人看來已經成了一支孤軍,一支太過深入的孤軍。
縱然楊帆海再強,也終究沒有成為無敵的仙王。此時的他,猶如一枝利箭,一支從強弓上射出的利箭。來勢洶洶,極為可怕,可後繼無力。在前行的過程中,會一直消磨力量、氣勢和銳氣,直到成為強弩之末,最後化作一點熒光,消失在九州之上。
至於看似越來越龐大的軍隊,再很多眼中看來更加不值一提,一群螻蟻,終究是敵不過巨龍。楊帆海的人馬只是為了化解有熊國局勢的犧牲品,為公孫軒轅爭取時間而已。
種種來自朱國的猜測,通過探子都傳到了楊帆海的耳中。其實不僅是朱國,就連十二個心腹大將也有了同樣的擔心。
尤其如張騅和皇甫少為這種見識過太多王室政鬥的貴族,哪怕公孫軒轅表現的再親和,再仁善,再有道義,在他們眼中,他終究是個王子,一個站在權力巔峰的統治者。
統治者是很難再用道義和仁德來約束他們的,在利益面前,一切皆可犧牲,包括家人。這次的戰術是許帆提出來的,卻是公孫軒轅修改的,一旦真如朱國猜測的那般,公孫軒轅沒有如約定的兵出兗州馳援,自己這支人馬可就是真正的孤立無援了。
縱然楊帆海再勇猛,也頂不住一個人族最大國家和蓬萊修士的絞殺。
「你們也在擔心二王子殿下不會出兵嗎?」
看着前方的廣袤平原,楊帆海一臉淡然的輕聲問道。
這一次的出征與以往不同,這是唯一一次沒有許帆出謀劃策,也沒有公孫軒轅幫忙的征伐。不說所以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但稍微大一點的事情最終都要由他來決定。
他本以為自己會更累,可事實並沒有如此。處理軍中的事情,會讓白天戰意蓬勃的他冷靜下來,更進一步思索之後如何走。想着可能遇到的情況,想着如何去應付那些可能遇到的情況。
一天天下來,他沒有疲憊,反而因為思維的漸漸清晰而更加精神。同時還有另一種感覺在心中生出,以往的戰鬥,感覺都是自己在帶一群人打架,而如今卻是漸漸真正有了軍隊的感覺。
他能感覺到自己這支部隊的精神、力量、氣勢……乃至於呼吸和脈搏,就好像此刻一般,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下屬們心中的懷疑和動搖。
這是戰場大忌,但他並不會怪責他們。如今自己只能派探子接受附近朱國的消息,對於有熊國的動態已經是一無所知,就像是個又瞎又聾的人衝進了人群中一般,沒有人幫助,不知該如何動作。
張騅沒有否認,輕聲說道:「屬下只是擔心。」
楊帆海微微一笑:「不用擔心,二王子殿下會出兵的。我相信他,就好像你們相信我一樣!」
「朱國的人馬都已經集中到了金城方向,若想支援晉**本無法辦到。按照二王子殿下定下的計策,我們該去晉陽了。」
張騅默然,跟隨這麼長時間,他也知道,楊帆海一旦決定,便無法改變,只能傳令下去,大軍調轉方向,浩浩蕩蕩的朝晉陽方向而去。
一路前來,降兵不斷,十五萬大軍,如今已經成了二十五萬大軍。如此數量,想要悄無聲息根本不可能,楊帆海也沒有隱瞞的想法,他只要在金城反應過來之前就到達晉陽阻擊朱國北方大軍便可。
與預料的一般,金城受威脅,各地人馬被調往金城方向守護,路上再沒有抵抗。
一月時間,從雍州進入冀州,大軍行至一地,名叫阪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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