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榮一走,馮永發身邊的呂秋山就問他說,
「馮叔,咱們是不是拉白世榮一把,我聽說那個馬小虎和四眼是同學,他們一旦做大,我怕以後……」
呂秋山和白世榮年齡相仿,是最早追隨他的那批人,但他也一直稱呼馮永發為馮叔。他帶着一個厚厚的眼鏡,八字須,面相忠厚老實,但實際卻是個足智多謀的人。他在馮永發的身邊始終充當師爺的角色。
馮永發微微笑了,他吹了吹茶杯上面的茶葉,慢吞吞的喝了一口,才緩緩說,
「我剛才不是已經給他出主意了嗎?至於成不成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秋山啊,你要知道,我們不能和白世榮走的太近。就算他把馬小虎收拾了,但就是他搞毒這一條,他早晚也是必死的……」
呂秋山點了點頭,馮永發繼續說,
「秋山啊,我想見見這個馬小虎,你說怎麼樣?」
呂秋山明白馮永發的意思,他哈哈笑說,
「馮叔你這是未雨綢繆啊,那就讓四眼聯繫吧……」
馮永發靠在晃蕩着藤椅,一副安逸的姿勢,他點點頭說,
「可以,你去安排吧……」
馬小虎剛和四眼介紹來的開發商簽訂合同,本打算一起吃個飯,誰知四眼來了電話,讓他哪兒也別去,就在公司等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說。
沒辦法,馬小虎只好和開發商說下次再約,開發商也沒當回事,他本身和四眼也很熟。在馬小虎辦公室又閒聊了一會兒,他就先走了。
四眼帶着老么一進門,他就被大智拽了過去,大智不滿的指着四眼說,
「四禿子,前幾天打架,你的人怎麼來那麼晚?都他媽打完了,他們才過來,你是不是故意磨蹭的,害的你智爺被砍了兩刀……」
四眼一把甩開大智,
「操,少放屁。我那離你們這兒多遠呢,你以為從床頭到床尾的距離呢……」
大智也是故意逗四眼玩,他就喜歡看四眼急頭白臉的那一出。四眼說完就奔馬小虎的座位去了,他直接坐在辦公桌上,用腳輕踢了下馬小虎的大腿,
「馬老大,現在牛b了,把白世榮都給幹了……」
馬小虎打掃下褲子上的灰,瞪着四眼問,
「操,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兒嗎?啥事兒?」
四眼嘿嘿一樂,
「我告訴你,這回可了不得了,馮永發說要見你……」
四眼的話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但馬小虎卻一點也沒當回事兒,他反問,
「他見我幹什麼?怎麼的,想幫白世榮出頭啊?」
四眼晃着腦袋說,
「不是,不是,我問完了,我問他身邊的呂秋山了,說就是想見見你。畢竟都是在外面行走的,免不了以後大家會見個面。小虎,我可告訴你,人家說的可挺客氣,你也別在這兒跟我繃着了,說不定心裏都樂開花了吧?」
馬小虎一撇嘴,
「這有什麼樂的?他想見我他就見啊?他以為他是誰?你告訴他,我不想見他!」
開始大家都以為馬小虎是開玩笑,畢竟馮永發在江湖上絕對是第一把交椅。如果和他結交上了,那也意味着馬小虎的地位徹底上了一個新的台階。可看馬小虎的臉色卻不像是鬧。
四眼一下急了,他不解的看着馬小虎,
「操,你玩呢,小虎。我他媽都答應呂秋山了。再說了,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要見你的可是馮永發,馮永發你知道嗎?」
四眼氣的沖馬小虎直嚷嚷。馬小虎點了一支煙,把腦袋扭到一邊,也不搭理四眼。四眼一下把他嘴上煙搶了下來,
「操,我和你說話呢,你啞巴啦?」
謝小權在一旁問馬小虎說,
「小虎,你是不是因為劉剛當年的事兒?」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劉剛走了這麼久,已經好久沒人提到他的名字了。馬小虎這才點了點頭,一臉怒容的說,
「我當初托人求他們,讓他們放剛子一馬,哪怕判個無期也行啊,可他們怎麼做的?趕盡殺絕!現在想見我,我還不想見他呢……」
四眼從辦公桌上跳下來,他搬過馬小虎的肩膀,衝着馬小虎說,
「小虎,來,你看着我。你聽我說,剛子的死大家都不好受,可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以後想發展,難免要和馮永發打交道,這道理你不懂嗎?」
馬小虎還是不吭聲。四眼氣的直跺腳,他死死把着馬小虎的胳膊,用力晃蕩說,
「虎爺,算我四眼求你了,你就當給我個面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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