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剿滅了英社,嚇瘋了白富仁,打壓了對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刺殺狂潮。
這次流血事件驚動了整個南直隸,古典和白季瑰當首當其衝。
聞聽寶貝兒子出事了,白季瑰嚇得從屋裏奔跑出去,大喊着備轎!
白季瑰來不及等古典,就抓緊時間往秦淮河跑去。
剛到的秦淮河,就看見西廣場的團練們正在刑場上搬運屍體,用水沖洗血染的底面。街道被封鎖了,百姓和遊客都進不來,白季瑰遙遙看着,也進不去,急得大喊道:「王之正!你給我出來!」
看到屍橫遍野,這時候,聽到有人大聲喊侯爺的名字,一群武裝團練瞬間就手握鋼刀把白季瑰圍困中間,其中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團練用鋼刀抵着白季瑰的咽喉,用沙啞的嗓音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公然喊叫我家侯爺名諱?!想被處決麼?!」
白季瑰想不到王之正橫到這一步,在秦淮河連名字都不允許被喊,白季瑰氣的跳着腳喊到:「我是南直隸戶部尚書白季瑰!!」
聽到白季瑰三個字,團練跟沒聽見似的,但是正在旁邊聊天說事的鄭烈和黃宗羲卻聽見了,黃宗羲轉身走了過來,給白季瑰抱拳施禮道:「尚書大人,下官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黃宗羲拜見白尚書!」
白季瑰盯着黃宗羲質問道:「你們有什麼權力把我兒子處決了?!」
黃宗羲不解的問道:「尚書大人,聽何人說,令公子被我處決了?」
白季瑰冷冷的問道:「什麼意思?!富仁沒死?」
黃宗羲淡淡的說道:「沒死,在煙雨樓住着,受了些驚嚇,本是來刺殺侯爺,結果被侯爺反客為主,把他的那個逆黨英社一打盡,待到西廣場全部就地正法一百五十多人,殺的西廣場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富仁公子受了點驚嚇,再加上行刺之時,腹部被弓弩射穿,有重傷在身,所以在煙雨樓休養,胡醫生給他坐診!應該已經脫險!」
白季瑰激動的說道:「快帶我到煙雨樓!」
黃宗羲點點頭說道:「好,尚書大人,請隨我來!」
然後黃宗羲的督察營殺氣騰騰護衛着白季瑰來煙雨樓。
到了煙雨樓,沒有見到王之正,黃宗羲進門以後,問守在門口的招待蘇紫卿:「侯爺呢?白富仁怎麼樣了?」
蘇子卿盈盈一拜說道:「回稟黃大人,侯爺像是累壞了,一回來就上六樓了,一直沒有下來,陳子龍大人在樓上護衛!白富仁在後庭,胡醫生還在給他診治……」
黃宗羲點點頭說道:「知道了,你接着忙把!把煙雨樓好好清理一下,從裏到外,別讓血腥味影響了生意!」
蘇子卿急忙笑道:「是,黃大人請放心,奴家正在親自帶人清掃,今日煙雨樓血案,幸好及時清理了客人,沒有傳出去,不然以後誰還敢來咱這耍喲!」
黃宗羲微微一笑說道:「做的不錯,你辦事越來越老練了,呵呵!交給你的事,都辦的很漂亮」
聽了夢中情人誇讚,蘇子卿的俏臉一紅,說道:「承蒙黃大人抬愛。」
黃宗羲轉身呵呵笑着對白季瑰說道:「白尚書,您看,都是令公子來這裏鬧得,哎呀,你不知道,上午我在二樓指揮着,射死了他帶來的五十多人,我是不敢向令公子放箭,但是刀箭不長眼,所以還是令公子受了些皮肉傷……」
白季瑰心煩意亂跟着黃宗羲進了後庭,剛進來就聽見白富仁哈哈大笑着喊道:「終於宰了王之正……哈哈哈,王之正,你再英雄,不是還是死在我手裏……哈哈哈哈……」
聽到兒子大呼小叫,白季瑰覺得不妙,他轉身看了看黃宗羲冷冷的問道:「犬子這是怎麼啦?」
黃宗羲雙手一攤:「剛才不是給尚書大人匯報了,令公子受了些驚嚇,畢竟年少,就這麼瘋了……」
「瘋了……?」白季瑰大喊道:「你們把我兒子逼瘋了?!」
黃宗羲無賴的說道:「尚書大人,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給你說,你知道麼,這次皇上聞聽錦衣衛匯報了令郎刺殺侯爺之事,皇上龍顏大怒,令錦衣衛指揮使王良輔大人帶着密詔來金陵,直接帶令郎的項上人頭交差!如果不是侯爺壓着,王指揮使早就把令郎的人頭取走了!」
白季瑰冷笑道:「放屁!」接着,大步走進屋裏看兒子。
誰知道,他剛踏進臥室,受了驚得白富仁抓起桌上的花瓶照着白季瑰面門砸了過去!
因為躲閃不及,花瓶結結實實砸在了白季瑰的面門上,只聽「砰~」一聲悶響,白季瑰眼睛一翻白眼,腦袋噴着血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黃宗羲看見情況,一拍腿說道:「你這個不孝之子,怎麼連你老爹都打!」
說着,跑上去提着白富仁的前襟,拿着刀柄照着白富仁的後腦使勁一砸,白富仁瞪着圓嘟嘟的眼睛撲通一聲倒在了他老爹身旁!
當白季瑰再度醒來,只見王之正和黃宗羲倆人,正在他床頭不遠處下棋閒聊。
白季瑰只覺得頭痛欲裂,掙扎着坐起來。
看見白季瑰醒來,王之正呵呵一笑,然後走過來扶着他說道:「白尚書,你總算醒了,剛才被你那傻兒子那麼重重砸下來,你那血噴出來三尺遠,真是嚇死在下了!」
白季瑰看着王之正裝作一臉關切,偽善的模樣,怒道:「王侯爺,我這個長子,拜你所賜,瘋了,呵呵,以後也不會給你再找麻煩了!」
王之正呵呵一笑,說道:「白尚書,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不要介意,這兒子養不好,還不如不養,素聞白家人丁興旺,我記得不錯的話,這個白富仁是長子,您得後邊膝下還有五個兒子吧?」
白季瑰冷冷說道:「俗話說,家賴長子,國賴長君,除了富仁,生下五個兒子都在笤齡之年!」
王之正呵呵一笑:「富仁倒是長子,可是說句冒犯的話,這兒再不發瘋,肯定會連累你白家有滅族之禍!」
白季瑰盯着王之正狠狠說道:「那是我的家事!」
王之正大手一揮說道:「白尚書,在下記得不錯的話,你比我大四歲吧?您年輕有為,才剛三十五歲,就已經是南直隸戶部尚書,又是閣老之子,正可謂前途似錦,風華正茂!可是你這個大兒子白富仁,帶着一幫亡命之徒,今天殺這個,明天殺那個,惡名傳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聽聞富仁要殺我,龍顏大怒,派錦衣衛指揮使王良輔親自來殺他!……」
白季瑰驚愕得說不出話:「什麼?……此事果然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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