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到王之正府上傳話的太監李永貞,早就被王之正收復。
他知道今天王之正境況兇險,肯定是遭到了吳淳夫和崔呈秀聯合陷害。
李永貞快馬加鞭來到崇國公府,火急火燎找到了周成:「周成,王太傅在哪?」
周成苦着臉說道:「別人問我不說,李公公你問了,我得給你說說,前段時間毛一鷺送給大人一座宅第,養了一名如花似玉的臭婊子,我家大人被她所迷惑,整日跟她廝混在一起,十幾天都找不到人!」
李永貞一聽,跌足嘆道:「周成,你趕緊找到大人,告訴他,崔呈秀和吳淳夫合謀準備加害他,抓了一名刺客,一口咬定是你家大人派來的,九千歲也是將信將疑!」
周成一聽,急忙拽住李永貞,你快隨我來,我家大人在正月巷,我嘴笨說不明白,你親自給他說!
李永貞點點頭,跟周成一起騎着馬直奔正月巷三省園而來。
到了三省園,只見門窗緊閉,大門緊鎖。
周成敲敲門,裏邊一個下人王貴打開門問道:「誰呀!?」
周成大罵道:「你周成爺爺!快開門有要事!」
下人最近因為嫣紅受王之正寵愛,越對周成看不上眼,他沒好氣的說道:「周成,你回去吧,老爺跟姨奶奶已經休息了!」
周成聽罷,勃然大怒,:「王貴!你奶奶的,你也敢直呼老子的名諱!」
說罷掄起巴掌左右開弓照着王貴臉上就是幾巴掌,打的王貴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叫道:「周成打人了!」
周成走進內室,李永貞跟着站在庭院裏,王之正跟嫣紅折騰了一宿,正睡得香甜,聽到周成在門口大呼小叫,氣的站起來罵道:「周成!你快滾蛋!大半夜還不消停是嘛!」
周成喊道:「大人,你有危險了!有人要謀害您!」
接着聽到嫣紅慵懶的說道:「大半夜誰會害大人,周成你是不是不想讓大人消停啊!」
周成看二人在裏邊不出來,一怒之下蹦起來一腳把門踹開,頓時只見王之正和嫣紅正一絲不掛在蓆子上躺着,嫣紅嚇得尖叫一聲鑽進被單里,王之正還沒反應過來,周成拽着王之正三下五除二給他穿上衣服,然後拉着他就往外走。
王之正掙脫都掙脫不開。
到了門口,周成一把把門鎖上,拽着王之正焦急的說道:「大人,你快被這**害死了還不知道!崔呈秀和吳淳夫在九千歲府給你設套!九千歲派李公公來傳喚您呢!」
聽到這裏,王之正一下子清醒過來,他盯着周成問道:「再說一遍!」
周成急忙把李永貞從庭院裏拽過來,李永貞躬身焦急說道:「今夜,有一名喚作侯啟的刺客,來府上刺殺九千歲,九千歲事先從吳淳夫那裏得知此事,讓吳淳夫埋伏好,生擒了侯啟,吳淳夫一口咬定,崔呈秀告你安排派遣侯啟刺殺九千歲,揚言要把你騙過來格殺!九千歲相對清醒點,讓你過去對質!我地意思是,不論九千歲懷疑你不懷疑,你都不能進九千歲府,不然肯定凶多吉少!」
王之正聽罷,大吃一驚:「侯啟?!」
李永貞重複道:「是啊,侯啟!侯尚書的兒子!」
王之正定了定神,坐在椅子上開始沉思。
這時候,嫣紅已經穿戴好從裏邊跑了出來,保住王之正的腰哭泣:「大人,奴家受辱您不管嗎?!」
王之正看嫣紅擾亂他的思慮,氣的一把就把嫣紅推開:「臭婊子!快滾回屋裏睡覺!再煩我老子宰了你!」
嫣紅一看王之正猝然翻臉,便知道王之正肯定攤上事了,於是嚇得大氣不敢出,老老實實回內室睡覺了。
王之正想清楚了,對李永貞說道:「我們走吧!」
李永貞和周成都攔着王之正:「大人不能去呀!龍潭虎穴,凶多吉少!」
王之正嚴峻的說道:「本來我就是清白的,如果不去,豈不是平白無故讓九千歲懷疑麼?!」
周成說道:「好,我讓蔣鼐派一隊人馬跟着您去!」
王之正搖搖手:「我本於心無愧,必須坦坦蕩蕩!我一個人去,周成,你回府吧!」
周成還要說話,王之正厲聲說道:「你懂什麼!閉嘴!回府!」
然後拉着李永貞就走,李永貞看王之正態度已定,於是騎着馬跟王之正並肩往九千歲府而去。
到了九千歲府門口,李永貞再三囑咐:「太傅,如果形勢有變,我就衝出來通知蔣鼐和良輔!」
王之正點點頭,然後隨着李永貞進了九千歲府議事廳。
到了議事廳,只見侯啟被捆在柱子上,吳淳夫鎧甲鮮明,握着鋼刀很不友善的盯着王之正,而魏忠賢卻滿臉輕鬆的坐在主做,兩側是荷槍實彈的衛兵。
王之正明白,魏忠賢越是看起來輕鬆,越表明他對自己不信任。
李永貞躬身說道:「九千歲,王太傅來了!」
王之正躬身拜倒:「下官王之正拜見九千歲。」
魏忠賢和藹可親的抬抬手:「這麼晚了,打攪了你做美夢,很不好意思!」
王之正點點頭:「聽李公公說,有賊人竟敢前來行刺,正兒沒來護駕,幸賴淳夫兄在此護衛!」
吳淳夫冷笑道:「是啊,你要是來護駕,恐怕就麻煩了!」
王之正盯着吳淳夫滿臉不解的問道:「淳夫,你說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吳淳夫冷哼一聲不說話。
魏忠賢看到王之正單刀赴會,其實內心已經放心不少。
他盯着王之正溫和的說道:「據吳淳夫所說,這名刺客,是你主事的,老夫當然不信,所以來讓你解釋解釋,解釋過了,回府接着睡。」
王之正點點頭,笑問吳淳夫:「淳夫,請問,你為什麼確定刺客是我派來的呢?」
吳淳夫冷笑道:「因為,我事先就聞聽崔呈秀府上的一名府兵陳平,來報信,說侯啟今夜要來行兇!所以我才可以護駕及時,並且捉拿了侯啟!」
王之正反問道:「淳夫和崔呈秀私底下還有這份交情?」
吳淳夫臉一紅:「太傅,您說話有問題,我和崔呈秀並沒有交情,是他主動找我報信,並且告訴我他報信的原因,是聞聽侯啟說受你指示要來行兇刺殺九千歲,為了向九千歲贖罪,崔呈秀才來對我報信!」
王之正點點頭,背着手走到吳淳夫面前問道:「好,看來是崔呈秀說的,我是幕後指使!」
吳淳夫一瞪眼:「是,不過我也這麼認為!」
王之正反問道:「為什麼淳夫你也這麼認為?」
吳淳夫冷哼一聲……「就因為你想急着接九千歲的班唄!」
王之正仰天哈哈大笑,魏忠賢也一臉沒面子:「淳夫,你說的什麼話!你認為!你算什麼東西!」
吳淳夫瞪了瞪眼:「不是,如果崔呈秀說的是瞎話,他應該不會猜到侯啟要來行兇啊!」
王之正點點頭說道:「有點眉目了!崔呈秀說的不是瞎話,我還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崔呈秀會知道侯啟要行刺?」
吳淳夫冷笑道:「侯啟行刺之前,崔呈秀請他到府中喝酒,恰好喝多了,收漏了嘴!」
王之正反問道:「恰好?」
吳淳夫點點頭:「是呀,恰好!」
王之正接着問道:「崔呈秀恰好再刺殺九千歲之夜,來崔呈秀府上喝酒。那麼問題來了,他既然晚上要來行刺,為什麼還有心思到崔呈秀府上喝酒,難不成崔呈秀也參與了?」
吳淳夫一時語塞:「這……這,不是,崔呈秀怎麼會參與?」
王之正反問道:「如果崔呈秀不參與,為什麼侯啟行刺之前要到崔呈秀府上喝酒呢?」
吳淳夫結結巴巴說道:「這……他侯啟愛找誰喝酒找誰喝酒,高興唄!」
王之正微微一笑,抱拳對魏忠賢說道:「九千歲,您覺得沒有問題那?」
魏忠賢眯着眼抬抬手:「你繼續。」
王之正正色問吳淳夫:「淳夫兄,我想知道,侯啟為什麼能夠順利進入九千歲書房?衛兵難道沒有盤查?」
吳淳夫說話不經思索:「我讓衛兵放他進來的,因為他不進來,我怎麼捉拿他?」
王之正冷冷的說道:「你讓他進來,如果你不讓他進來,他今夜豈不是行刺無門?他既然行刺無門,又怎麼能行刺,莫不是他猜到了你會放他進來?!難不成你也參與了?!」
王之正步步緊逼,魏忠賢恍然大悟。他在心裏懊惱不信任王之正的舉動。
吳淳夫尷尬的撓撓頭:「那……那誰知道呢——」
王之正突然厲聲呵斥:「快說,是誰讓你放侯啟進來的?!」
吳淳夫腦門汗如雨下:「是陳平……」
「陳平是誰?!」
「崔呈秀的府兵。」
王之正一下子抓住吳淳夫前襟:「原來你與崔呈秀合謀,要騙侯啟進府行刺?!」
吳淳夫一把推開王之正:「你胡說!你明明就是主使!侯啟都承認了!」
這時候,捆在樹上的侯啟冷冷說道:「你們這些人啊,一個比一個說話沒水平!我給你們說吧,就是王之正派我來的!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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