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許顯純洗漱完畢,坐着小暖轎直奔鎮撫司而去。
昨晚兄弟四人商議定了投奔崔呈秀的事情,許顯純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爭什麼爭,跟着誰混富貴不是混,有崔呈秀這個大老闆,說不定以後還能更輕鬆呢。
想着想着,居然得意的哼起了小調。
到了鎮撫司,許顯純大搖大擺走進了議事廳,許顯純雖然是一介武夫,可是卻很勤勉,每天起床很早,所以鎮撫司的手下人也是早早就在議事廳等待着領導來開晨會。
許顯純坐在帥案前,捧着熱茶看了看眾人一眼,說道:「上次處置康國公,弟兄們也都盡心極力了,怎奈皇上護着國丈,大家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一名官員笑着吹捧許顯純:「大人,憑着您的手段,別說是國丈,就是親王,進了鎮撫司也得嚇得尿褲子啊!」
許顯純很享受手下對自己的吹捧,於是眯着眼睛等待其他人的吹捧。
正在開會,享用手下對他的吹捧,突然外邊喊殺聲大作。許顯純霍然起身:「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名官員站起身:「我去看看情況。」於是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只見到神機營的謝正龍指揮着手下荷槍實彈的神機營禁衛軍,架好槍管,瞄準着鎮撫司的大門。
而王之正,卻騎着高頭大馬,手握腰刀,一身戎裝,惡狠狠的盯着自己。
該官員快步走上去,笑嘻嘻問道:「王大統領,這這這,發生什麼事了?」
王之正指了指地上一片鎮撫司衛兵的屍體陰陽怪氣的說道:「出大事了,接到兵部尚書崔呈秀大人舉報,爾等在鎮撫司商議謀反,特來鎮壓!」
說罷,王之正舉起手中的火銃對準這名官員的腦袋,「砰」得一聲,這名官員頓時滿臉血花,悶哼一聲栽倒在地上!
看到這種情況,鎮撫司一隊數百人的衛隊舉起大刀就衝上去準備和禁衛軍搏殺。
黃宗羲舉起手中的腰刀大喝一聲:「殺逆賊了!」
然後一下子衝上去噼里啪啦一陣亂砍,一口氣砍死了六名鎮撫司的衛兵,鎮撫司的衛兵哪裏是禁軍的對手,只在片刻功夫,禁衛軍衝上去砍瓜切菜似的就把那百十名衛兵全部砍死在前院中間。
王之正跳下馬,提着火銃往前走,謝正龍帶着神機營殺氣騰騰開道,黃宗羲帶着大刀營在前邊衝鋒,這時候,從鎮撫司的後堂衝出來一隊騎兵,舉着大刀只撲上來。
王之正冷笑道:「謝正龍,交給你了!」
謝正龍大喝一聲:「放!」
火槍手頓時擺好設計的防震,「砰、砰、砰」亂槍齊發,一隊騎兵還沒有靠近十丈之內,就紛紛渾身槍眼落下馬來。
王之正看到已經殺到了後堂,於是喝令停止前進。
這時候,只見許顯純在一隊三十人的衛兵簇擁之下滿頭大汗跑了出來,許顯純看到王之正衝殺進來逢人便殺,就知道他今天來就是衝着自己來的。許顯純大聲吼道:「王大統領!帶着禁軍來我鎮撫司殺人,你們已經謀反了知道嗎?」
王之正仰天哈哈大笑道:「真有意思!明明是我接到崔呈秀大人舉報,說是鎮撫司在密謀造反,怎麼惡人先告狀!」
於是王之正舉起手中的火銃對着許顯純身旁的衛隊「砰!」放了一槍,一名衛兵撲通一聲流着血倒在地上身亡。
王之正大聲說:「接到兵部尚書崔呈秀大人舉報,鎮撫司在許顯純的帶領之下商議謀反,所有人等,除了許顯純,一律不須捉拿,全部就地格殺!」
王之正一聲令下,黃宗羲帶着大刀營,惡狠狠撲了上去,黃宗羲一馬當先,見人就砍,砍得渾身是血,大刀營的禁軍都是皇帝身邊的殺人機器,殺起人來就像砍瓜切菜一樣順手,咔嚓咔嚓一會兒功夫就把許顯純身邊三十人的衛隊全部砍死。
許顯純站在當地嚇得面如土色,大聲嚎叫:「王之正!我許顯純就是要投靠崔呈秀大人的!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啊!」
王之正一揮手,幾名禁軍撲上去就把許顯純打翻在地,捆綁起來。
王之正大聲命令:「快點搜捕,鎮撫司所有大小官員全部參與謀反,全部當場格殺!」
黃宗羲帶着人餓狼一樣撲進議政堂。
議政堂里,鎮撫司的官僚躲在牆角嚇得面如篩糠,哭爹喊娘。
黃宗羲指着牆角:「奉令,一個不留!」
然後帶着人就撲了上去,黃宗羲提住一名官員,把腰刀架在脖頸上橫着一划拉,那人脖頸血如泉涌,撲通一聲倒下,禁軍衝上去舉着大刀咔嚓咔嚓一陣亂砍,偌大的一個議政堂頓時變成了屠宰場,一群鎮撫司的特務全部被砍得肢體分離,倒在地上,血流如注。
黃宗羲命令:「全部砍下腦袋。」
砍下來腦袋,黃宗羲帶着大刀營的禁衛軍提着一堆大小官員的頭顱走了出來。
王之正哈哈一笑,對渾身是血咬牙切齒的黃宗羲說道:「太沖,看來你今天是殺瘋了!別着急,留點力氣,好送許大人上路!」
許顯純看着猙獰可怖的黃宗羲,牙齒哆哆嗦嗦的說道:「大人,您您您可不能跟着王大人犯錯啊!你們今天這可是謀反啊!」
王之正從懷裏掏出來一張崔呈秀的親筆舉報信,扔到了許顯純的腳下:「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崔呈秀大人的命令!」
黃宗羲冷笑着走過去,抓起信展開放在許顯純面前,許顯純一目十行的看完,搖着頭說道:「哎呀,王大人!崔大人誤會我了!我發誓,我就是打算帶着兄弟們投奔崔大人的呀!你快帶我去見崔大人說明情況啊!」
王之正呵呵一笑:「崔大人沒有心情見你這個逆賊!還有什麼話說趕緊說,說完之後,好帶着你的腦袋去向崔大人復命!」
許顯純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王大人,我許顯純自問從未與你為敵,我們都是九千歲的人,一起辦事,哪裏曾經得罪過你你說明白,好讓我死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王之正滿臉厭惡:「我與你這逆賊沒有什麼話好說。太沖,送他上路!」
黃宗羲走過去,一把拽着許顯純,看着許顯純蒼白的臉笑道:「許大人,你認不出來我了嗎?」
許顯純搖搖頭:「你你是何人?」
黃宗羲附在他耳邊小聲說:「我是黃尊素的兒子呀!可是我早已經加入了禁軍!所以我送你上路,你應該沒什麼遺憾的吧?」
許顯純聞言頓時崩潰,知道自己落在了仇人兒子的手裏,恐懼的大聲喊叫道:「王之正勾結東林黨餘孽!王之正勾結東林黨餘孽!」
黃宗羲從懷裏掏出來一枚長長的錐子,對着許顯純的大腿就刺了過去:「快說,你為什麼謀反!你為什麼謀反!」
許顯純撕心裂肺的嚎叫:「東林黨餘孽才是反賊!」
王之正不耐煩的說道:「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幹嘛?」
黃宗羲舉起手裏的腰刀,一把揪着許顯純的頭髮,把腰刀架在他的脖頸上一使勁,鮮血頓時噴涌而出!許顯純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蹬了蹬腿死了!
王之正一揮手:「逆賊已全部伏法,收隊!」
禁衛軍留下血淋淋慘不忍睹的鎮撫司,殺氣騰騰的回禁衛軍府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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