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被杜慕如此親民的廚娘形象震到了,所以倒沒有太注意他說的話,只有楚歌聽清楚了,然後她頗是無語地看了那個人一眼。
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昨天的話是不是說得不夠清楚,所以讓他誤會了?
加爾也是相當意外,畢竟上次去這兩人還沒消息呢,這才幾天,楚小姐就成杜夫人了?
高個子老外眨眨藍幽幽的眼睛,一副跟不上形勢的模樣,看一看楚歌,又看看杜慕,說:「什麼時候的事?」
完全沒聽說這兩人結婚了啊!楚歌不說,杜慕雖然不算是他的學生,但是兩人交情不錯,他要結婚,加爾覺得怎麼的也該通知自己的。
杜慕輕輕咳了一聲,說:「嗯,快了,我正在追求她。」
他還知道要點臉,所以這話換成了意大利語,在場的,也就加爾能聽懂了。
這下輪到加爾無語,瞅了他半晌,說:「還在追就說人家是你太太,allen,你不要臉啊。」
兩人都說的是意大利語,所以其他人聽得雲裏霧裏,只有杜慕心虛,瞟了楚歌一眼,招呼其他人:「都坐吧,已經好了。」
他就最後一道水果沙拉,拼一下盤也就完工了。
尤宇已經反應過來,撲到桌上在試菜,嘗一口嗷嗷一聲叫:「阿慕你這都是上酒店裏買的吧?」
杜慕斜眼撇過去:「你買給我試試?」
&自己做的啊?」
這種廢話,杜慕都懶得搭。
楚歌並沒有過去,她想了想,放下東西撩起衣袖徑直到杜慕身邊:「要我幫忙嗎?」
&
等楚歌洗了手,杜慕的沙拉也已經好了,他把裝好盤的遞給她,眉眼帶笑:「幫我端過去,可好?」
楚歌垂眸,接過了盤子。
兩人的手指輕輕碰在一起,他指尖冰涼,染着濕意,指腹處竟傳來微微毛刺的感覺。
兩人一起這麼久,她自然知道他的手是什麼觸感——不由得下意識地伸指摳了摳。
杜慕握着盤子的另一端,本來想抓牢了逗一逗她的,見狀立刻鬆開手,低笑着安撫說:「乖,人有點多。」
是要她別在這時候撩他的意思。
要是往常,楚歌肯定會被他這話驚到,但是這段時間,竟也被他訓練出來了,所以這會兒,她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掃過他的手指。
他雙手微微握拳放在身側,她看不到他手上的情況。
但她也沒說什麼,只是端着沙拉往桌邊去了。
生意談成,雙方都很放鬆,加之杜慕做的東西實在是合胃口,所以這餐飯吃得大家都很開懷。
席上加爾還高歌了一曲,尤宇也展現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個實力——這人居然是個小提琴高手,一曲彈得歡快又熱烈,楚歌沒有喝酒,但她感覺自己竟也微微醉了。
尤其對面杜慕望過來的目光,灼熱得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鬧到夜靜才收場,楚歌忍住了沒有去找杜慕,洗漱過後便躺上了床。
可惜怎麼也睡不着,便拿出手機看唐文安近期的操作,才將登錄,門被敲響了。
很清晰的摳摳聲,三聲即止,顯得敲門的人特有禮貌的樣子。
楚歌猶豫了會,掀開被子坐起來,將頭髮微微收攏,披了件外袍,這才走到門邊。
開門之前她問:>
&他聲音並不大,但是此刻眾人都已休息,所以這低低的一聲透過門扉傳進來,依然有幾分讓人心驚的味道。
楚歌頓了頓,到底還是扭開了門把,微微將門打開了一些,抵在門邊望着他。
杜慕也已經洗漱過了,穿了一套深藍色的睡衣,頭髮上還滴着水,他站在門外,手裏拎着一個紙袋。
紙袋沒封口,能看到裏面放着藥瓶還有棉簽這些東西。
&手傷到了。」他攤開另一隻空着的手,擺出實事求是的樣子說,「能幫個忙嗎?」
楚歌目光垂下,看到他那隻手上五指幾乎都有深深淺淺的傷痕,不由得微微一滯,打開了門。
杜慕眼裏划過一絲笑意,跟在她後面進去,還順帶一腳把門給勾上了。
楚歌拉出一張凳子讓他坐下,然後接過了他手裏的藥。
杜慕默默地把兩隻手都攤給她看。
楚歌看得又是一梗,還真是小看他了,他不是只弄傷五指,而是十個手指頭都傷到了,只是傷口深淺或者大小的問題而已。
楚歌拿過碘酒,先替他清洗傷口,一邊洗一邊終於忍不住問:「怎麼就傷成這樣?」
他語氣清淡:「太久沒做飯了,一時有點不習慣。」他說着笑,「不過總比你不是燒了鍋就是用壞了烤箱還是要好一些。」
楚歌被他說得微囧,卻也只是淡淡笑了笑。
她幫人清洗包紮的動作並不熟練,但有照顧楚卿的經驗,所以她做得還是很小心細緻的,小傷口只是拿碘酒清洗了一下,稍大一些的,則是都細細貼上了創可貼。
好在大的傷口不多,只有一處大約是被刀劃到了,連指甲都削掉了一半。
其他小的傷口,杜慕說:「這些是被螃蟹夾到的,沒事,洗一洗就好了。」
楚歌點頭,抿唇幫他都包紮好後,說:「謝謝你。」
杜慕「嗯」了一聲:「不用謝。」
聲音清甜,竟是意外的柔和。
楚歌看他坐着不動,倒也不好趕他,只埋頭收拾東西,完了見他仍舊未動,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倒有些無措起來,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劃了劃:「杜先生。」
&他應,唇畔隱隱含笑。
楚歌嘆了一口氣:「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他裝傻:「什麼?」
&說過,我擔心你,不討厭你,也很感激你,但是,這些都不代表,我就會愛你。」
他點頭:「嗯,我知道。」
楚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那你還誤導加爾先生?」
&為那不是誤導。」他微微一笑,很篤定地說,「我是一定會娶你,所以現在,也只是提前使用一下名份而已。」
楚歌瞠目,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於你不愛我什麼的……我相信,肯定不會比我一定要娶你的理由更充分。」
楚歌無語撫額,片刻還是忍不住問他:「你的理由是什麼?」
他笑,只手撐額看着她,目中情意,讓楚歌都無法忽視。
房間裏安靜得只有他的聲音,那樣淡,但是卻也那樣認真:「原因有三,」他慢慢地說,「一是我愛你,二是我很愛你,三是,大約這世上,我是最愛你的那一個。」
直至上了去紐約的飛機,楚歌耳邊好似都殘存着他的聲音。
那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感情,直白而沒有半點掩飾。
楚歌忍不住心尖一顫,扯過書頁遮住了面孔。
杜慕此時已經先行離開了,他並沒有親自陪她去見peyton醫生,其他的人,楚歌也都先打發他們回去了。
只有尤宇,他笑着說:「橫豎我也沒事,就陪你去好啦。」
看到楚歌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忍不住取笑她:「阿慕跟你說什麼了,讓你這麼坐臥難安?」
楚歌在杜慕面前撒謊總是屢屢被揭穿,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她面不改色地說謊時,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書頁里傳出她悶悶的聲音:「我哥的病,不知道peyton醫生有沒有辦法。」
即便是尤宇也知道這事是楚歌的心病,也不敢胡說八道,還很罕見地安慰了她一句:「 peyton醫生很有經驗的,他肯定能想到辦法的。」
事實上,就是peyton對楚卿的情況也沒有太大的辦法。
楚歌這次既然是打着要幫楚卿找醫生的名義,自然準備很充分,她帶了楚卿所有的病歷、檢查報告,還錄了相當多的他鍛煉以及生活起居時的視頻。
這些東西,雖沒有直接看到人那麼直觀,但也已足夠一個醫生了解大體的情況了。
和國內醫生的判斷基本一致,peyton說:「初步判斷,你哥哥這是在床上躺太久了,肌肉出現萎縮,而且他因為曾經腦部受過傷,雖然已經醒來,但是不排除有傷到神經中樞的可能,這種情況,除了按部就班地進行系統性的康復訓練,目前醫學上並沒有太好的辦法。」
哪怕已經心理準備,聽到這些,楚歌還是有些失望的。
她道了謝,準備離開。
這時候,peyton卻忽然叫住她:「你是allen的女朋友?」
尤宇沒有把這句話翻譯給楚歌聽,而是壞笑着說:「不是,她不是allen的女朋友,她是他的>
&並沒有太驚訝,他只是笑眯眯地問:「已經結婚了嗎?」語氣聽起還很是熟稔,點點頭說,「那小子可真幸運,得了那樣的病,還能有幸遇到楚這樣一個你。」
尤宇聞言,微微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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