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的人,就是死了,都忘不了自己活着時候的感情,還情鬼每天晚上守在床邊看美婦房東,他明白,他已經成為鬼了,也許,最多三年,也許明天,因為陰陽鬼差的原因,將他逮住,煙消雲散。
當我問道到現在看美婦房東多少次的時候,他掰起手指頭算了一下,現在是八十八天了。我很不想將自己的推斷告訴給他,但我想了一會,還是說道,「我現在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作為一名陰陽先生,我還是要給你說一下,你是世間少有的痴情男,死後也是成為還情鬼,但是,你要明白,一般你們這些還情鬼,往來陽間的次數多了,那命數也就是三月之數,你還有兩天時間,估計就真的魂飛魄散了,這事情我就是作為陰陽先生,也無法干涉,但是,你只要一直居住在我的冰晶石裏面,那還是可以免去這個劫數,不過,你以後永遠不能出現在人世間,只能住在冰晶石裏面,你想想吧?」
還情鬼聽了,愣了半晌,說道,「我相信你也明白了,那個農家子弟就是我,我叫柏志鐸。對於你說的這住在冰晶石裏面,苟延殘喘,我覺得,還是魂飛魄散的好,我不想自己活着的時候,因為自我條件太差,在人世間的牢籠裏面苦苦掙扎,對想愛的人都不敢說一聲我愛你,現在死了,我不想因為生命的凋零,躲在那個珠子裏面,不得自由。唉,我現在最想求你一次,如果有機會,給我和淑玲來一次燭光晚餐吧,到時候,我也死而無憾了!」
好吧,對於鬼物,特別是三十六種鬼裏面,這中好鬼的要求,我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我點了點頭,但是,沒有將他放出去,我打算明天,告訴美婦房東,王淑玲女士來決斷吧!
柏志鐸飛進了冰晶石裏面,我將這收拾好之後,很久沒有失眠的我,竟然睡不着了。都說情人的眼淚可以洗滌所有的怨恨和墮落,但我現在想到,真正的感情,也可以突破陰陽兩界的桎梏,為了心中的那份執念,無怨無悔。
第二天中午,我看美婦房東在陽台上百~萬\小!說的時候,決定將柏志鐸的事情告訴她。
「王姐,小子今天來是有事相求!」
「哦,今天怎麼不叫阿姨了,改叫姐了,這小嘴真甜啊。怎麼了,有什麼事需要你王姨幫忙的,說出來聽聽?」
「王姐,我們這一代人,說實話,最是想了解過去的那些風華歲月。我今天就是想聽一下過去故事,這樣,王姐,你說一說你上大學的故事吧!」
美婦房東聽了我的話,沉吟了一下,忽然慢慢地說道,「我們那個時期,每個人的都喜歡學習,作為師範生,我們的課業很緊,再說,我是十五歲的時候,初中畢業就上師範的,琴棋書畫,吹拉彈唱,語數外,理化生,政史地,每樣課程都要學,每隔上一個月,還要到學校的農場裏勞動,給麥子施肥,給玉米除草,我們都幹過。」
「那王姐,你就沒有在學校裏面談戀愛。你看,我們現在有些兄弟姐妹,一到周五,就會到自己校外的出租屋裏面去那個,想必你們那個時候?」
「候元,你說什麼呢,我們那個時候,雖然上師範了,但那個時候的女生,很少和男生說話,你王姐那個時候,就跟一個男生說過兩句話。」
我一聽,趕緊追問道,「王姐,誰呀,不會是孩子的父親吧」
「哦,那倒不是,是一位從農村來的男生,我們就在食堂裏面說過幾句,只是我發現他太怯懦了,缺少一股自信心。」
王姐說完這話,眼睛定定地盯着外面,嘴角向上翹起,好像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我沒有去打擾王姐的美好回憶,而是想到已經在美國讀書的趙槿紅,都說愛情需要把握,但我在愛情面前很是怯懦,怯懦不是因為沒有自信心,而是愛一個人的不由自主。
我相信,柏志鐸也不是怯懦,他在美婦房東王淑玲面前,所展現出的沒有自信心和怯懦,其實是自己貧窮導致的自卑,柏志鐸不想讓王淑玲跟自己以後受苦受累,他只想遠遠地看着,哪怕自己孤單到底,也不想去打擾她,就是變成鬼了以後,也只是在深夜中遠遠地觀看,而不敢褻玩。
我也明白了,王淑玲眼角青紅色的魚尾紋,不是和陰靈啪啪啪,而是陰靈長期在床邊駐足的結果,畢竟世間也沒有多少人向寧采臣一樣去日鬼啊。
正所謂繁華落盡,終成廢墟。當美好的回憶之後,那就是苦澀不堪回首的過往。王淑玲也最終勉強地笑了一下,對我說道,「小元子,有句古語說的好,有花堪折直須折,莫等無花空折枝。有時候,女人需要的是你行動,大膽的去愛,才能不辜負這青春年華。」
我點了點頭,但還是說道,「王姐,有一個叫柏志鐸的人你知道嗎?」
「小元子,咋能不知道呢,這是和我師範一起,唯一說過話的男生啊,他怎麼了?」
「王姐,柏志鐸死了,但他還有一個心愿,就是和你吃一頓燭光晚餐,不知道你想不想?」
美婦房東聽我這樣一說,大驚失色道,「他死了?」然後才反應過了,聲音都拉直了,說道,「和鬼吃飯?」
我點了點頭,將柏志鐸這近三個月來的事情告訴她,結果她沉默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就在美婦房東的餐桌上,兩盞燭光,一盤人食,一盤鬼食油渣餅子,大米飯,雞蛋黃,白麵糊糊,都是冷飯,每碗飯上面插柱香,我以開眼咒給美婦房東開天眼之後,又用硃砂在王姐的眉心點了一指,我才離開。
當晚,我沒有進去聽兩人說什麼,而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啤酒。深秋的季節,喝啤酒真爽啊,冰涼的啤酒,可以讓我焦躁的內心,帶來一點清涼。
快到兩點鐘的時候,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聲從樓下傳來,我進去一看,在柏志鐸這還情鬼座的椅子上,只剩下兩枚珠子,但沒有經過美婦房東的同意,我不敢拿,雖然這兩枚珠子是世間少有的奇物鬼淚。據說上古時期,海中的鮫人看到心愛的人離開,就會流下眼淚,她們的眼淚,在月光之下,就會化成珍珠,所以就有大詩人所說的「滄海月明珠有淚」,鬼也是一樣,流下淚的比珍珠珍貴多了。
我試着輕輕地拍打了兩下美婦房東的肩膀,她忽然站起身來,抱住了我,一下子,胸前飽滿的突起頂在我的身上,我正在感受這美好觸點的感覺之時,可惡,我那無節操的小弟弟又要抬起頭了。
默默地吸了兩口冷氣,忍受這美婦這零距離接觸的誘惑,我還是推開了她。
還沒等我推開美婦房東,王姐就一把推開我,取出兩瓶紅酒,我一把攔擋了,給他說了一下椅子上的兩枚鬼淚,結果王姐說都給我了。
兩瓶紅酒,我喝了一杯,剩下的都裝進了王姐的肚子裏。不一會兒,王姐醉了,我將她放在沙發上,身上披了條毛毯,離開了,畢竟她家的客廳有監控,臥室面沒有,我不敢去啊!
拿着兩顆鬼淚,我回到房間,看着這像鑽石一般的淚珠,我心裏明白,愛情,有時候的等待和徘徊,只能讓彼此今生有緣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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