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豐無限的詫異和震驚中,院落之內,響起了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頃刻間,幾個黑衣人,在一位中年領班的帶領下,身法如電,直奔門口!
「什麼人?竟敢在白府門前撒野?」那中年的領班,一身黑色的中山裝,滿頭毛寸,滿臉刀削斧刻一般的凌厲,一邊打開了大門,一邊厲聲喝問。
他身後的幾個黑衣人,更是滿臉兇相,向着蘇青黛蓄勢待發!
葉豐一見這情形,卻是顧不得詫異了,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一伸手,就要把蘇青黛,護到自己身後。
不管她多麼兇悍,多麼不可理喻,不管自己此刻多麼想訓斥她,卻不能讓她在別人手裏吃了虧!
可是,蘇青黛卻是一抬手,輕輕撥開了葉豐的手臂,星眸中滿是無懼無畏,甚至有一絲譏諷之色,嘴角微扯,悠悠說道:「叫戴玉蓮出來見我!」
「戴玉蓮?」領頭的領班,聽了蘇青黛這話,不由得有幾秒鐘的疑惑,不過,片刻之後,卻是大怒,一聲怒喝,「放肆!主母的名字,豈是你能隨便叫的?臭丫頭,敢在白府門前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來呀,把她給我拿下來,狠狠地打!」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黑衣人們,就要聞聲而動。
「誰敢?」葉豐一聲輕喝,終是一伸手,把蘇青黛,護到了自己身後。
蘇青黛站在葉豐的身後,渾不在意,竟抬頭看向了別墅的主樓,大聲喝道:「戴玉蓮,出來!有臉和男人上床,有臉拋夫棄女,有臉再嫁豪門,卻沒臉出來見人嗎?」
保鏢們一聽了蘇青黛這話,氣壞了,也嚇壞了,一個個不用領班吩咐,就一擁而上了。
只是,在葉豐的天級身手面前,卻是沒有一人能沾得到蘇青黛的邊兒。
當然,葉豐也沒有對任何一人下狠手,只以保護蘇青黛為目的,沒有令任何人受傷,畢竟,蘇青黛此舉,太過凶蠻不講理了。
好在,雙方的混戰,持續了不到三分鐘,院內就傳來了一聲低喝:「都住手!」
黑衣保鏢們,聽了這個聲音,一個個如聞聖旨一般,立時停住了手腳。
「白叔!」眾人齊齊地躬身而退,齊刷刷閃出了一條空路。
院內那人,一身樸素色調的唐裝,五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極為硬朗精明,手上托着手串,看起來不怒自威。
只是,那一身的威嚴之下,卻有着明顯的奴意,顯然不是家主,而是管家一類的家僕!
「白叔,這兩個人……」為首的保鏢,即刻躬身匯報。
被叫做「白叔」的管家,卻是微微一抬手,阻住了保鏢的話。
托着手串,上下打量了一番蘇青黛,又打量了幾眼葉豐,卻是冷聲說道:「你們兩個,跟我來!」
葉豐聞言,微微瞪大了眼睛;蘇青黛,卻是微眯星眸,冷冷一笑。
白叔轉身便行,葉豐和蘇青黛,抬腿跟入。
一眾保鏢們,始終躬着身子,臉上卻連任何一種表情,都不敢流露出來!
白叔一路前行,領着葉豐和蘇青黛,就進了別墅主樓。
別墅之內,如何豪華,自不待言。不時地有穿着工作服的下人,進進出出,卻俱都是低頭快行,沒有一個人,敢好奇地看向葉豐二人一眼。
偌大的別墅內,一片安靜。
白叔前面帶路,徑直把葉豐和蘇青黛,帶到了二樓的一間偏廳之內,示意二人稍等,白叔便不發一言,走了出去,並隨手帶上了偏廳的門。
顧不得打量室內的環境,葉豐便轉向了蘇青黛,眉頭輕皺,低聲喝問:「你幹嘛要這樣?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那個門衛,何其無辜?」
蘇青黛,卻根本渾不在意,施施然走到了一張椅子之側,坐了下去,翹起了二郎腿,掏出了一根煙,叼在朱唇上,點燃了,深吸了一口,重重吐出,微笑着說道:「正常的通傳,根本見不到那女人。到最後,還是要走這一步。我只是嫌麻煩,直接省略了一些程序而已!」
蘇青黛的話,再度令葉豐一陣陣地無語。
正要說什麼,卻是聽得所在偏廳的門,微微一響,有人來了!
葉豐豁然轉頭,看向了門口。
就看見了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緩緩推開了房門,出現在了門口。
一身得體的奶白色套裝,秀髮高挽,體態婀娜,渾身上下,僅有一隻成色上佳的翡翠鐲子,作為點綴。白綠相應,分外地清氣好看。
看不出年紀,第一眼搭上去,看她好像三十多,細看又像是四十多,再看,也有可能是二十多。
眉眼如畫,臉上有薄薄的淡妝,淡妝之下,卻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雙手撐着門把手,婦人靜靜地看向了室內。眼神在葉豐身上,一閃而過,最後,聚焦在了蘇青黛的身上。
一抹極難察覺的愧疚、心酸、無奈,掠過了婦人的雙眸。
一聲極為低微的輕嘆之後,婦人走進了室內。
徑直走向了蘇青黛,婦人在蘇青黛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葉豐怔怔地看着婦人,也看着蘇青黛。
卻發現,蘇青黛從婦人推開房門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撩起眼皮,只在專注地抽煙。
直到婦人坐到了她的面前了,她的煙霧,也照樣重重地吐出。
「青黛……」婦人端莊地坐在椅子上,一聲婉轉的低呼。
蘇青黛卻是一抬手,阻住了婦人的話,把煙按滅了,把口中最後一口煙霧,直直地噴出,而後,乾脆地毫無情緒波動地說道:「我只是來拿回我的東西。東西給我,我馬上走!」
在一片煙霧繚繞中,婦人再度嘆了一口氣。美眸微微一暗,婦人沉吟了片刻,輕聲說道:「好吧,如你所願!」
美婦人說着,一抬手,探向了自己的領口,動作輕柔地,從裏面掏出了一條項鍊來,項鍊的末端,是一個別致的銀白色的鑰匙形狀的吊墜!
婦人,伸手向後,解向了項鍊的搭扣。
蘇青黛,抱着雙臂,看着這一幕,卻是一聲冷嗤:「喲,這東西,竟然貼身帶着呢?和白麓鱗親熱的時候,他就不介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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