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小九突然有點鼻酸,摟在慕思淼脖子上的小手緊了緊,把頭低下,貼在慕思淼的耳邊,小聲道:「對不起,思淼,真的對不起。」
慕思淼腳步一頓,「爺爺已經告訴我了,你和我在一起是為了查你父親的事是嗎?根本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對不對?從一開始,你就沒喜歡過我,對不對?」
初小九沒回答,只絮絮叨叨地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慕思淼好像開始自言自語:「今天你過生日,我一直猶豫着要不要回學校來。可是到了今天早晨,好像身子不聽使喚了似的,自己就跑到了學校里來。自打你從宿舍下樓,我就遠遠地跟着你,沒想到看到你和同學打了起來,我就跑過來想上前拉架,卻在這時候聽到了你的心聲。你心裏有了別人了……我能猜猜,是我小叔嗎?」
慕思淼問完這話,只覺得頸窩一涼,他的心也是一沉。
初小九居然哭了。
慕思淼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揪了起來,她的眼淚又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對他的愧疚,還是因為和小叔沒有結果?
如鯁在喉,慕思淼接下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沉默地背着初小九進了校醫院。
醫生還以為初小九是疼哭的,還在一邊安慰:「堅強一點,一會就不疼了。」
初小九乾脆放聲大哭起來,她的心好疼、好疼,比腳腕疼多了!
醫生給初小九的腳腕上噴了藥水,又給她開了一些塗抹的藥。
處理完之後,慕思淼又把初小九背回了宿舍。
「小九,小叔要去泰國了,可能一時半會不會回來了。」把初小九放在床上,慕思淼似乎猶豫了一陣,還是開口告訴了初小九。
「什麼?」
「bkm在東南亞要建立新的商業根據地,現在小叔和爺爺關係又鬧得不好,所以他就要去那邊處理事情,國內的事情暫時交給我父親處理了。小九,如果小叔這次去了,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初小九隻覺得腦袋嗡嗡的,半天才訕笑着說:「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慕思淼情緒有些低落:「因為我知道想要在一起而不能在一起是什麼感受。」
初小九沉默了好久,才問:「他什麼時候走?」
「今天中午的飛機。」
「今天?」初小九一怔,她沒想到這麼快。
慕思淼仰頭看了看宿舍的天花板:「我不知道我今天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到底是想祝賀你一句生日快樂,還是心底里想告訴你這個消息……」深吸了一口氣,慕思淼臉上浮上有些不自然的笑容:「好了你休息吧,我先走了。這個消息,就算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慕思淼走了半天,初小九還坐在床上發怔。
慕雲天和慕老爺子關係鬧得不好,是因為她嗎?
慕老爺子那樣不喜歡她,慕雲天難道那麼傻,不知道迂迴一點嗎?
可是現在,慕雲天都和她不聯繫了啊,為什麼又會被發配出去?
怔怔地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終於,還是拿起手機,撥了那個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靠!臭慕雲天,關鍵時刻你關什麼機嘛!
正在初小九猶豫要不要去挽留慕雲天的時候,宿舍門被一下子撞開了。
初小九看了看時間,這才下了兩節課而已,上午有四節課的。
方賀氣喘吁吁地進了宿舍:「你沒事吧,我買了點冰糕給你冷敷。」
初小九無奈了:「你又逃課了?」
「我這是有正當理由。」
方賀關上門,把冰糕用毛巾包起來,找了個凳子坐下來,小心地幫着初小九在紅腫的地方冷敷,抬頭眉頭一橫,有點慍怒:「你還拿不拿我當朋友?!」
「啊?」初小九被方賀問愣了。
「你說,你心裏有別人了,是誰?」
「……」初小九默然了,果然是因為這個事,都怪自己,當時口不擇言,給說漏了。
弱弱地抬頭,有點嬉皮笑臉:「如果我說是無若哥哥,你信不?」
「我信鬼啊!」方賀瞪眼,「你當我傻?看不出你對我堂哥沒意思?」
「……」初小九扶額,不愧為方賀,這都能看出來。
「到底是誰?」方賀繼續逼問,頓了一下又道,「是不是慕思淼他小叔?」
初小九一下子瞪大了眼,看着方賀。
方賀一副瞭然的神態:「哦,果然是那個慕雲天!」
初小九捂臉:「唉快給我塊豆腐撞死算了!這叫什麼事啊!」
「快,怎麼回事,從實招來!」方賀逼問。
初小九想了想,就簡單地將怎麼認識慕雲天、後來又是怎麼相處,講故事一樣講給了方賀。
方賀聽到最後都快哭了:「tmd這還不叫真愛啊?什麼門當戶對,什麼飛鳥與魚,在真愛面前都是狗屁!」方賀拿指頭使勁戳初小九的頭:「你是被雷劈了還是秀逗了!還不趕緊去追回來!這樣的男人你錯過了,今生別想再遇到第二個了!!」
「……」初小九無語,「你不想叫我當你嫂子了?」
「先別提這事了!快!趕緊把那個慕雲天追回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和慕雲天cp的腦殘粉!趕緊給他打電話!」
「電話打不通了……」初小九弱弱地說,「而且,剛才,慕思淼還來告訴我,慕雲天要去國外了,可能不會回來了。」
「什麼?!」方賀眼睛瞪的一個有兩個大。
「嗯,中午的飛機。」
方賀直接上手去拽初小九:「那你還在這愣着幹嘛,快去機場!琴島就一個機場,還能跑了他?」
「我沒把握……」初小九見方賀的架勢比自己還瘋,心裏有點虛。
萬一去了機場,人家慕雲天還當她一塊透明玻璃,那咋辦?
「你爭點氣好不好!這個時候了,人不風流枉少年,呃呸呸,錯了,是再不瘋狂就老了,快起來,別等到一切都錯過了,再追悔莫及!要是真錯過了,午夜夢回,有你痛哭流涕的時候!」
初小九都傻了,「你今天的話怎麼一套一套的……」
「能走嗎?」方賀想起初小九的腳還崴了,這下不好辦了。
「可以走。剛才在校醫院大哭,醫生還以為我疼的厲害,給我打了封閉針,現在痛倒是不怎麼痛了。」
方賀看了看表:「好,我扶着你,馬上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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