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知道你初來夜月宮,特地送上一份薄禮,希望你能喜歡。」竹瀅仙子自來熟地牽起花纖纖的手,往她手心塞了一個精緻的香囊。
這香囊白底金線,繡功精湛。香氣久久不散,聞之令人神清氣爽,倍覺舒暢。不用說也知道是好東西。花纖纖不禁為自己最初的失態羞愧。
「多謝竹瀅姐姐。」花纖纖真誠地報以微笑。
「跟我還客氣什麼?」
竹瀅仙子說笑間目光下移,落在花纖纖腰間繫着的天山百花扇上,登時笑容一僵,片刻又恢復如常。
「尊上對你真好,連天山百花扇都送與你防身,當初姐姐我可是求了好幾次都無緣得到呢,真羨慕你的福氣……」
「那我改日讓師傅再送一件給姐姐做補償。」花纖纖真心道。
「罷了罷了,強扭的瓜不甜,強要的兵器有什麼意思?多謝妹妹好意,你有這片心便成了,我不求這些,只求你明日隨軍出戰的時候多多小心,尊上雖有千夜戰神的稱號,但畢竟面對的是妖力高強的十荒窟妖君!怕是會無瑕護你。」
花纖纖想都沒想,笑着道:「那我明天跟師傅求情,讓我不去好了。」
聞言,竹瀅眉頭一挑,眼中幻化過一絲光彩,轉瞬即逝。
「也不好,我聽碧雲說過,你是尊上療傷的助力,明日戰事險惡,尊上恐怕就是為了防身才帶着你的……」竹瀅像是說漏了嘴,急忙辯解起來,「啊,妹妹別誤會,姐姐的意思是你對尊上很重要,不是說尊上想利用你,妹妹若是不想去,想必尊上會同意的。」
這下,花纖纖已經笑不出來了。
她仿佛如夢初醒般回憶,腦中忽然有了一個清晰地猜測。
那月非夜突然收自己為徒,突然要與自己形影不離,上戰場都不落下,莫非就是為了拿自己當移動血庫?
後面竹瀅再說什麼,花纖纖都沒聽進去。只感覺腦袋一直嗡嗡作響,心跳如鼓,手腳冰涼。最後渾渾噩噩睡去,直到天亮被安青吵醒,人才稍稍平復一些。
只是她也沒機會說什麼,人就被帶到了月非夜的跟前。
月非夜為她準備了一個避空珠,玲瓏剔透,只有手掌大小。花纖纖呆在裏面,不僅可以呼吸自如,看到外面的情況,還可以抵禦各種傷害。
「師傅,我可以不去嗎?」花纖纖囁嚅着試探。
「少廢話。」
月非夜一個凌厲的眼神,二話不說便將花纖纖收入了避空珠。珠子自動漂浮在月非夜的五步之內,其中的花纖纖十分安穩,猶如坐觀光車般舒適。
安頓好花纖纖後,月非夜帶着三千精將,五千天兵,火速趕往妖君率眾妖魔攻打的永安門。
千米之外已經可以看見那裏火光沖天,聲如轟雷。闖陣的妖魔一批接着一批,粗略估計至少有十萬之眾!它們奇形怪狀,多是獸頭人身,也有人頭獸身的。猙獰兇狠的模樣,足夠花纖纖做一個月噩夢。
「還好,結界未破。」一名將士輕出了一口氣。
「馬上要破了。」月非夜擰眉盯着虛空結界的某處,眼光如炬。
果然,就見一道黃沙鋪天蓋地而來,勢如破竹。頃刻聚集一點,不斷激打着結界。只撞了三下,那結界便出現了一條狹長的裂縫,光芒從裂縫中蔓延,照耀得仙魔都有一瞬睜不開眼。
等花纖纖能睜眼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五步之外的師傅正與一盤黃沙糾纏。那黃沙時而聚形成蟒蛇,時而聚形成猛虎,結果都在月非夜的圍追堵截下潰散。而從頭到尾,月非夜用的竟然只是他的衣袖。
那一盤黃沙越戰越急,最後金光一閃,竟化作個金色戰袍的男子。
他看起來與月非夜年紀相仿,卻生得金眉、金髮。琥珀色的眸子如蜥蜴眼睛般銳利狠毒。手中瞬間發出數百顆金球,雨點般砸來,毫無預兆地炸裂。
一陣噼啪噼啪地炸響,月非夜卻充耳不聞。幾個揮袖間掃清了所有危機。
「生漠!這招已經不管用了,你且準備好受死吧!」月非夜怒喝之間,身子飛速前進。
被喚作生漠的妖君只能倉惶躲藏,眨眼間出現在了十餘處。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連花纖纖都看得出來,只需再打上幾回合,這妖君必敗。
別處的戰局就沒這麼輕鬆了,僅八千的天兵天將要應對十萬妖魔,勝算懸殊。
偏偏這些是月非夜手底下的兵將,平日裏就是嚴苛訓練,要求每個都能以一當十。所以面對潮湧般的妖魔大軍,八千天兵天將也咬牙頂住了,不曾讓半隻妖魔跨過仙界禁區。
正看的津津有味的花纖纖,鼻頭忽然聞到一股曠人心脾的幽香。緊跟着,身體裏的血液便似了一般,躁動地到處亂竄。不一會兒,兩行熱辣辣的鼻血狂奔而下。
避空珠被花纖纖的血液浸染,不受抑制的膨脹。須臾之間就已經有等人高,移動起來遲緩了許多。甚至幾次阻礙到了月非夜的視線。
生漠見機,再次偷襲。千顆金珠襲來,終於有一顆擊中了月非夜的胸前。血肉崩裂,雪白的戰袍瞬間紅了一片。
「哈哈哈……英雄難過美人關,千夜戰神也不過如此!我們後會有期了。」生漠笑着消失在了空間之中。
稍稍清醒過來的花纖纖知道,生漠早就是強弩之末。若不是偷襲月非夜,他根本沒機會逃跑。
這一逃,剩餘沒戰死的妖魔也跟着撤退。原地只留下了不到三千的妖魔屍體。死傷的天兵天將也有數百之眾。
這一仗,可謂是無功而返。
仙帝不冷不熱地評價了幾句便讓眾將士回去繼續待命。周圍的神仙們也都竊竊私語,最後竟得出了一個紅顏禍水的結論。千夜戰神的威名一落千丈。
回到夜月宮,月非夜不理會傷勢,丟下仙醫。只赤紅了眸子,將花纖纖從避空珠中拽出來。
剛要揮袖教訓,待看見花纖纖鼻口的血珠,月非夜登時像着了魔一般,覆唇上去。
不管旁人如何,月非夜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禁錮着花纖纖,在她的嘴角貪婪吸允。活像一隻處在發情期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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