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閒聊一會兒,四眼忽然問呂秋山說,
「呂哥,您也四十大多了,您一直沒成家吧?」
四眼本是隨意的一問。但呂秋山的臉上卻浮現出尷尬的神情。四眼也覺得自己問錯了。忙又換了話題。
呂秋山走後,四眼就坐在辦公桌前開始用筆胡亂的畫着。他現在可以確定一點的是,之前鄭前程的藥肯定是給呂秋山了。而現在自己派人到鄭前程的廠子,這也等於掐斷了兩人的聯繫。呂秋山沒辦法,才親自來找自己。
這麼一想,那劫老么的肯定就是呂秋山。至於他口中那個朋友,四眼覺得,根本就沒有那個人。呂秋山是背着馮永發自己在外面搞的。四眼越想思路越清晰,他忽然想到會所,看來那幾家會所背後的老闆有可能是呂秋山。不然之前也不會傳出老闆是馮永發了。
四眼拿筆在本子上寫了三個名字,馮永發,呂秋山,馬小虎。他看了半天,還覺得少了點什麼。想想又把馮曉幽的名字填上去。可還是覺得哪裏不對。他看了好半天,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慢慢的在紙上又寫了一個名字,吳馨。這樣一看,似乎就捋順多了。
四眼拿着這張紙看了又看,他越看越興奮。他忽然明白了許多,不過最讓四眼興奮的是,他意識到,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他抓住這次機會,他完全就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那就是成為這所城市的大哥。
還有一天就是新年了,監獄裏也比平時多了幾分喜慶。一大早,管教就喊馬小虎,說有人來探監。讓他馬上去。
馬小虎以為是謝小權或者是韓梅,但過去一看,他就呆住了。來探視的居然是馮曉幽,並且馮曉幽只是一個人來的。
馬小虎也曾想過和馮曉幽見面的情形,只是沒想到會是在監獄。他一是還沒想好,怎麼面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馮曉幽卻比他自然多了。馬小虎一坐下,馮曉幽就拉住馬小虎的手說,
「小虎哥,這事我剛剛知道的,對不起……」
馮曉幽說的這事兒是指他和馮永發這種父子關係,但她卻說對不起,這倒讓馬小虎有些意外。他看着馮曉幽,咧嘴笑笑,
「曉幽,和你什麼關係,你沒必要對不起的……」
馬小虎不說還好,他這一說,馮曉幽一下就哭了,
「小虎哥,我和我媽都對不起你們。要不是我媽,我爸也不會……」
馮曉幽自己說的都覺得有些亂。但她覺得是她媽媽搶了別人的老公。馬小虎見馮曉幽哭的梨花帶雨,忙安慰說,
「曉幽,沒事的。現在不都挺好的嗎?」
好一會兒,馮曉幽才緩過來,她撅着小嘴說,
「小虎哥,小時候我就總羨慕人家有哥哥的。我現在有哥哥了,心裏卻總是害怕……」
馬小虎有些納悶,問她怕什麼?馮曉幽的回答卻讓馬小虎有些哭笑不得,
「我怕,我怕你不認我這個妹妹……」
說着,竟哇的一聲又哭了。馬小虎忙哄她說,
「曉幽,不哭。無論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最好的妹妹……」
馮曉幽一聽立刻破涕為笑。她仿佛還是那個校園中的小丫頭,喜怒都放在臉上。
「小虎哥,這幾天我特煩,我爸和我媽天天吵。我都要煩死了。你快點出來吧,這樣我煩的時候還能有個地方去……」
馬小虎尷尬的笑笑。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馮曉幽的話。馮曉幽自顧自說,
「小虎哥,你真不打算原諒我爸嗎?這一切我還是聽呂叔叔和我說的,要不我都不知道。我爸那人其實還挺好的。小虎哥,你就認了他吧,好嗎?」
馬小虎嘆了口氣,他緊握着馮曉幽的小手。認真的看着她說,
「曉幽,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但你記得,無論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妹妹,好不好?」
馮曉幽認真的點了點頭。但她還是有些不死心,
「其實這幾天我媽也一直問我你的情況。不過我說你這人可好了,上學的時候對我就好。現在成了我哥,以後對我會更好的……」
馮曉幽說這些時,她臉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她是真心的高興,能有馬小虎這樣的哥哥。但馮曉幽畢竟單純,她不知道這裏暗藏的玄機。其實無形當中,她已經成了一枚棋子。而這一切,馬小虎還並不知曉。
馮曉幽回家後,正好趕上馮永發要出門。他見女兒回來,隨口問了句,
「曉幽,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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