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的話還是有些道理。高一的身體照高三肯定要差一截。馬小虎見幾人說話都有些發虛,他就給大家鼓氣說,
「我師父早就和我說過,打架體格只是一方面,得看技巧……」
馬小虎說完就有些後悔,這些人誰懂什麼技巧啊。
五樓是一個寬闊空場的大廳。四周都是水泥牆面,還沒來得及粉刷,鋼廠就破產停工了。窗戶也都沒有窗框,就是一個「口」字形的洞,直接能看到外面的藍天。
馬小虎幾人一到樓上就愣住了。本以為五樓里會滿是人,誰知空蕩蕩的空間裏,只有四個人在東面的窗前,其中還有一個是女的。
一個坐在窗台上,兩手抱着兩個膝蓋,望着遠方。這人就是陳子笑,個子不算太高,身材有些削瘦。眼睛不大,卻很有神。
窗下一個中等個子,身材健碩的就是陳功。他臉上掛着玩世不恭的微笑,胳膊摟在旁邊女孩兒的肩上,手在女孩兒的耳垂兒處揉着,女孩有些怕癢,歪着頭夾着他的手。
最後一個靠在牆上的就是剛才伸頭喊幾人的邰振濤。他雙手抱在胸前,冷冰冰的看着馬小虎幾人。
馬小虎幾人慢慢走到跟前。他們人數要比陳子笑多一倍,可他們每個人心裏都砰砰狂跳。
四眼站在人群最後,從上次捅完長毛後,他一直以為自己從此天不怕地不怕。可今天卻緊張的要命,兩腿發軟,小腿肚子不由的哆嗦着。手心更是一下的汗,連刀把都有些握不住了。
包知道向前邁了一小步,聲音打顫的說,
「子笑哥,我來了……」
包知道說完,陳子笑幾人就像沒聽到一樣,根本沒人理他。
氣氛越來越壓抑,馬小虎覺得心裏陣陣憋屈,他剛想說話。就見台振濤把雙手放下,眼睛在幾人的臉上掃了下,沉聲說,
「沒少來人呢?」
還沒等幾人說話,陳功冷笑下,接話說,
「來的不多,我以為怎麼也得來個五六十人呢……」
陳子笑仍然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邰振濤忽然向四眼走過去,四眼就感覺呼吸困難,兩腿一軟,險些倒在地上。邰振濤看着他,冷冰冰的問,
「你叫什麼?」
四眼忙回答說,
「我,我,叫四眼。」
四眼的舌頭有些髮捲,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邰振濤又問,
「會玩兒刀嗎?」
四眼臉色煞白,忙搖了搖頭。剛才還一直握着刀把的手也掏了出來。邰振濤用下巴指着四眼的褲兜,
「刀拿出來我看看……」
馬小虎一聽皺了下眉頭,心裏有些生氣,四眼到底是把刀揣來了。四眼哆哆嗦嗦的把彈簧刀掏了出來,遞給邰振濤。邰振濤拿在手裏看了看,笑着說,
「你是拿他削鉛筆的嗎?」
四眼不吭聲。就見邰振濤一按彈簧,刀刃出鞘。他掰着刀尖和刀把,猛的一用力,到就在把手處折了。邰振濤冷笑下,把刀片遞給四眼,
「拿回去玩吧……」
說着話拿手在四眼的臉上啪啪的拍着,雖然沒用力,聲音卻很大,嘴裏說着,
「小朋友,以後不要隨便玩刀,容易傷到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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