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有一種茫然無助,叫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在幹什麼,那無邊的黑暗裏,什麼都看不到,我抓不住任何東西,只覺得自己飄在虛空之中,如孤魂野鬼找不到回家的路,我不覺得恐懼,因為我的腦海里已經灌輸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思想,我不明白這些有何意義,或許就是它們在支撐着我思考的能力,我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黑暗裏待了多久,也許,已經很長很長時間了。
直到我可以觸摸到東西,直到可以睜開眼睛,我看到的是那些陌生的,令我感到不安的機器,它們附着在我的身體上,我意識到自己被赤條條綁到了實驗台上,到處,都是冰冷的導管,無情的把我束縛住。我下意識的開始掙扎,開始反抗,可能是動靜大了些,那些可怕的人,過來狠狠的揍了我幾拳,「老實點兒!失敗品!」
我不懂他們為何稱呼我為失敗品,那一拳打的我胸口生疼,只得觀察周圍環境,待四周再無聲音,我隱隱約約聽到那些實驗人員好像在說,「克隆使命者失敗了?」「是的,是個人類,男。」
克隆……
我的腦海里「嗡」的一下,瞬間知曉了一切,我是被實驗人員克隆出來的「人」,看樣子,還是個失敗品。那個「使命者」是誰……
我胡思亂想之際,突然間門開了,進來很多實驗人員,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人手裏拿着一把鋥光瓦亮的手術刀。
刀,絕對不是個好的東西。
只可惜,我沒機會再思考了。我被那幫人注射了藥劑,連續打了好幾針他們才罷手,安放了更多的導管試管,冰冷冷的,我被迫閉上眼睛,那藥劑打下去,只剩下輕微的意識還活躍着。
不多時,左胸口傳來了那陣,永生難忘的疼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一股股鮮血瘋狂湧出,終帶來一絲溫暖,那撕心裂肺深入骨髓的疼痛令人窒息,也使得我全身都不由自主的戰慄起來,身體裏什麼東西正與我分離,正被強制挖出……
我知道那個位置,我也知道那個器官的名字——心臟。
等我再次醒來,終是由迷茫到清明,由劇痛到麻木,由反感到適應。
是,我被改造了,我再不是個人類,我現在是個,徹徹底底的,機械人……身體裏那複雜的機器零件吱嘎嘎的轉動着,帶動手腳做着僵硬的動作,那冰冷的血液機械的流淌着,我曾無數次把手放在左胸口處,很遺憾,那裏再也不會跳動。
那幫人,給我起了個名字,魑魅。還給了我一把,形似月牙的彎刀。我揮舞了兩下,很順手,現在想想,我之所以會熟練使用這把刀,恐怕是因為那幫人,給我植入了使用晶片吧……
嗯,我做了他們的殺手。
魑魅魍魎,妖魔鬼怪,自古便一直是黑暗裏的走狗,還是,身不由己的走狗。
「去找使命者,阻撓她,但別殺了她。」
我接到命令,只得遵從,後來,執行任務期間,我就見到了這位使命者。托她的福,我得以誕生,托她的福,我剛睜開眼便嘗到了挖心的滋味。
這使命者,明顯就是個,小丫頭片子,看起來弱到不行,戰五渣級別的人物能得到那幫人如此重視?
因此契機,我與她交手了幾次,毫不客氣的說,要不是那幫人的命令,我一隻手就能撂倒她,這麼又弱又傻的人類,居然是使命者?
我對她的看法,在經歷了那次事件後,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帶着元神珠碎片,被打成重傷,掉落到不知名小行星的峽谷中,身上的血都快流幹了,幾天幾夜不敢合眼,只剩疲憊,我心想組織上該派人來滅我的口了,就在那個傍晚,我聽到了腳步聲,本以為是滅我的口的人到了,等我看清,才發覺,是那個丫頭片子。
她一臉戒備,我卻莫名心安,因為她絕不會殺了我。
沒錯,使命者救了我。
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她雖然對我有警惕心,但充滿了善意,很少有人肯坐下來和我好好說說話。終於有個活生生的生命,不介意我是個不善言辭的機械人。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使命者她自身就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如果說我之前的日子都是窒息的黑暗,那她,就是引領我走向光明的希望。
一定要棄暗投明,反水了,我反水了!
現在的我,站在她身邊,站在嚮往光明的人身邊。真真正正的活着。
就算沒有心,也在快樂的活着。
我要感謝上天,那天,我在幽深的谷底,遇到的東西,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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