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瑾顏難得第一次對盛雨竹的話沒有將信將疑,只是在聽到盛雨竹繪聲繪色第講述劉喚生和劉之崖父子是如何傳奇發家左右逢源的時候,單瑾顏覺得心裏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滋味。
劉氏企業……
單瑾顏早就讓江月搖對所有c市的企業都進行了調查,哪些企業有背景,背景如何,家族支脈延伸等等都有詳細記錄,劉氏企業不過是立足於本土的地方企業,在本地缺少對手讓其誤以為實力雄厚,實在不是什麼讓人如臨大敵的對手。
那麼,這奇怪的滋味從何而來?
單瑾顏不動聲色地切着牛排,動作優雅地品嘗紅酒,只對盛雨竹的解說抱以不咸不淡地微笑,盛雨竹當然沒有放過單瑾顏的表情,對於單瑾顏這無動於衷的態度盛雨竹頗為失望:「瑾顏,你對劉家少爺一點興趣都沒有麼?」
單瑾顏淡淡一笑:「為何要有興趣?我與劉家本就不相識,大概在慈善晚會上見過一次而已。」
對了,沒錯,和劉喚生與劉之崖的確在慈善晚會上見過,他們還標的一件明朝古玩,看上去甚是興奮,莫不是那個時候,劉之崖就如同江月搖所說的,對單殊茉一見鍾情了?
單瑾顏忽覺得刀下的牛排硬了幾分,再食也索然無味,索性放下餐具只一心飲酒,盛雨竹微微一笑:「就算你對劉之崖不感興趣,對他的新女伴也一點不介懷麼?」
單瑾顏當然知道盛雨竹暗指單殊茉,單瑾顏略略一笑:「這是淑女成人禮,與男子相約符合禮數,我無權干涉。」
盛雨竹頗為驚訝:「我還以為你談起戀愛來會熱情一點,沒想到也是外冷內冷的無情女人,瑾顏,你越來越讓我好奇。」
單瑾顏勾勾嘴角,舉起酒杯道:「這是表達我謝意的晚餐,還是專注於這裏為好。」
盛雨竹笑笑,輕輕碰杯呷了一口紅酒,說:「我倒是很好奇你對女朋友的行為能夠忍耐到什麼程度,約見吃飯無礙,若是進一步,也無妨麼?」
「什麼進一步?」單瑾顏看了看盛雨竹,眼神撇到單殊茉和劉之崖,劉之崖正殷勤地為單殊茉夾菜,單瑾顏挑了挑眉,眼神順勢看到單殊茉腳上的傷,單殊茉還穿着早上出現時穿着的鞋,大概是和她分開之後單殊茉就接到劉之崖的邀約了。
急切到連回家換鞋都來不及了嗎?
單瑾顏忽然覺得連杯子裏的酒味道也不好了。
盛雨竹笑道:「比如相邀看深夜電影,或者……」盛雨竹眼神一瞟,單瑾顏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眼前是一家酒店,不少情侶正三三兩兩地進出。
單瑾顏吁了一口氣:「你操心未免太多。」
盛雨竹笑笑:「我倒是佩服你好氣量,雖說我對女伴沒有什麼貞潔要求,但是跟我交往期間絕對不能跟別人交往,腳踏兩隻船是我的禁區。不過瑾顏,看來你還是很寵你的小女友噢。」
單瑾顏看了盛雨竹一眼,盛雨竹知道單瑾顏微慍,便也點到為止,不再添油加醋。
單瑾顏中途藉口上洗手間,拿出電話左右思胕,還是摁下信息發送鍵,給單殊茉發了短訊,只言簡意賅地問道:你在哪兒?
單殊茉很快回覆:約會。
單瑾顏一愣,單殊茉完全沒有打算要掩飾,甚至連撒謊都省了麼?想到早上在酒店時單殊茉從容說出家族有約會安排時候的淡定模樣,想來也早就無所謂了。
單瑾顏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你忘記和我的約定了麼?
單殊茉的回覆依然迅速:我只約定做你的女朋友,沒有答應在此期間不接受其他約會。
單瑾顏合上手機,走出洗手間,回到座位的時候盛雨竹已經吩咐侍應生重新上了菜,盛雨竹解釋說因為上一道菜需要保持37度的溫度才適宜入口,現在重新點選的菜餚正要符合標準,單瑾顏本來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盛雨竹卻好整以暇地又叫了一瓶酒,單瑾顏知道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
偏偏劉之崖愈發殷勤,甚至餐廳里的演奏者在兩人餐桌前拉起了舒緩的情樂。
盛雨竹拍了拍單瑾顏的手背:「現在年輕人流行這些浪漫,你知道嗎,現在的名堂可多了,今天就是白□□人節,每個月都過情人節,怎麼過得過來,大概是情人太多,無暇分配才想出這些。」
單瑾顏微微一笑:「你大概也是個中受益者。」
盛雨竹不在乎地喝着酒,慢慢說道:「我可不是一心二用的人,只不過我很多時候並沒有付出真心罷了。」
單瑾顏聽着盛雨竹說得有一搭沒一搭,忽然看見單殊茉起身了,看樣子像是要去洗手間,單瑾顏收回目光,只專注於和盛雨竹的談話。
單殊茉繞過屏風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去,單瑾顏適時起身道:「我想起來還有工作沒做完,我送你回家吧。」
盛雨竹盈盈一笑:「我可以陪你。」
單瑾顏看了看盛雨竹:「你幾時在辦公室能待超過一個小時?」
盛雨竹反駁:「你幾時讓我在你辦公室待超過一個小時?」
單瑾顏無奈,直到走到車庫時盛雨竹仍然不放棄:「今天老金肯定出去會情人不會回家,我自己待在家裏只有保姆和傭人陪,你說我可憐不可憐?你忍心讓你的朋友孤苦伶仃地過情人節嘛?」
單瑾顏眯起眼睛:「盛雨竹夫人,你的情人有多少我伸十指都數不過來,你只要一個電話,願意陪你的人比天上下的雨還要多。」
盛雨竹笑起來:「就算這樣的人有一百萬,也不及你一根頭髮。」
單瑾顏正要說話,忽聽身後一個清脆地男聲說話了:「雨竹夫人,好久不見。」
單瑾顏一轉身,出現在眼前的人竟是劉之崖,他身邊站着的人,正是單殊茉。
單殊茉沒什麼表情,看見單瑾顏的時候也毫無慌張之意,只是眼神略微愣了愣,單瑾顏看了看單殊茉,目光轉移到劉之崖身上。
盛雨竹並不意外,只微笑得體道:「劉公子,這麼久不見,你越來越迷人了。」
劉之崖謙遜地笑笑,又問看向單瑾顏道:「這位美麗的女士是……?」
盛雨竹笑笑:「這位是華錦國際的單瑾顏女士。」
劉之崖禮貌地微笑,向單瑾顏行點頭禮,客套道:「單瑾顏女士與我的女伴正好同姓,真是有緣。」
劉之崖說着便看向單殊茉,本意大概是要單殊茉向兩位問候,單殊茉並不見外,只略略向前一步,看了看單瑾顏,便回頭對劉之崖說:「這兩位我都認識。」
劉之崖愣了愣,再看單瑾顏,臉上盡不可揣測的神情,盛雨竹則笑得春風蕩漾。
單瑾顏說道:「劉少爺如果不介意,我有話和單殊茉小姐談。」
單瑾顏說着就開車門坐上車,劉之崖不明就裏,再看單殊茉,只略略頓了頓,也隨着單瑾顏上了車。
車門剛一關上,單瑾顏就踩滿油門拐彎消失在燈火璀璨的車流中。
劉之崖目瞪口呆,再看盛雨竹,盛雨竹只勾起嘴角:「小劉子,你這是踩到火藥了,自求多
福吧。」
盛雨竹說着便上車揚長而去,只剩下劉之崖一人孑然利於餐廳門口。
剛入夜,車流並不蜂擁,單瑾顏保持80碼的車速,在寬敞的馬路上行駛得頗為順暢,單殊茉開着副駕駛的車窗,沉默半晌,終於問:「你不是有話和我說嗎?」
單瑾顏只專注地看着前方車流:「那只是我像快點離開現場的託辭罷了,你約會多了,也變得遲鈍了麼?」
單殊茉看了單瑾顏一眼:「你若是想早點離開,又怎會和盛雨竹連續吃兩餐?」
單瑾顏轉過頭,眯起眼睛看了看單殊茉:「你在觀察我?」
單殊茉一愣,偏頭避開單瑾顏的視線:「只是偶然看到而已。」
單瑾顏微微一笑:「那多多謝你偶然幫我計數。」
單殊茉沉默一陣,說:「所以你剛才帶我離開,是為了擺脫盛雨竹麼?」
單瑾顏說:「是。」
單殊茉說:「如果你不喜歡,為何要和她在情人節相約,約過卻又散手離開,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很像負心人麼?」
單瑾顏看了看單殊茉,臉上漾起不可思議的神情:「你說我是負心人?」
單殊茉斬釘截鐵:「沒錯。」
單瑾顏吁了一口氣,看準前方的臨時停車位剎了車停下來,捏了捏方向盤道:「我並沒有喜歡盛雨竹,盛雨竹也知我待她如友,我從未表錯情會錯意,何來負心一說?倒是你,單殊茉小姐。」
單殊茉忽覺單瑾顏語調變冷,再看單瑾顏,臉上也不再有那一貫的淺笑,竟然換上非常認真的表情,甚至就這樣看起來,有點複雜而不可知。
單瑾顏在想什麼?
單殊茉望着單瑾顏,單瑾顏只輕輕湊近單殊茉,揚起她的下巴,單殊茉一驚,本能地想要躲開,單瑾顏卻強硬扣住讓單殊茉無法避開,單殊茉只得直視單瑾顏的目光。
「單殊茉小姐,你認為約定和我做女朋友只是責任和義務麼?」單瑾顏直直地看向單殊茉,聲音低靄,「我記得早就提醒過你,你如果隨便對待遲早會被看出來,而最關鍵的就是要瞞過盛雨竹小姐,你認為你今天的表現在她看來會怎樣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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