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帶着魏源和黃宗羲,穿着粗布便裝,背着箭筒,挎着強弓,腰間綁着腰刀,馬向着北山飛馳而去。
北山就在桐城北側二里地,騎馬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到了。
申紹先為了保證王之正安全,派出去一隊二百多人的武裝,在北城門等候,並吩咐如果三人兩個時辰不出山,就強行攻山。
到了北山的一道陡坡,魏源用馬鞭指了指陡坡說道:「侯爺,這是匪徒的封鎖線,再往前就有五到十人一隊的哨兵把守。」
王之正眯着眼手搭涼棚看了看,的確能看到山坡不遠處影影綽綽的幾個人影。
王之正呵呵一笑,說道:「把馬拴好,隨我抓幾個活口!」
黃宗羲興奮的一邊栓馬,一邊就掏出來強弓拉了拉說道:「好弓!正好那幾個土匪試試好弓」
魏源第一次跟王之正打仗,有點忐忑不安,但見到她和黃宗羲二人都胸有成竹,於是也鎮定下來,拴了馬,三人躬身沿着灌木叢開始偷偷往山坡底下移動!
到了山坡底下,王之正一揮手,三人悄悄攀了上來,躲在岩石後邊。王之正屏氣凝神數着匪軍哨兵數目,然後低頭問魏源:「你箭法怎麼樣?」
魏源點點頭:「還行!」
王之正指了指山坡:「一共是八個哨兵,我們從左到右三人一人射殺一個,剩下的五個宰掉兩個,活捉三個!」
三人屏氣凝神手挽強弓搭好箭,王之正率先瞄準一名坐在石頭山打哈欠的匪兵,「嗖」,一箭飛出去,正中匪兵後頸,匪兵應聲到地,黃宗羲和魏源的箭也應聲射死了另外兩名匪兵。
剩下的五名匪兵大驚,急忙抓起兵器跳起來躲避,王之正抄出腰刀就直奔過去,對着一名匪兵就砍了下來,匪兵用到格擋,但是王之正臂力太大,刀刃順着匪兵的刀背滑下去,不僅砍設了匪兵手臂,也正好刺中匪兵的咽喉,黃宗羲則揮着大刀就把另一名匪兵腦袋砍下來。
魏源一看只剩下三個活口,於是抓着一名匪徒摁翻在地,用刀背生生把他敲打昏厥。
另外兩名匪兵大喊道:「快上山匯報!」
喊着就跑開了,王之正手挽強弓同時搭兩支箭,「嗖——嗖——」兩支箭同時飛出去。
一支箭射中一名匪兵的後心,匪兵直接倒地身亡,另一之箭射中另外一名匪兵的頭巾,他嚇得栽倒在地,黃宗羲順勢撲上去就把他狂揍昏厥過去。
王之正搖搖頭:「本來要抓三個活口,居然只剩下兩個了!魏源、太沖,把屍體扔下山崖,然後綁他們倆回城!」
魏源和黃宗羲都是勇武過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屍體扔進山崖,兩個被捆起來的俘虜嚇得瞪大眼睛哇哇亂叫。
三個人騎着馬,帶着兩個俘虜回城,剛走到城門,就看見一彪桐城官軍在門口接應。
王之正哈哈大笑道:「不過是抓幾個舌頭,你們還在這興師動眾?」
縣尉魏源嘿嘿一笑說道:「是申大人放心不下侯爺。」
說罷,魏源一揮手:「好了,把這倆俘虜帶回縣衙。」
王之正一揮手:「等等,在我回縣衙之前,這二人的嘴巴一定要堵的嚴嚴實實的,不許二人串供,聽見了麼?」
官軍點頭哈腰的就把兩個俘虜接收了。
王之正和魏源,黃宗羲三人騎着馬並肩而行,魏源笑着對王之正溜須拍馬:「侯爺,我看你身手敏捷,真不愧是前禁軍大統領!」
王之正擺擺手:「我這身手並不好,還不如黃宗羲呢,當時閹黨有個太常寺卿的文官叫倪文煥,你應該知道,我跟他單挑差點死在他手裏。」
黃宗羲嘿嘿一笑說道:「我自小隨家父習武,空有一身蠻力,比起侯爺我這謀略方面可差的遠了。」
魏源謙遜的說到:「在桐城做縣尉,見的世面少,也沒有學習的機會,今日可以跟侯爺和黃少爺合作,真乃是人生一大快事!」
王之正看魏源老成穩重,雖然也會溜須拍馬,但是精明能幹,王之正頗有好感的問道:「魏源,你是如何做到桐城縣尉得呢?」
魏源一聽,知道不可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於是昂然說道:「下官在桐城從軍,天啟七年,因追隨安慶知府平叛有功,被提拔為桐城縣尉。」
王之正手握馬韁繩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記住,而今天下局勢越混亂,正是武夫用命之時,好好干,回到京城我向兵部保舉你。」
魏源大喜過望的說道:「謝侯爺賞識!」
回到縣衙,只見申紹先已經在門口迎候,看見王之正帶着魏源和黃宗羲大步走進,趕緊拱手說道:「侯爺辛苦了!二位辛苦!」
王之正呵呵笑着說道:「廢話不多說,走吧,隨我審問一下那兩位俘虜!」
進了大廳,王之正見到兩個俘虜正跪在地上滿頭大汗,嚇得瑟瑟抖。
王之正微微一笑,吩咐道:「把他們倆口中的毛巾拿掉。」
衛兵拿掉了毛巾。
王之正笑問道:「你們倆很幸運,剛才沒有死在我們手裏,但是你們知道謀逆大罪會背處以什麼刑法麼?」
二人嚇得磕頭如搗蒜:「大人饒命!大人我們二人上有老下有小……」
王之正擺擺手惡狠狠的說:「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告訴你們,根據大明律,你們二人罪當凌遲,誅九族!」
王之正話音剛落,二人就癱軟在地上哆嗦着一言不,面如土色。
其中一個人哭着說道:「大人如果不是遭了災,家人餓死,走投無路,誰願意上山當土匪?!求求大人手下留情,家中老母幼子還在等着養家……」
王之正擺擺手,笑道:「既然你這麼貪生,索性我給你指一條生路,你們二人帶着我上山會會你們頭領,如何?」
王之正話音甫落,不止是兩個俘虜,就連申紹先,魏源,黃宗羲,還有左國柱,阮大鋮張溥等人都驚愕得瞪大了眼睛。
王之正笑問:「怎麼,不想活命了呢?」
二人趕緊磕頭說道:「大人,如果讓我們跟您上山,您不怕我們反叛麼?」
王之正皮笑肉不笑:「不怕。用你們一家老小賭一把!」
二人對視一眼,趕緊紛紛表態:「好,我們願意。」
王之正呵呵一笑說道:「我要測測你們的誠意,魏大人,把他們倆分別關押在兩個房間裏,分別審訊,讓他們倆各自說出對方和本人的真實身份,名號,住址,村籍,如果二人說出來的口供有一點點不一致,就把他們倆都推到菜市口剮了!」
魏源點點頭:「是!」
王之正接着對申紹先說道:「根據二人所供述的住址,村籍,把他們全家老小都綁到縣衙!」
申紹先急忙躬身說道:「是,侯爺!」
魏源一伸手,兩名衛兵推推搡搡把兩個俘虜帶了下去。
王之正突然轉身看了看阮大鋮笑問:「三叔,有沒有膽量跟我一道上山一趟?」
阮大鋮一驚,問道:「侯爺需要我上山做甚?!」
王之正突然臉色嚴肅起來:「強行攻山不如擒賊擒王,我打算讓魏源綁着您上山,我和太沖化妝成隨從,讓魏源詐稱在縣衙混不下去,於是綁着三叔您上山請求投靠山賊,我和太沖則見機行事,綁了匪『老狐狸』,怎麼樣三叔,敢不敢去?」
阮大鋮經過一番激烈的心裏鬥爭,他知道,這次如果表現出色,就等於在王之正和復社黨人心裏種下了一棵和平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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