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沉浸在煙雨樓不可自拔,張溥與復社眾人半點也不着急,雖然參與復社的大小會社領袖們66續續集中到了復社,復社大會也只剩下幾天時間,但是王之正好像根本就把這件事忘記了似的,一頭扎進卞六姐的溫柔鄉里不可自拔。
王之正的家屬們也知道了情況,阮氏和卿卿都知道丈夫的脾性,知道他來江南除了遊玩就是這點小心思,所以都裝聾作啞不吭聲,只是每天帶着兒子良擇,良義在金陵城各種瘋玩,阮大鋮對侄女也是極盡寵溺,跟了阮夫人大把大把銀子讓她跟卿卿,小芙帶着孩子們遊逛。
到了五月底,復社大會的前兩天,張溥看王之正還不回來,就沉不住氣了。
他坐在復社的議事堂,對阮大鋮和錢謙益起了牢騷:「錢先生,我本以為侯爺在青樓逛幾天就出來了,可是眼看大會就剩兩天了,他還沒有回來,不會是忘記了這是了吧?」
錢謙益搖着摺扇心想:我前幾天說了那麼多,你張溥不聽,今天你也沉不住氣了吧?
於是他呵呵笑着說:『怎麼可能,侯爺雖然喜歡玩,可也不至於這麼大的事都忘了吧,等吧,明天下午興許就回來了。』』
張溥有些着急的說道:『「不是呀,錢老師,他好像沒有回來的意思啊,你看看,後天就是大會了,各處參會的社團都來了,大家都是知道侯爺在金陵,他不出頭,我都遮掩不住了!」』
張采也有些急切的說『:「錢先生,我們到煙雨樓把侯爺喊出來吧!」』
錢謙益嘆了口氣:「你們去喊吧,我是不去,我從那裏回來,就是侯爺趕我走的!我可不想在吃閉門羹!」
張溥看錢謙益這不是明擺着跟自己叫板抬槓麼,可是他聲望那麼高,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於是轉身對身旁的陳子龍說道:「賢弟,既然錢老師不去,那我們去吧!!」
陳子龍有些生氣的說道:「縱情聲色,這樣的侯爺,我真的是服了!」
張溥拍拍他的肩膀說道:「行了,別牢騷了,走吧!阮先生,我們一起去吧!」
阮大鋮一百個不情願,但是張溥現在是他的領導,他也沒辦法推辭,於是只好站起身說道:「行吧,我陪張先生去吧!」
一行三人,張溥,陳子龍和阮大鋮,坐着軟轎向着城南的煙雨樓而來。
剛到了秦淮河,把車轎停在煙雨樓門前,張溥背着手走下來,然後抬頭看了看,呵呵一笑,對陳子龍問道:「老弟,煙雨樓你也是常客吧?」
陳子龍俊臉一紅:「只是來過幾次,稱不上常客。」
張溥微微一笑,然後背着手就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掌柜的就眼尖尖的認出來這三個金陵城的大名士,趕緊笑盈盈走過來躬身施禮道:「張溥先生,陳先生,阮先生,三位先生可是好久沒來過了呀,這段時間就算再忙,該休閒還是要來休閒一下嘛!」
張溥很少光顧風月場所,但是由於他是復社黨魁,聲望實在是太大,整個金陵城無人不識,所以他也並不覺得奇怪。
張溥拱手回禮到:「譚掌柜,忙歸忙,我們的錢先生和阮先生不是也照顧你們的生意了嗎?」
掌柜的嘿嘿一笑,說道:「是的,是的,您說的不假,但是張溥先生也要多來聽曲觀舞呀,我們老闆娘可是時常囑咐讓我到復社請先生呢,只是因為怕先生煩,因此不敢打擾你哦呀!」
張溥揮了揮摺扇,瀟灑的說道:「到也不是不捧場,只是我一向好靜,不愛鬧,所以就不常來秦淮河。」
掌柜的趕緊吩咐給三人準備包間。
張溥按住掌柜的肩膀說道:「譚掌柜,不忙,不忙,今天過來不是聽曲的,是來請王先生回復社的,我們社裏有事了。」
張溥話音剛落,掌柜的就面露難為之色:「這個……實不相瞞,王侯爺跟我家老闆娘昨天一起乘船出遊了,並沒有回來……」
張溥聽罷,頓時有些驚慌了:「什麼?侯爺與卞六姐出遊了?」
陳子龍和阮大鋮也大吃一驚:「你再說一遍!」
掌柜的無奈的笑道:「確實如此,昨日一早,他們就乘船出遊了,走之前交待過,說任何人來尋我都說我顧不上……」
張溥氣的肚子疼,這王之正也太不負責任了吧,後天就是大會了,他卻帶着女人出遊,這也太不把復社放在眼裏了吧。
張溥轉身氣呼呼對阮大鋮說道:「阮先生,你說侯爺這辦的叫什麼事?後天就是復社大會,這次大會對我們來說太重要了,這是復社第一次大會,各社團均是地方上的傑士或者官員,有的是身份地位,我早已放出來話,這次大會由我主持,侯爺領導,他這不是給我們……上屋抽梯嘛!」
阮大鋮趕緊拽住張溥說道:「先生消消氣,您先別動怒,我們先想辦法把侯爺找回來。」
陳子龍年輕氣盛,前段時間對王之正積累的好感一掃而光,他冷笑着搖搖頭說道:「真是奇了怪了!為了一個青樓女,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別以為復社沒有他就不行,先生,走吧,不找他了,復社離了他照轉!」
阮大鋮拽住掌柜的,從懷裏掏出來一大張銀票遞給他:「老譚,你跟我說實話,侯爺帶着六姐去哪出遊了,走之前交待了還有些什麼話?」
掌柜的趕緊推開銀票,說道:「阮先生您這是做甚,我本來也不打算相瞞,昨日一大早,老闆娘跟侯爺睡醒以後就來告訴我,他們要到郊外仙遊幾日,老闆娘交待我,這一段時間她不在樓台,要我多多操心經營,王侯爺只對我說,如果有人來找他,就說他出遊了,具體去哪裏他們真的沒告訴我……」
阮大鋮思忖片刻,點點頭說道:「既然侯爺出行了,應該不會太久,只是在秦淮河上漂流幾日而已,我們就在這煙雨樓開一間房,一邊等候侯爺,一邊消遣時光如何?」
張溥聽了阮大鋮還有閒心在這消遣,不由得有些生氣的說道:「阮先生,侯爺把你邀請進復社,是讓你幫忙輔佐我等的,不是讓你來復社消遣時光的!」
張溥這話說的有些重了,也讓阮大鋮委屈不已,這段時間他也是奔波勞碌,又花錢有賣力,如今卻吃力不討好,還要被張溥指責!
但是阮大鋮並不是性情中人,他很快就穩定了情緒,對張溥勸說到:「先生,您不要着急,你想想,如果侯爺真的忘記了金陵大會,說明他壓根就沒有心思主持復社,這樣您就算把他拉過去參會也沒有什麼意義!如果侯爺沒有忘記金陵大會,您就沒必要找他了,他後天大會以前肯定會回來,您說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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