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梟雄 第64章重量級人物

    3月的京城春意盎然、柳絮飛揚，和熙的春風已經形成溫暖的氣團，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涌動。年初，袁世凱以北洋大臣的身份入主京城，擔任軍機大臣和外務部尚書，成為中樞重臣。然而升遷對於袁世凱來說，沒有喜悅的心情。

    袁世凱起步源於朝鮮，其卓越的表現，體現出了政治才能和軍事才能。甲午戰敗，雖然袁世凱化妝從朝鮮半島狼狽逃回，但是其軍事才能獲得李鴻章的賞識。時任北洋大臣的李鴻章，慧眼識星說袁世凱有知兵之名，便保舉袁世凱負責督練大清新軍。

    1895年，袁世凱在天津與塘沽之間的小站練兵。北洋新軍共6鎮（每鎮大約7000人），由此奠定了清末的主要軍事力量。由於袁世凱督練新軍有功，仕途一路順風。庚子事變，袁世凱屬任山東巡撫，指揮新軍鎮壓義和團，迅速穩定山東局勢。1901年李鴻章作古，袁世凱署理北洋大臣兼直隸總督之職，次年實受，成為中外矚目的實權人物。

    1902年清廷迫於內外形勢，實施新政，袁世凱極力擁護，併兼任練兵大臣，在保定繼續編練北洋新軍，截止到1905年，北洋新軍編練成軍，每鎮兵員定額12500人。除了第一鎮由滿族貴族鐵良掌控外，其餘5鎮都在他的心腹掌控下，主要將領都是小站練兵時期的重要將官，由此奠定袁世凱強大的勢力。袁世凱及北洋勢力的擴張，對清廷滿族親貴集團的世襲地位由此構成嚴重的威脅。

    皇室親貴煽動一些御使上疏彈劾，說袁世凱權高位重，甚至預言將步曹操、劉裕後塵。1906年袁世凱以退為進，主動辭去各項兼差，並把北洋新軍1、3、5、6鎮交給陸軍部直接管轄。次年，袁世凱調任軍機大臣兼外務部尚書，達到自己「明哲保身」的目的。雖然袁世凱於楊士驤同屬北洋系，但是楊士驤忠於朝廷，而袁世凱有個人野心，二人本質不同。

    山東開埠，伴隨稅收的增加，大大緩解了清廷財政的拮据。而周村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縣令，治理的風生水起，短短几年名聲鶴起，引起了袁世凱高度重視。尤其是葛雲飛這個名字，沒有寸尺功名的小人物居然有如此能量，這讓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小心翼翼的他產生了迷惑。這個年輕人不僅有執政之才，而且還有經商之才。這個人不僅能說一口流利的德語，而且還能於德國人周旋且遊刃有餘。

    悉數大清國的官員，如此年輕有這等才華的人幾乎鳳毛麟角，可以說沒有。袁世凱意識到這個人物的重要，此人如果不為己所用，日後必然成為心腹大患必欲與除之。山東的地理位置及戰略價值，對於袁世凱來說有特殊的情結。此番，他把宋時遠派到淄博任知府，有兩個目的。其一，利用周村這塊風水寶地，在淄博佈局。其二，讓宋文遠考察葛雲飛並加以利用。

    此時，府衙內袁世凱手裏拿着宋時遠的信若有所思。一名素裝男子風塵僕僕走進來。「大人，我回來了！」「情況怎麼樣？」「大人，我的屬下在天津衛周邊密查了3座葛性村莊，查無此人。玲瓏金礦的情況屬實，根據線索我們前往青島密查，葛雲飛曾在教堂呆過，他是一個孤兒屬實，沒有其他背景。」「你幸苦了下去吧！」

    袁世凱心裏的謎團解惑，葛雲飛的德語是在教堂學的，他於德國人周旋遊刃有餘，可以解釋通了。此外，葛雲飛這個人天賦超群，有無師自通的本領。

    另外一點更重要，此番證實，葛雲飛不可能與滿清親貴有瓜葛（原淄博知府佟萬年，於載豐秘密聯繫，袁世凱早就知道。若不是顏家康的無意之舉，佟萬年恐怕也要死於非命。）眼下光緒皇帝病重，慈禧太后狀態不佳，這些情況袁世凱門清。時下，山東開埠短短三年，以周村為龍頭的經濟發展，致使山東經濟總量翻了一番。

    袁世凱心裏清楚，時下，同盟會在南方已經成氣候，去年的幾次叛亂雖然被鎮壓，但是此勢頭並沒有被遏制，相反不確定因素與日俱增。此擢升軍機大臣，本來應該拜見慈禧太后，可是遲遲沒有召見，可以預見慈禧太后的健康出現了惡化的跡象。另外根據可靠消息，光緒皇帝的病情也日益嚴重。如果光緒皇帝和慈禧太后離世，大清王朝勢必要坐在火山口上。

    顯而易見，剝奪自己直隸總督、北洋的大臣權力，就是剝奪自己的兵權，由此更加證實慈禧在為自己善後。兵權他並不擔心，時下北洋新軍的主要將領都是自己的心腹。現在他最擔心的是慈禧太后的臨終佈局，種種跡象已經顯露出端倪，讓楊士驤擔任直隸總督，讓載豐在軍機大臣上行走，軍國大政以占軍務，毫無疑問，慈禧太后把希望寄托在載豐身上。

    袁世凱心裏更清楚，時下滿朝文武對自己成見很深，尤其是以載豐為首的滿清貴族，更是對自己「恨之入骨」，一旦慈禧太后駕崩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精明的袁世凱已經有心裏準備。縱觀滿朝文武能扭轉乾坤的人沒有，毛頭小子載豐他更是沒有放在眼裏。然而，一旦出現變局，以退為進乃是上策。眼下山東的佈局初見端倪，他手裏拿着宋時遠的信長長出了一口氣。

    承載大清希望，爺載豐十分活躍，依仗出使德國積攢的人氣，似乎成為滿清大臣的翹楚和定海神針。可是在袁世凱眼裏，載豐甚至連山東周村一個小小的縣令都不如。韜光養晦是袁世凱明哲保身的法寶，主動辭去直隸總督、北洋大臣，就是要讓滿朝文武看看自己的高風亮節。時下就讓載豐折騰，跳得越高摔得越狠，說不定什麼時候毀了身家性命。

    皇城儲秀宮內，74高齡的慈禧太后，坐在火炕上批閱奏摺，載豐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低垂眉頭。過完年後，慈禧身子越加沉重，時常拉肚子，便不在出儲秀宮。天氣轉暖，慈禧太后稍微有了精神，便在儲秀宮內繼續批閱奏摺。慈禧天后的面色發白明顯肖廋，翻閱奏摺的手也明顯遲緩。時下沒有重要的奏摺，不會送到慈禧這裏。

    慈禧批閱完奏摺，靠在墊子上休息了一會兒。不久慈禧睜開眼睛，太監李蓮英會意急忙上前服侍。「載豐！」「臣在！請太后吩咐！」載豐急忙跪在墊子上。「本宮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恐大限將至！」「太后僅是玉體欠安，太醫說無大礙，太后切不可妄自菲薄。」「我的身體我知道，可是一旦撒手人寰，大清江山何去何從？」

    「皇上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我們母子可謂同病相連。本宮百年後，大清江山社稷的重擔要落在你的肩上。」「太后，你是大清的聖母，上天會讓你延年益壽，臣下天天祈禱，祝願太后萬歲！」「載豐，不要自欺欺人。眼下能擔當大任的能臣唯獨袁世凱，可是此人有野心。如何利用此人不生反骨，是確保大清江山社稷的關鍵。」

    「我知道你對袁世凱有成見，但是削弱他的權力需要時間，不可操之過急。「」太后，臣下不敢造次。」「你退下吧！我累了！」「是太后！」載豐走出儲秀宮，臉上的神態大變。對於慈禧的話他並不感冒，畢竟在國外長了見識、開了眼界，時下對於權力的渴望越加迫切。今天見慈禧的狀態，載豐內心並不悲傷，相反湧出一股莫名的昂奮。

    慈禧身體每況愈下，到底得了什麼病？時下太醫都說不清楚。按照現代醫學分析，慈禧是很多器官都出現了問題，屬於綜合症。然而，慈禧太后有病是不可能詔告天下的，而光緒皇帝有病卻婦孺皆知。年初，慈禧太后曾發佈詔告，命天下敬獻靈丹妙藥，為光緒皇帝治病，言外之意，光緒皇帝病重不打自招。

    慈禧太后已經內定，讓自己的兒子繼位，載豐自然盼着這一天早日到來。至於慈禧叮囑要重用袁世凱的話，載豐壓根沒有入耳，可是說慈禧離世後，是載豐的昏庸加速了大清江山的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