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弦人溫柔,說話的語氣聲音也溫柔,聽着就讓人覺得舒服,不忍心拒絕。
尤其是邢遇白在聽到她最後說,白一竹挺聰明什麼的,不會糾纏自己,不會讓自己尷尬什麼的,他居然覺得白一竹有些可憐。
邢遇白不知道自己是腦子裏哪根弦搭錯了,才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但是這想法就是冒出來了,不但冒出來了,他還給自己解釋了一下,如果白一竹沒有喜歡你,他就不會這麼可憐的。
邢遇白想自己一定是瘋了,難道自己有聖母的潛質嘛。
「我不會走的。」邢遇白暫時不想想和白一竹有關的事情了,他現在腦袋不大好使,想出來的東西都太不正常了,他需要好好的一個人靜一靜,休息一下。
「那我就相信你了。」白一弦說着,她能為白一竹,自己的弟弟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別看她現在挺淡定的,但是她真的是和大家一起知道的,原來白一竹喜歡邢遇白,她這個身為姐姐的人,能不驚訝,震驚嘛!
但是弟弟喜歡誰是弟弟的權利,她相信弟弟的眼光,所以她對於這件事沒有什麼自己的看法。
就是看邢遇白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弟弟了,但看來是不行的。
她心疼弟弟,當然也是失望的,其實她覺得邢遇白人還是挺好的,相處的這段日子,她對於邢遇白的人品性格都覺得不錯。
只能說兩個人之間,沒有這個緣分啊。
邢遇白從白一弦的身邊繞過,向基地里走去,進去後,奇蹟般的第一層一個人都沒有,邢遇白的心也放鬆了不少,去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後,整個人就發起了呆了。
進來的人都躲在下面的那層,就是怕邢遇白會尷尬,並且想他現在肯定需要一個人靜一靜,所以在方糖的善解人意之下,將要八卦的眾人都給趕了下來。
「那你就要放棄了嘛?」韓悠然開口問道。
白一竹想了想後搖了搖頭:「不會,不過才被拒絕了一次而已,怎麼也要在南牆撞的頭破血流,才放棄。」
說着白一竹笑了起來,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韓悠然也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我才看得起你,不過,也不必非要頭破血流才放棄,那是傻子,等你們的關係緩和了一些後,替我向邢遇白道個歉,等我下次回來,我再親自跟他道歉,現在估計他不想聽我說話。」
「你要走了?」白一竹有些驚訝,覺得這韓悠然走的有些突然啊。
「是啊,總不能一直呆在這,還有事情要做,正好趁着大家都不在趕緊走,不然每次一來一走,雖然大家都沒說什麼,但看那一個個的表情都弄的跟生離死別似得,呵」
韓悠然說着笑了聲,她是真的不大適合分離這個場面,主要是現在每次的分離,都不確定下次還會不會有見面的機會。
雖然說是像生離死別,主要是因為有可能真的是生離死別,所以才會一次次如此。
白一竹理解的點了點頭後嘆了口氣:「估計,就這麼讓你走了,大家肯定是要好好埋怨我一頓的。」
韓悠然抬手照着他的後背一拍,拍的他向前一個踉蹌,只覺得自己的脊椎都要折了。
哭笑不得看着有些傻眼的韓悠然開口道:「我可是沒有能力的普通人。」
韓悠然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忘了,呵呵,那個,我這次幫了你這麼大的一個忙,被埋怨一下又怎麼樣,走了。」
說着,一揮手,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喂,趕緊回來給邢遇白道歉啊!」白一竹站直了身子開口向離開的和韓悠然喊道。
其實想說,照顧好自己,活着回來,可是誰都不喜歡這些話,這種場面,便改了話。
韓悠然伸手晃了晃。
白一竹的心有些酸澀,在這個世界裏,有多少一別就是永遠。
盯着韓悠然的身影看了好一會兒,看着韓悠然飛起,然後消失,白一竹才沉默的收回目光,扭頭就見白一弦還站在那裏等着他。
於是,是快步的向白一弦走了過去。
「姐」白一竹開口叫了一聲後,又不知道要說什麼,像是一個不安的小孩子。
「和姐姐走走吧。」白一弦說着將手向白一竹伸了過去。
白一竹習以為常的握住了白一弦的手,姐弟倆就隨意的向遠處走去。
而此時的翼之國內,康佳敏她們十二小組的人從康佳勝的房間出來了,一直在等着她們的聖堂們,沉默的向她們看了過去。
就聽康佳敏開口道:「可以等佳勝的葬禮結束後,我們再接受懲罰嗎?」
眾人默然,只有伍旭開口道:「可以,葬禮我們會安排的,你們、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十二小組的人向他點了一下頭後,離家了。
康佳勝的葬禮由主動請纓的艾瑪布爾聖堂來操辦,其他的聖堂都回到了大殿前,所有的神跡者還站在那裏等着他們,見到他們出現後,一個個神色都緊張了起來。
爾玉也放下了祈禱的手。
伍旭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後,看着下面的眾神跡者,開口道:「明早六點,眾神跡者於此集合,進行康佳勝神跡者的下葬儀式。」
雖然早都猜到了是這個結局,但是眾神跡者還是意外,傷心,甚至有幾雖然和康佳勝並不熟悉,但卻哭了起來。
「散了吧。」
伍旭說着,神色有些疲憊,瘦弱的身體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轉過身,步履緩慢沉重的向大殿裏走去。
本來還有些話要說的神跡者,在看到這樣的伍旭後,又將要說的話都給咽了回去,這個世界誰活的都不容易,都是為了人類,何苦還在互相為難吶。
離開的追不回,死去的活不了,誰又能敢說自己一定是對。
聖堂們都離開後,眾神跡者也一個接着一個的散了,幾乎沒有人交談。
還沒等他們回到自己的住處,廣播響了起來,在整個翼之國內。
「明早六點,城內所有居民,於住處前,為康佳勝神跡者送行!」悲涼的聲音在這翼之國內迴蕩着,將所有的普通居民是驚了住,都停下了原來正在幹的事情。
安靜的聽着繼續迴響着的廣播。
很多人都安靜的哭了起來,默默的擦着眼淚,雖然他們和神跡者之間並沒有什麼親密的關係和相處,但是那是他們的希望,是為了他們。
有人開始祈禱起來,有人臉色悲傷的繼續堅持着自己的工作。
本來要離去的神跡者也在聽到廣播的時候停了下來,直到廣播的聲音消散,這才離開。
這一晚註定是無人可以入眠的一晚,註定是漫長的一晚。
但時間是從來不會停下的奔流的河,第二天如期而至,過了宵禁的時間,四點多開始,就有居民陸續的從住處內走了出來。
站在家門前,安靜的站着,默哀着。
所有人都穿了深色的衣服,別着白色的花朵,在五點的時候,所有的居民就已經全部都出來了,包括小孩子,也是小臉寫滿了嚴肅和傷心。
整個翼之國沒有一丁點的動靜。
不止是居民如此,神跡者們也是如此,他們制服整齊乾淨,身子筆挺的站在了大殿前。
第十二小組的人站在最前面,眼睛紅腫的厲害。
聖堂們也在整理着自己的儀表,看着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着。
在五點三十分的時候,爾玉還有卜十三出現了,又過了十分鐘,安雅也出現了,伍旭是壓着點來的。
大家看着他,只覺得一夜的時間,他的氣色又憔悴了很多。
當他站定後,沒多久,艾瑪布爾就出現了,她舉着翼之國的旗幟走在前面,後面是黑純黑色棺材由後勤組的人抬着,他們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的出現後,在眾神跡者的對面站好。
只有艾瑪布爾手中的旗幟在風中飛揚着,獵獵作響。
那旗幟是信仰,是榮耀,是希望和未來!
當艾瑪布爾她們這一行人站好後,安雅開口道:「康佳勝神跡者,生於73年8月7日,逝世於98年6月21日,享年25歲。」
安雅的聲音通過領口的小型麥克,清晰的傳了出去,整個翼之國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25歲多麼年輕的生命。
有人輕輕的擦着眼淚,痛心於生命的離去。
「自成為神跡者後,表現積極,努力,服從安排,與人友好,出色的完成了級指派的任務,期間受傷無數,是我們翼之國優秀的人才!」
「對於康佳勝神跡者的離去,我們悲傷,我們憤怒,我們絕不屈服!」安雅語氣昂揚,悲傷着。
「我們絕不屈服!」
「我們絕不屈服!」
神跡者和眾居民的喊聲傳來出來。
「康佳勝神跡者不會白白的犧牲,我們要讓英雄在九泉之下,瞑目!」
「瞑目!」
「瞑目!」
安雅眼眶酸澀濕潤着,目光向下方的棺材瞧了過去,開口語氣有些哽咽的道:「康佳勝神跡者,走好。」
「走好!」
「走好!」
一時間無數的人淚目,艾瑪布爾揮舞着翼之國的旗幟,從神跡者的中間向前走去,在走到十二小組的時候停了下來,後面跟着的人將手中的翼之國的旗幟,遞到了十二小組的人手裏。
康佳敏她們拿着手中的旗幟,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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