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從座位出來,一臉不服,
「來,把你的哥們都叫來,有能耐你今天整死我。」
四眼不知哪來的勇氣,他看着長毛,
「打你還用叫別人,走,綜合樓後面見……」
四眼說完轉身就走了,老么忙跟着他出去了。他本想勸住兩人,畢竟以前他是跟着長毛他們的。但現在這架勢,兩人誰也不聽,他只好跟着四眼去了。
馬小虎也沒想到四眼居然會繼續和長毛叫號。他忙出去追四眼,想把他拽回來。
四眼在走廊里就開始罵罵咧咧,長毛跟在不遠處,也是一臉不服。大家都知道又要打架了,就都跟着去看熱鬧。
一到綜合樓後面的樹林,四眼就把眼鏡摘下遞給老么。他一隻手一直緊緊的插在褲兜里。
長毛一到,就盯着四眼問,
「你他媽怎麼打吧?是你們一起來,還是單挑。」
馬小虎從後面快趕到時,他對四眼喊說,
「四眼,你要幹什麼?」
肖凱的事情馬小虎認為都已經結束了,他不想讓人覺得他們欺負人。馬小虎這一喊,四眼就朝馬小虎大聲說,
「沒事兒,小虎,你別管。」
長毛聽到聲音也回身看去。他這一回頭,就見四速的從兜里掏出一把彈簧刀,摁着刀刃後背,猛的向長毛衝去。
長毛感覺有人衝過來,忙一回身。可已經晚了,四眼一刀直接扎在他的大腿上。
長毛一疼,回手就是一拳。這一拳四眼明明可以躲開,但他卻不躲,而是握着刀,在大腿上又猛扎幾下。
圍觀的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四眼會動刀。職高打架,用刀的人有,但太少了,一般都是棒子,畢竟用刀容易失手,怕惹出大事。
長毛的腿上鮮血直接涌了出來,褲子上殷紅的一大片。長毛也呆住了,他沒想到四眼會拿刀。他這一發呆,四眼又拔刀對着他小腹直接捅過去。長毛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了。
刀尖馬上就要扎到長毛,四眼的手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馬小虎已經趕到,他驚訝的衝着四眼大喊,
「你他媽瘋啦?要出人命的……」
四眼不知為什麼,見到血後異常興奮。他努力想把手抽回,瞪着血紅的眼睛大喊,
「小虎,你他媽給我鬆開,我他媽捅死他……」
耗子和楊達壯也趕了過來,楊達壯在後面死死的抱着四眼,耗子忙過去扶着長毛。
長毛側身彎腰,手放在大腿的刀口處,聳着身子對耗子說,
「躲開,不用你扶……」
四眼還拼命的要往前撲,嘴裏大罵着,
「長毛,我操你媽,你別走,你看我敢不敢捅死你……」
長毛沒再說話,他把校服脫下,繫到大腿處。打了幾年的架了,他第一次有種害怕的感覺,而讓他害怕的竟是他一直瞧不起的四眼。
長毛一聲沒吭,轉身一瘸一拐的走了。他感覺後背嗖嗖的發涼,想着如果剛才那一刀真扎到自己的肚子上會是什麼感覺呢?
楊達壯送開四眼,四眼還繼續罵着,
「操他媽的,不說我不敢捅死他嗎?有能耐別走啊,看四爺敢不敢弄死他……」
看熱鬧的慢慢退去,他們又記住了一個名字——「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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