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強聞言,周身微微一顫,看向了陳傳峰,雙目中傳遞了一個明顯的問詢之色。
陳傳峰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看見了陳傳峰這個點頭的舉動,李強抿了抿乾裂的嘴唇,終是鼓起勇氣,大聲說道:「全國的觀眾們,我叫李強。沒錯,這裏,中醫藥大學,就是我的母校。在這裏,我度過了四年的時間,我也曾經就在這間教室里,上過課。」
李強說到這裏,環視了一遍幾年來絲毫未變的教室,又看了一眼前排就坐的,自己曾經的老師們,臉上的愧色一閃而過。
不過,當目光觸及陳傳峰之際,李強的勇氣,便似乎又回到了身上。繼續說道:「四年前,我也曾經有凌雲壯志,我也曾經對畢業之後的生活,充滿了期望。然而……然而,現實卻太殘酷了。畢業到現在,快一年了,我懷揣着花了父母無數血汗錢,才換來的大學文憑,卻竟連一個正經的工作都找不到。」
李強說到這裏,面有苦色:「如今這個社會,想要進入那些正規的大醫院,成為一個正兒八經的中醫,動輒就需要博士文憑啊……要麼,就要有關係,關係啊!可憐我堂堂一介大學生,竟然只能去一些社區門診,每月拿着不到兩千塊的工資,被人呼來喝去,每天去應對一堆老頭兒老太太的腰酸背痛!」
「不到兩千塊的工資啊,還談什麼前途?談什麼未來?都是他媽的扯淡!不到兩千塊的工資,我能做點什麼?」李強說到這裏,面色變得一片猙獰,「家人罵我沒出息,朋友嫌我窩囊廢,談了四年的女朋友,偷偷打掉了我的孩子,直接棄我而去。我恨啊,我恨透了這個中醫專業!就是中醫,讓我成了一個一無是處的人,把我的一生都毀了!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有中醫專業?為什麼要有這麼沒用的專業?啊?你們告訴我!為什麼?」
現場變得一片安靜,滿懷激情的學子們,被李強聲聲泣血一般的哭訴,生生震住了,面面相覷。
陳傳峰看着李強,嘴角漾起了滿意的笑容。
攝像機忠實地記錄着這一幕,把其傳播到了網絡之上,令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中醫學子,對於中醫的哀哀控訴。
只是,在這一刻,夏冰卻是拍案而起,指着李強,怒聲說道:「李強,你說這種話,你心虛不心虛?」
李強轉頭看了一眼夏冰,對於這個昔日的美女院長,竟不敢對視。
「之前的大學四年,你是怎麼度過的?你當我們老師們不知道?從入校第一學期開始,你就打遊戲談戀愛,整天吃吃喝喝,不務正業!大學的課程里,你有多少門,是掛科的?你自己敢對着鏡頭說一下嗎?」夏冰厲聲喝問。
李強滿臉通紅,張口結舌。
「以如此態度對待學習,不學無術,還眼高手低,對於工作挑三揀四!你就算不是中醫專業,換做任何一個專業,你也是今天的結局!」夏冰怒聲說道,「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如今的際遇,與中醫何干?」
夏冰的語氣,十分嚴厲。
然而,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現場卻是爆發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沒錯啊,腳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與中醫何干?
李強沒想到,自己當年的表現,夏冰竟然都知道得如此清楚,耳聽得學弟學妹們的掌聲和鬨笑聲,一張臉,徹底漲成了紫茄子色。
陳傳峰也沒想到,本想讓李強現身說法的,哪知道,竟被夏冰當着鏡頭,揭了老底。
一邊暗罵李強是個廢物,陳傳峰一邊眼睛急轉,急忙出言,一聲冷哼,控制局面:「哼,夏院長這話,實在是強詞奪理!」
「我強詞奪理?」夏冰怒不可遏。
陳傳峰本就是個心理學專家,反應機敏,語言的功底也很強,倒背了雙手,轉向了鏡頭,陳傳峰不疾不徐地說道:「試問,若是中醫是門有趣的,通俗易懂的,科學的學科的話,又何至於令學生興趣全無?要靠打遊戲談戀愛之類的事兒,來消磨時間呢?」
如此不講道理,不要臉的一句話,簡直令夏冰一陣陣地為之氣結!
陳傳峰卻知道,此時此刻,必須馬上控制局面,轉移話題,也就根本不給夏冰機會,直接轉向了李強,頗具啟發性地問道:「李強,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中醫里,最大的騙局,就是把脈,對於這麼問題,你能不能詳細地說說?」
李強眼見着陳傳峰眼底的怪罪之色,哪敢怠慢,急忙開口說道:「是!中醫所有的知識,都是玄之又玄、似是而非的。其中脈診這種看病方式,最是糊弄人。我在上學期間,就從來沒有一次脈診的課,聽明白過!只怕那些老師們,自己也弄不明白,所以才講不明白。我也曾經拜過一個老中醫為師,他曾經親口對我說過,如今看病,西方醫學的檢查設備那麼先進,有什麼病,照個b超,查個x光片,就一目了然了,誰還靠三根手指啊?那三根手指,能查出個毛來?但是,既然是中醫,終究就要做做樣子的,每一次病人來了,還是要裝模作樣地把一下脈,實際上,病人到底有什麼病,僅憑一截橈動脈,怎麼可能感受得出來?這就是我那位老中醫師父的原話!所以,我以一個中醫畢業生的身份,告訴大家,不要相信中醫,中醫的脈診,是個千古謊言!」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幾位正在聽課的老教授們,同時站了起來,氣的漲紅了臉,紛紛指責李強,吃裏扒外,胡言亂語。
學生們亦是七嘴八舌。
然而,對於這個困擾了世人上年前的疑問,卻沒有人能說到點子上,說出強有力的辯駁。
七嘴八舌的場面,令陳傳峰再度冷笑不已。
「原來,中醫的脈診,是個千古的騙局!這種做做樣子的騙局,想來,葉醫生也沒少做吧?」陳傳峰雙目微眯,咄咄逼人,轉向了葉豐,「你剛才口口聲聲說的脈診,可是解剖開來,人的脈搏,只不過是一截橈動脈,哪來的心肝脾肺腎?這本身,科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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