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白月睜大了眼,一時間有些瞠目結舌。她心底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宴弋賊喊捉賊,明明是他自己一聲不吭地提出分手甚至消失不見,此時卻要將這個罪名按在常白月的頭上。
只是一對上宴弋那雙含着濃濃諷刺的眸子,白月頓時任何質問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只因他看起來並不是像是在撒謊,而且也沒有這樣對她撒謊的必要。
白月心緒不由得有些雜亂起來,幸好那頭宴弋似乎也對這個話題有些後悔,好半晌沒有說話。只皺眉盯着白月,目光不加掩飾地上下打量着她。而後眯了眯眼睛,再開口時聲音帶着不加掩飾的冷意:「忘了?」
這話問的突兀,可白月卻知道他在說什麼。她剛才突然聽了宴弋的話,驚訝的表情太過明顯,儘管瞬間便收斂了起來,但是難免被一直盯着她看的宴弋察覺到了。
「……」對於宴弋的問題,她根本沒辦法回答。這簡直和常白月記憶里完全不同,常白月記憶中明明是宴弋主動提的分手,怎麼到了宴弋這裏負心人卻換成了常白月?而是看起來宴弋被負竟然不止一次?
她不覺得宴弋有撒謊的必要,而她是來替常白月完成心愿的,常白月有撒謊的必要嗎?記憶又如何能夠弄虛作假?
「啞巴了?」宴弋冷哼一聲,又問了一句。
白月抿唇:「沒有。」
「……算了。」眼前的女人斂着眸子,纖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往下紅腫的唇和白皙下巴上的紅痕極為顯眼。宴弋剛剛平靜的內心突地又湧現了幾分煩躁,他插在兜里的手狠狠握拳,好半晌才止住了衝動。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宴弋嘴邊露出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想要複合?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他的話音剛落,白月一抬頭,就對上了宴弋有些深邃的眸子。白月直覺不好,卻冷不防被一雙大手再次攬住了雙肩,帶着往沙發那邊走去,他的步伐很大,白月踉蹌了兩下,幾乎整個人都被宴弋拖着往那邊走。
「宴弋,你再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剛剛才平息下去的怒火此時騰地就燒了起來,白月咬牙沖宴弋道。
「你怎麼不客氣?」宴弋將人甩到沙發上,看着她還想爬起來一隻手就輕易阻止了她的動作,另一隻手慢悠悠地解起領帶,黑眸緊緊盯着白月:「你不是想要複合麼?我可是在幫你。你全身上下勉強能讓我看進眼的只有你這具身體,得了你的身體,說不準我高興了,複合的機會就會大一些。」
白月整個人幾乎被壓進了沙發里,在宴弋的壓制上根本動彈不了。她瞪着宴弋,有些後悔剛剛沒有乾脆利落地離開,以至於現在氣得想要吐血了。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白月伸手掰着宴弋的手,手指都掐了進去:「給我讓開!」
宴弋扯開領帶,開始單手解起一顆顆扣子,縱然是單手,他的速度也並不慢。白月說話時他胸前的扣子幾乎解了大半,露出結實有力的胸膛來。聞言挑了挑眉道:「你什麼時候這麼老實了,有捷徑不走,寧願吃苦?」
「關你什麼事!」看着宴弋傾身靠過來,赤/裸的胸膛坦露在她面前。強烈的壓迫力與危險感的衝擊下,白月側着臉向沙發更裏面躲過去,恨不得整個人縮進沙發里。嘴裏忍不住道:「你不答應複合我們就一拍兩散,有什麼好說的?」
幾乎是再往下一些宴弋整個人都能壓在白月的身上,隨着白月的話他卻驟然停住了動作。他伸手撐在白月耳邊,死死盯着她的側臉,黑着臉語氣陰森森道:「一、拍、兩、散?」
「……」白月眸光微閃,抿着唇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宴弋現在的口吻太過可怕,她覺得她要是再說出什麼不合他心意的話來,宴弋就能當場發了瘋。在她眼裏宴弋本來就不太正常,要是發瘋了以她現在的體力可攔不住他。
「不敢說了?嗯?」聲音響在白月耳畔,她卻不敢輕易側過頭去,害怕一不小心就蹭上了宴弋的身體。男人的聲音低沉磁性,最後一個『嗯』字輕飄飄的,氣息拂得她耳廓發癢。
「既然開始了,由不得你喊停。」宴弋低聲說着,突然一口咬住了白月的側臉:「在我厭煩之前你要是離開了,我就……」
白月只感覺自己臉頰一陣刺痛,痛的她忍不住驚呼了一聲。與此同時,她的耳邊響起了宴弋略微含糊的嗓音:「……咬死你。」
宴弋磨了磨牙,感覺到身下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頓時心情愉悅起來。他起身,在白月警惕的目光里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領,倏爾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朝着房間裏走去。
走了幾步腦後突然傳來風聲,宴弋並未回頭,腳步一錯就感覺有什麼東西從他耳邊擦了過去,他往身前看了一眼,就看見一隻抱枕被甩落了地,在地上彈跳了幾下就落在了他的腳邊。
宴弋頓了頓,彎腰拾起腳邊的枕頭輕輕拍了一下,側頭看着沙發上的白月:「怎麼,不想我走?」他唇角一勾,露出了個邪笑:「我的房門永遠為你敞開,歡迎來襲。」
「……混蛋。」白月摸着自己被咬了一口的臉,恨恨地罵了一句,整理着衣服起身就朝着門口走去,門拉了好幾下沒拉開,她蹙了眉轉頭去找鑰匙,耳邊突地『嘩啦』作響。循着聲音看去,就見宴弋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鑰匙在這裏。」
「鑰匙給我!」
「不給。」宴弋將鑰匙在指尖轉了一圈,握進了手心裏。
「不是想追我麼?明天早上中餐西餐各做一份,不會不記得我的口味吧?」宴弋眸子微眯:「晚安。」
白月不甘心地瞪着宴弋的背影,看他捏着抱枕晃悠悠地回了房間。
留下的她繼續擰了幾次門把手,卻根本擰不動,房門已經不知何時被宴弋鎖上,鑰匙也被他偷了去,就算白月再怎麼惱怒,此時也無法離開。咬着唇思索了半晌,白月壓下心底的怒意,回了常白月在這裏的房間。
常白月的房間裏幾乎什麼都有,白月洗了澡又換了衣服後坐在床上開始默念心法,不知道她是被宴弋氣得夠嗆還是常白月身體的原因,即使到了後半夜,她體內竟然一絲氣感也沒有。
…………
晨光熹微,白月坐在餐桌前,因昨天練武到後半夜才睡着,又沒有練出氣感。她此時腦子裏有些渾渾噩噩的,剛喝了口牛奶身旁就響起椅子被拉開的聲音。
宴弋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掃了眼餐桌,面無表情地盯住了白月:「我的早餐呢?」
白月指了指他身前的盤子和牛奶杯,淡淡道:「吐司牛奶不算早餐?」
「我是說『我的早餐』。」宴弋的臉色有些發黑,咬牙道:「你就是這樣討好我的?」
「愛吃不吃。」即使想要藉機追回宴弋,想到昨天發生的事情,白月此時也沒個好臉色。她舉起杯子喝掉牛奶後就將自己的餐具放進水槽里清洗,擦了手轉身就想回房間。走到餐桌旁時突然就被宴弋握住了手。
「做什麼?」
宴弋一口喝光了牛奶,隨即難受地皺了皺眉。他攥住白月的手腕,抬頭看向她:「中午送午餐來公司。」
白月想了想:「可以。」
反正她現在也沒地方可去,還不如待在宴弋身邊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等她將武功練起來,要是宴弋還想欺負她,她絕對會將人揍趴下。
…………
宴弋去上班之後,白月又繼續躲在房間裏修煉,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白月眼看着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乾脆出門在外面買了幾個菜帶着來到了宴弋的公司。
「我找宴弋。」前台仍舊是那個她初次來時那個妝容精緻的女人,她見到白月時微微愣了愣,隨即笑着道:「請問常小姐有預約嗎?」
白月眸光一轉,微微笑了起來:「沒有預約。」
前台小姐道:「總裁現在似乎有場會議,您要是有事可以坐在那邊等候,稍後我會聯繫總裁助理,詢問這件事情。」
「不用了。」白月提着包,轉身就準備離開。她來的路上打宴弋電話根本沒打通。宴弋明明讓她中午來送飯,現在卻聯繫不上,她就不信這不是宴弋故意的。
果不其然,她剛轉身,身後的前台小姐就喊住了她。
「常小姐,您先等等。」她笑得有些尷尬:「是這樣的,總裁那邊的會議已經結束了,您這邊直接上去吧。」
從前台那裏拿到了樓層以及房間號,白月徑直到了宴弋的辦公室,推開門時宴弋正在看文件。
聽見動靜時他抬頭看了白月一眼,將文件扔到了一邊,皺眉不滿道:「來得太晚了。」
「你不是在開會?我來早了有什麼用。」白月將紙袋提起來,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你的午餐。」
白月將午餐放在宴弋的桌子上,轉身就準備離開,身後就傳來了宴弋的聲音:「去哪兒?」
「回去。」白月轉身看了他一眼:「你的午餐已經送到了,還有其他什麼要求嗎?」
宴弋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那張漂亮的皮相,還是那樣嬌柔動聽的嗓音,然而以前那副聰明勁兒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送午餐來,難道下一步的套路不是撒嬌和他一起吃午餐嗎?
那副嫌棄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宴弋深吸了口氣:「你吃了嗎?」
白月笑盈盈道:「當然吃了啊。」
她不吃飯來給宴弋送午餐,又不是傻了。宴弋老刁難她,她可不會為難自己。
「……」宴弋忍不住冷笑起來,他拿起塑料餐盒,來回打量着餐盒,無比嫌棄道:「這種東西能吃?」
「餐盒不能吃,裏面的食物吃了死不了人。」白月才嫌棄他這幅墨跡的樣子呢,簡直和女人一樣:「愛吃不吃。」
「……誰說我不吃。」宴弋臉色更黑了,盯着白月的目光看起來有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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