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社大會,一連開了三日,第一日是王之正的就職演說,第二日,是邀請各社的領袖薈萃一堂,具體商量復社的宗旨,發展方式,大政方略,第三日,則是復社成立宣誓大會,各社掌舵共同宣誓,解散小社,統歸復社指揮調度。
王之正用了三日時間,先是強制性逼復社各家簽字畫押,同意每年根據家族實力,捐出適當的銀財,用來給國庫助金。又是用拉攏的手段,分化瓦解了各社,把他們都解散了,統一由復社總社管理,又把幾位表態支持王之正得掌舵者提升為要職。
幾個手段下來,張溥也不得不對王之正說:「「看來,只有向你這樣,用手段,才能把這天下第一社整合起來。」」
三天的大會甫一結束,王之正就覺得疲倦不堪,他好久沒有動這麼大心思了,最近兩年慵懶慣了,很不適應。
第三日,前來聚會的新復社黨途們,開始陸陸續續折返,回到他們的老家,該做地方官做地方官,該講學得接着講學,該讀書的接着讀書。
王之正累的很,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大家都沒有來喊他。
日進中午,王之正才睡醒,他揉揉眼睛,只見愛妾徐芙正在臥室里坐着給他補衣服。
王之正坐起來問徐芙:「我睡過頭了,上午有沒有先生來尋我?」徐芙微微一笑說道:「爺,還真沒有,您呀,這幾天都沒怎麼睡覺,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要再想那麼多了。」
王之正點點頭,看着徐芙甜美動人的模樣,微笑道:「你跟了我也有一個多月了,怎麼樣,還適應麼?」
徐芙點點頭說道:「且不說比起往日跟着父親撐杆,很辛苦,來到爺這裏,整日得也不用幹活,也不用燒飯,都吃胖了,更何況太太,卿卿姐姐對我都很照顧,我覺得很好呀!」說罷,甜蜜的笑了笑。
王之正招招手:「來,坐到我身邊。」
徐芙點點頭,放下手中的針線,裊裊婷婷走過來,坐在王之正身側。
王之正撫摸着她的秀髮說道:「人家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這裏卻不同,我們崇國府規矩很多,可是我是不喜歡老爺那套,所以老爺還挺煩我的!呵呵,我娶回家的幾位美女,都是善良,知書達理,的女人你們姐妹們可以和平共處,我才能省心。」
徐芙點點頭說道:「我年輕,也是小門小戶出身,所以不太懂規矩,太太總會很耐心的教我,我覺得我可以跟姐姐們相處好,侯爺您就不必擔心了。」
王之正點點頭說道:「好了,服侍爺起床,有些日子沒跟太太,雲卿聊過了,也沒有見良擇我兒了,我要過去看看。」
徐芙乖巧的侍奉王之正更衣,梳洗。
王之正打扮好,推開門向太太阮氏的居室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只見卿卿正在指揮着丫鬟們洗衣服。
看見王之正笑盈盈走了過來,卿卿微微一笑,打趣道:「喲,這不是天下第一社的掌舵者麼,怎麼有空來這裏逛了呀?」
王之正呵呵一笑說道:「什麼掌舵者,我呀,不過是一個來捧場的而已!」
說着,就往室內走,雲卿跟着王之正走了進去。
進了屋,只見阮夫人正在床上躺着,良擇在阮夫人身旁坐着玩。
阮夫人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雖然一直用藥調養着,但是總會有頭暈的症狀。
王之正走過去,關切的握住阮夫人的首問道:「夫人,最近這一段沒來看你,怎麼臉色不太好呀?」
阮氏擺擺手說道:「不礙事,只是氣喘,心慌的老毛病又犯了,最近身體一直不好,但是還能撐着。」
王之正關切的說道:「三叔不是給你請了一名郎中麼,給你開的藥你要按時喝,也不要累着了,良擇讓卿卿帶着,你也不要太累了!」
阮夫人幽幽嘆息一聲說道:「我,我是想多陪兒子就多陪陪吧,我身體這麼差,如果……我怕沒有盡好母親的義務。」
王之正斥道:「胡說。只是身體弱一點,怎麼就往那方面想,你不要太悲觀,多出去玩玩,讓卿卿陪着你在金陵城四處走走疏散一下心裏的鬱氣。」
阮氏輕輕搖搖頭,看着卿卿說道:「妹妹,來,坐在我這邊。」
卿卿心裏特別難過,她卻強顏歡笑坐在阮夫人身旁笑着說道:「姐姐,你呀,就別胡思亂想了,郎中給我說了,您那,沒有什麼大病,就是身體虛弱,除了按時喝藥,將養,就是多走動走動散散心!」
阮氏點點頭,看看王之正,又看看卿卿,王之正突然發現,阮氏顯老了,三十四歲了,青春已經漸漸流逝,跟四年前初次見她比起來,確實是顯老了,眼角有了魚尾紋,皮膚也沒有了光澤,因為身體虛弱,雖然豐滿,但是卻看起來很弱。
王之正握緊她的手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好好陪你,心中有很多愧疚,當年為了斗魏忠賢,我犧牲了天倫之樂,如今閒了,卻沒有好好陪你和良擇,這是我的過錯,以後定會多多陪你!」
王之正發自內心來說,對這個結髮妻子很感激,她寬容大度,又不爭不搶,自己荒唐慣了,喜歡女人,往家裏帶回來一個又一個,她也並不跟自己爭吵,還給自己生下兒子,他其實對這個天降的媳婦很是感激。可是因為太花心,卻辜負了她的青春年華。王之正愈發不安的握緊她的手。
阮氏對卿卿說道:「如果以後我走了,妹妹,你要好好照顧大人呀!」
阮氏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把青青和王之正都嚇了一跳。
卿卿趕緊抓緊她的手說道「姐姐,您怎麼亂說呀,您年紀輕輕的,說些也不吉利的話做甚?」
阮氏擺擺手說道:「不,到也沒什麼不吉利的,我是說假如,最壞的打算,如果我不幸先走一步,妹妹要幫我照顧好大人照顧好良擇行麼?」
卿卿笑着握緊阮氏冰涼的手說道:「姐姐,我們姐妹四年了快,您也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先不說我們姐妹倆都是桐城人,世世代代又都是世交,就說這麼多年來,大人忙碌,我們姐妹倆互相照應,情同手足,您還需要跟我交待這些麽!?」
阮氏微笑着搖搖頭說道:「那倒不必,只是,你看看良擇,才三歲,他跟你有緣分,從小哭的哞哞叫,你一抱他,馬上就破涕為笑,我就知道,良擇你們有緣分,我呢,如果能有幸再活上十幾年,看到良擇娶妻生子最好,如果我撐不到那時候,那我最相信的就是妹妹!只有妹妹才能照顧好她!」
王之正呵呵一笑說道:「怎麼,卿卿你信任,你就不相信我?」
阮氏笑着嗔道:「我們姐們家說話,你插什麼嘴!」
王之正呵呵一笑閉上了嘴。
阮氏繼續對卿卿說道:「我不是不相信大人,只是,妻妾多了,兒女多了,也就不在乎這個老大了,大人從小就不喜歡良擇,我也知道,他覺得良擇太懦弱,喜歡哭,不像男子漢,但是,兒子再不好,也是王家的長孫,以後妻妾更多了我怕良擇受委屈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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