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在復社會議廳開了會,王之正接了大旗,等於正式成了復社領袖。
午飯用畢,王之正就跟着錢謙益和阮大鋮共同冶遊秦淮!
秦淮河是金陵城中最大的一條河流,自古以來就是金陵城用於灌溉,運輸的河流。
十里秦淮是明代金陵城的繁華所在,一水相隔河的兩岸,分別是江南地區會試的總考場江南貢院,另一畔則是南部教坊名伎聚集之地,最著名的有舊院、珠市。
王之正換上一身富麗堂皇的漂亮衣服,打扮成闊綽貴公子的模樣,跟着錢謙益和阮大鋮倆人一起搭乘一座小轎,向着秦淮河畔而來。
王之正與錢謙益和阮大鋮不同,雖然他也喜歡漁色獵艷,但是他卻很少出入風月場所,畢竟這幾年在京城忙的不可開交,終於閒下來又把時間都用來陪伴親屬了,所以他對於風月場所多少還是有些陌生的。
但是錢謙益跟阮大鋮則是風月場的老手,不但熟門熟路,甚至對於秦淮河附近的十里洋場了如指掌,對於那些風月場所如數家珍,甚至與其中的幾家花魁名妓打的火熱。
王之正坐在小轎里,如同劉姥姥初進大觀園似的,對於繁花似錦的金陵城不禁嘖嘖稱嘆,這是他第一次來金陵,雖然京師繁華,但是與這江南的第一城金陵確實風物文化大有不同。
王之正呵呵一笑,用摺扇指了指轎簾外的勾欄瓦肆笑問身側的錢謙益:「牧齋兄,這秦淮河岸的十里洋場,怎麼與我想像中的不大一樣呀,你瞧瞧,這明明是風花雪月的場所,卻多數設計的如同學堂書院,頗有文雅之韻!」
錢謙益呵呵一笑,撫着長須說道:「沛然,你深居京師,當然不懂了,因為這秦淮河畔的風月場所,大多的美女共分為兩種,一種是娼,一種為妓,娼是單純進行皮肉交易,你出錢,她出身,讓您享受巫山,而妓則不同,多是誤入風塵的美人,從十二三歲開始,章台(風月場所的雅稱)就教書識字,又複習學琴棋書畫,不論是身段,還是氣質,歌喉還是舞步,皆是擅長,而且可以與你對談學問,吟詩作對,當然,如果你能獲取美人芳心,一親芳澤也不是不可。江南的文人雅士,多數喜歡光顧名妓,而粗鄙之漢才喜歡玩弄娼婦。」
錢謙益用摺扇拍打着手心,講述這秦淮河畔的風流趣事如數家珍。
&因為符合文人雅士的喜好,所以有很多風月場就直接建設成書院的風格,這些美女們就如同添香的紅顏知己,讓文人雅士享受交心之樂!」
錢謙益說罷,突然朝着抬轎的車夫喊道:「停下停下,就在這『煙雨樓』!」
落轎以後,錢謙益瀟灑的從口袋中取出銀子遞給轎夫,然後呵呵一笑說道:「王兄,這『煙雨樓』是最別致的一家青樓,她的前院有歌樓,可以在此聽曲賞舞,後院又有客房,可以度!走,請隨我來!」
說着,他大手一揮,王之正微微一笑,朝錢謙益說道:「錢兄推薦的,必定是好去處。」
阮大鋮對這煙雨樓更是玩的不厭其煩,如果不是為了陪着王之正尋開心,他哪裏願意再來。
王之正抬頭看看,只見這座院落果然是精緻優雅,不像其他青樓那麼嘈雜。
他抬頭指了指《煙雨樓》牌匾笑問錢謙益:「錢兄,這三個字莫不是出自您的親筆?」
錢謙益呵呵一笑,「王先生眼光獨到!」
王之正笑着打趣說道:「又您這墨寶懸在這裏,煙雨樓也得是秦淮第一家呀!」
剛進了門,負責招待的濃妝艷抹,三十來歲的美婦人就熱情的迎上來,受寵若驚的躬身施禮道:「牧齋先生,難道是小女子看錯了麽?您竟能親自來到弊處!」
錢謙益哈哈一笑,從懷裏取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怎麼,半年不來,就不歡迎老夫了?」
美婦人趕緊笑嘻嘻接過銀票嗔道:「您瞧瞧,我這才剛說了一句話,您就挑出來毛病了,別嫌我絮叨,如果覺得煙雨樓有何不合心意您今天說出來,小女子明日就改!」
錢謙益擺擺手:「行了,如果不滿意,我能帶着我的摯友前來放鬆麼?」
說着,指了指衣着華麗的王之正和體態富足的阮大鋮。
美婦人笑吟吟給王之正和阮大鋮施禮,然後對阮大鋮笑道:「圓海先生幾時回的金陵?您一來,我們煙雨樓就要熱鬧起來了!」
阮大鋮嘻嘻一笑:「瞧你這婆娘,還是廢話這麼多!別光顧着招待我呀,我旁邊這位王先生,乃是京城高門公子難道你眼瞎麼?」
美婦人這才笑嘻嘻看了一眼王之正,王之正剛才沒有顧得上搭理她,這時候與她對視一眼,只覺得一陣酥麻,這個不算年青的婦人,居然長得如此有風韻,瓜子臉,皮膚吹彈可破,妖嬈的妝扮,和多情的眉眼,讓他有些眼睛看的發直。
美婦人看到英俊偉岸的王之正,眼神火辣辣的盯着自己,不禁在心裏竊喜自己仍舊不失魅力,她盈盈給王之正一拜,用甜美的聲音說道:「剛才一見面就知道爺器宇軒昂,而且英俊灑脫,是個超凡脫俗的貴人,但是威嚴赫赫,讓小女子感到心裏惴惴不安。」
這個狐狸精極盡勾引之能事,把王之正說的穌到骨子裏,可是也不能表現的太沒見過世面,於是呵呵一笑說道:「聽聞錢兄介紹,貴處美女如雲,歌舞是江南一絕,所以迫不及待想來觀舞賞美人。今日一見,只覺得你這個青樓老鴇尚且美如狐精,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
幾句話說的老鴇也是渾身酥麻,看着王之正寬闊結實的肩膀,只想讓他擁入懷中一陣寵幸。
這時,旁邊的阮大鋮哈哈一笑,指着美婦人說道:「王先生,你不要理會這婆娘,她可是出了名的狐狸精,小心被她纏住喲!」
美婦人嬌嗔道:「瞧您阮大人說得,小女子哪裏曾就得罪了你喲!」
然後她扭着肥臀,指了指東南角的閣樓對錢謙益說道:「錢老先生,還是那個包廂怎麼樣?除了您,可沒幾個達官貴人配得上在這裏尋歡作樂呀!」
錢謙益微微一笑:「好!蘇南鳶,徐玉娘兩位姑娘在不在?老夫好久沒賞過她們倆的歌舞了,早就等得迫不及待了。」
美婦人一擺手說道:「不瞞錢爺,這兩位現在正在接客,近來新物色了一位美人叫夏雲姬,歌喉與舞步都遠在他們二位之上呀!」
錢謙益有些不耐煩的瞪了美婦一眼:「那你不是存心讓我面子沒地方擱麽,我已經向王先生拍着胸脯吹噓過南鳶姑娘的歌喉,這樣吧,既然在接客,畢竟有先來後到,我們也不為難你,你讓她接客以後過來!」
美婦人眉頭一皺:「錢爺為難小女子了,她二位今日已然排滿!」
錢謙益眉頭凝起來正要發怒,確實王之正呵呵一笑,止住了錢謙益對美婦說道:「這樣吧,既然客滿也不為難你,你就把夏雲姬姑娘請來吧!反正我也是初次來臨。」
美婦頗為感激的看看王之正說道:「多謝王大人理解,行,您三位請跟我上來,我讓雲姬姑娘準備下!」
阮大鋮盯着美婦說道:「如果不是我們王先生大度,呵呵呵,今天不會這麼輕易了事!快去!」
美婦趕緊朝着樓下喊到:「都耳朵聾了麼?老娘在這裏接待三位爺,你們眼瞎?」
幾個小丫頭和小伙子急忙屁顛屁顛跑上來侍奉他們三位進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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