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范老師剛要開口,鍾葵已經成功的把衛衣的拉鏈拉開了,拉開了還嫌不夠,因為范老師天然的製冷特質,鍾葵張牙舞爪的扒住范老師的肩膀往他身上靠,嘴裏還迷迷糊糊的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唔,嗯。」
范老師全身僵硬了,鍾葵像只八爪魚一樣黏在自己身上,所以他要騰出手托着她的腰,但是因為鍾葵沒有合適的衣服才穿了寬鬆的衛衣,裏面是一件勒的緊緊的吊帶背心,而對於緊身吊帶來說,內衣的輪廓和顏色盡在范老師眼裏。
范老師的眼神馬上飄向了別處,一邊冷聲叫鍾葵,「鍾葵?你還好麼?」
「嗯?誰在叫我?」鍾葵笑着摟住范老師的頸部,強制范老師看着自己,兩個人臉的距離近到可以聽見對方的呼吸,因為醉酒的關係,鍾葵喘着粗氣,一吐一吸之間,鍾葵帶着酒氣的呼吸噴在范老師的臉上,連帶着他的臉也紅了。
「你先把衣服穿好!」范老師直接把鍾葵扔在了沙發上,動作一點也不客氣,那件可憐的衛衣已經被鍾葵掙脫開了,露出整個肩部,黑髮都披散在肩頭,雪白的肌膚露出的部分和黑髮形成一種的美感,范老師皺眉,眼睛一瞥從最近的櫥窗里拿了一件黑色的浴衣,蓋在了她的身上。
鍾葵下意識的將浴衣裹在了身上,滿意的縮成一團,愉快的哼了兩聲進入了夢鄉。
范老師遠遠的看着她蜷縮在沙發上,黑色的浴衣包裹着她的身體,本來是一副安靜的畫面,卻傳來了鍾葵十分有節奏的打呼嚕聲。
「鍾葵,你恐怕要給我十個完美的解釋了。」范老師冷笑着打橫抱起她,衛衣脫落在地上,他一腳踢開大門,把門外聽牆角的大媽招待和兩個面紅耳赤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先生有、有什麼吩咐麼?」大媽招待強裝鎮定,范老師冷眼看着她,「安排車,我們要走了。」
「呃?走了?」大媽招待往范老師的懷裏瞄,被浴衣裹住的少女,又昏睡在男子的懷裏,加上門裏發出的不一般的聲音,難道!
大媽招待還來不及細想,范老師就火了,「還不去安排!」
「是是!」大媽招待一看范老師眼神凌厲兇狠,趕緊吩咐兩個小姑娘動起來,小姑娘也沒見過這個陣仗,被嚇得都快靈魂出竅了,而大媽招待跟着范老師飛快的步伐在後面小聲問道,「睡衣、睡衣款式選好了麼?」
「就這一件。」范老師皺眉,看了眼鍾葵身上的浴衣,也沒注意款式和顏色,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了。
大媽招待馬上就喜笑顏開了,這件浴衣是所有睡衣里最貴的,「好好,請您稍等,車馬上就好!」
范老師走向貴賓通道,已經有車等在那裏了,是一輛房車,把鍾葵安置在房車裏的床上,正好大媽招待小跑過來把賬單和黑卡送了過來,並囑咐道,「您所選的這款黑色浴衣名叫『遺憾東京』,不能手洗不能搓揉,如果發生損毀,可隨時到高定中心售後,請您小心使用,注意安全……」
什麼跟什麼?范老師挑眉,接過賬單黑卡,把浴衣包裝等扔進了房車,直接揚長而去,留下大媽招待一臉好奇的笑容。
鍾葵再次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中感受到一道凌厲的視線直接穿透了牆體,那種死到臨頭的感覺讓她靈台清明,「握草,這是什麼鬼?」
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鍾葵摸着裹在自己身上的黑色衣物,好像失憶了一般,自己不是在選睡衣嗎?難道又做夢了,但是看這黑東西,好像是件衣服?鍾葵踉蹌着下床,頭一陣暈眩,「唉?我的衣服呢?」
鍾葵隨意的找到了浴衣的袖子,勉強的裹在身上,然後打開了房間的門。
「鬼啊!」鍾葵瞳孔放大,嘴巴大張,連毛孔都散發着寒氣,待她看清面前站着的人,才稍微鬆了口氣,「范老師,你杵在這裏幹嘛,當門神啊?要吃飯了嗎?」
范老師青筋直跳,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格外瘮人,他沒說什麼,而是直接上手拎着鍾葵的衣領,動作粗暴的把她扔在了沙發上,「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罰你一個星期不准吃飯!」
「什麼?哪跟哪啊,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鍾葵被范老師此舉嚇的夠嗆,但還是據理力爭,憑什麼不給她吃飯!
范老師揉着太陽穴,強忍着打死鍾葵的衝動,「你酒量不行,酒品也不行,看看這客廳這餐廳,被你搞成什麼樣了!你還有臉吃飯?!」
「什麼酒品酒量的……」鍾葵感謝剛想反駁,突然看見了眼前被打碎的茶几,正橫七豎八的倒在地毯上,沙發另一邊的真皮皮具也被扒了下來,再看餐廳,地上全是奶白色的液體,看上去好像是牛奶……
鍾葵指着這一切,眼睛瞪的大大的,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是我做的?我不相信!」
范老師挑眉,「想抵賴?」
「什麼抵賴,沒做過的事情我怎麼能承認呢!」鍾葵有些心虛,畢竟自己不記得發生了什麼,范老師好像早就料到她不會承認,於是面色冷冷的點頭,直接走向他的臥室,然後站在門口沖她十分不友好的招手,「你不是清白的麼?有本事過來看看。」
「過來就過來!誰怕誰啊!」鍾葵聲音越來越小,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范老師那面巨大的顯示屏上出現了一個鬼影,準確的說是一個瘋了的女人。
時間停在午夜,畫面顯示的是客廳,本來黑漆漆的沒有動靜,突然從左邊走出來一個披頭散髮裹着黑袍子的女人,這個女人東搖西晃的,一看就是神志不清了。
她一出來就「啪」的一聲拍開了客廳燈,看見女人正面的一瞬間,鍾葵頓時臉色一白,還真是自己!難道自己夢遊了?
這還不是最驚悚的,畫面中的鐘葵先是在客廳地毯上滾來滾去,然後披着黑袍扮黑山老妖,嗚嗚的大叫,這還不算最厲害的,黑山老妖蹦到了茶几上,把范老師的閒書和紙筆都掃了下去,就這樣把地毯和茶几當做了彈簧床,跳來跳去,這些動靜持續了一兩分鐘,從右邊鏡頭處又走出來一個身影。
正是范老師!他揉着太陽穴出來,對着蹦來蹦去的鐘葵十分不客氣,「大半夜的發什麼瘋!趕緊回房間!」
看到這裏,鍾葵瞄了一眼范老師,眼圈青黑,看樣子昨晚沒睡好……鍾葵自覺的往邊上站了站,繼續看畫面,鍾葵這次是目瞪口呆了,畫面里的鐘葵從茶几上一下子蹦到了范老師的身上,手腳並用的纏住了范老師,繞了好幾個圈,范老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鍾葵小腿一個用力,華麗麗的跌在了茶几上。
茶几應聲而裂,頓時五馬分屍了,鍾葵摔倒了之後倒是毫髮無傷,又跳起來指着茶几大笑,在沙發上蹦躂,可苦了范老師,在屏幕中,他扶着腰站起來,表情諱莫如深,好像傷到了的樣子。
鍾葵從沙發上跳到地上,在范老師身邊繞圈,范老師一把拉住她,好像兇狠的對她說了一句什麼,鍾葵突然大哭起來,坐在沙發上哭的梨花帶雨,手下也沒停,拽着沙發上的真皮皮具,發出「吱吱吱吱」的聲音。
畫面中范老師扶着腰走到她身邊,一副好言相勸的樣子,看樣子是要用軟的了,結果鍾葵竟然冷不丁的用頭撞了他的額頭。
「呃!」鍾葵下意識的扶額,看見身邊的范老師臉色更青了。
范老師後退了幾步,又扶腰又扶額,表情痛苦,鍾葵這下子好像滿血復活了,穿着大浴衣跳下沙發,跑向了餐廳的方向,畫面已經拍不到了,那餐廳滿地的牛奶……真相已經很明了了。
鍾葵低下了高傲的頭顱,「范老師,我想解釋一下……」
「嘀!」范老師關了屏幕,轉臉看着她,「你沒有解釋的權利,你甚至都不記得,所以直到我允許之前,不許吃飯!」
「這、不太好吧?我可以用別的償還啊!」鍾葵苦着臉,「要不我把這些地方打掃乾淨恢復原狀?」
范老師冷笑,「原來看了監控,你還不打斷收拾殘局?你這些爛攤子要留給誰?鍾葵,你哪裏來的膽子?」
「我錯了……」鍾葵低着頭,決定無條件認錯,范老師稍微緩了緩表情,「嗯,快點收拾!現在出去!」
「哦。」鍾葵拖着浴衣走出去,看着客廳和餐廳的殘局,欲哭無淚,范老師的臥室門瞬間被關上,鍾葵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浴衣是誰給自己選的?
她回頭敲門想問,可是范老師已經拒絕搭理她了,對敲門聲置若罔聞,她只好頹廢的走回臥室,換了一套打掃的寬鬆衣服。
「唉,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啊。」鍾葵跪在地上擦着餐廳的牛奶漬,覺得自己像極了被地主奴役的長工,簡直就是白毛女啊,范老師就是那楊白勞,真是沒有人情味!
一邊嘀咕一邊擦地,餐廳很快就趕緊了,再看客廳,鍾葵長嘆一口氣,茶几和沙發都要換新的,地毯也要洗了。
鍾葵噔噔噔的跑回臥室拿手機,剛想要打電話給閻羅,就看了有數十個來自閻羅的未接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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