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師語氣十分無奈,他從陰影下走出來,看着鍾葵就像警察抓到了囚犯。
鍾葵強行辯解,「我怎麼就不聽了?我這是響應病友的求救信息,你沒看他一直在掙扎嗎?還想說話,就是沒說完。」
「鍾葵,你什麼時候能長點心呢?」范老師走近,把鍾葵拎的離木乃伊遠了點,衝着床上的木乃伊冷聲道,「你找錯人了,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什麼跟什麼啊?」鍾葵剛要探究下去,就被范老師揪着出了病房,轉眼間就被扔在了病床上。
范老師摘下金絲眼鏡,揉了揉鼻樑,好像很是疲倦,「鍾葵,你能不能安分一點?把你的好奇心收起來好麼?」
鍾葵坐起來,對范老師這說法很不認同,「我這是發揚傳統,助人為樂,范老師,難道你對那個木乃伊不好奇嗎?」
「什麼木乃伊……」范老師戴上金絲眼鏡,很是無語,「他剛才說的是鑰匙。」
「鑰匙?你說的是開門的那種鑰匙?」鍾葵恍然大悟,突然想起來風霸天確實是提到了什麼鑰匙的。
范老師瞥了她一眼,「現在你知道了?」
「知道了。」鍾葵點點頭,繼續問道,「是什麼鑰匙?連風霸天都這麼在乎。」
「和、你、有、關、系、嗎?」范老師走到鍾葵面前,手指戳在鍾葵的額頭上隨着問話點啊點的,這一下下雖然不疼,但是鍾葵卻蒙了,臉紅紅的,要是沒記錯,這是范老師自發對她做過最親昵的動作了。
鍾葵緊張的都結巴了,「呃,要是、不對,是鑰匙,這個鑰匙如果被風霸天拿去做了壞事,豈不是糟了!」
范老師抱着肩看着鍾葵,很是不贊同她過分的好奇心,「鍾葵,你對風霸天,對商會太過關注了,遲早會帶來禍端。」
「我知道,可是既然我看見了,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啊。那個人要是真的被風霸天陷害了,我就不能見死不救!」鍾葵心中的熱血起來了,那種自小就夢想着鋤強扶弱為正義而戰的精神又回來了!
范老師扶額,這好管閒事的性格真是惹事精!
最後范老師還是拗不過鍾葵,在她無辜的扯着范老師袖口哼哼唧唧半天之後,范老師妥協了。
「好,我們先說好,約定好界限,過了界限你就必須停手。」
鍾葵興奮的點點頭,把手舉起來做發誓狀,「我保證!我不會亂來的!」
范老師皺眉,還是帶着鍾葵回到隔壁的病房,那個木乃伊已經不動彈了,鍾葵走近了也沒有任何要說話的意思。
「他不會死了吧?」鍾葵緊張的拽着范老師的袖子。
范老師冷冷的說道,「這裏是地府,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哦哦,對哦,那他怎麼沒動靜了?」鍾葵大膽的走上前,伸出右手戳戳木乃伊的手,木乃伊條件反射的晃了晃手,「啊,有反應!」
木乃伊慢慢的張開嘴巴,好像感覺到旁邊有人,把頭轉了過來,面對着鍾葵和范老師,木乃伊沙啞着說道,「鑰匙、被奪走了,幫我、幫我。」
鍾葵莫名的興奮起來,「幫你可以,你想告訴我們,你說的鑰匙是什麼來頭?」
「我的鑰匙,奪回來。」木乃伊又沙啞着說,手指動了動,妄圖從身體裏取出什麼東西。
鍾葵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手,卻在他露出的手指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印記,那是一道黑色細長的疤痕,鍾葵曾在一個人手上看到過。
「我們是不是見過?」鍾葵在記憶中搜尋着,這樣一隻黑瘦的手,和自己熟識的人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手,那到底自己在哪裏見過這隻手呢?
范老師挑眉,「你見過這個人?」
「好像是,準確的說,我見過這隻手。」鍾葵反覆的想,終於知道這隻手的主人是誰了!
「你是開古董店的那個老闆!」鍾葵注意到自己提到古董店的時候,木乃伊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肯定是那個中分老闆!
范老師也記得鍾葵說過的那個古董店,「你說的是上次你看見棺材裏的女人的那個古董店?」
「對!」鍾葵既然知道了這個木乃伊是誰,便大膽的湊近問道,「我知道你是誰了,但你現在要告訴我,你的鑰匙為什麼會被風霸天奪走?」
木乃伊動了動嘴,「魂龕,魂龕,保護好魂龕!」
「魂龕又是什麼?」鍾葵重複了一下,范老師卻突然警惕起來,「什麼,他提到了魂龕?」
鍾葵回頭看看范老師,點點頭,「好像是這麼說的,魂龕是什麼?」
范老師嚴肅的抿唇,看着木乃伊老闆搖頭,「這個人不能救。」
「不能救?范老師你知道什麼了?」鍾葵驚訝的張大了嘴,難道自己有錯過什麼重要信息麼?怎麼范老師聽到的信息和自己聽到的難道不一樣嗎?
范老師直接拉着鍾葵往外走,表情嚴肅的不得了,好像木乃伊老闆是個十惡不赦的人,鍾葵一臉蒙圈的跟着他走,進了病房之後,范老師把鍾葵按坐在床上,站在鍾葵面前居高臨下的說道,「我要是讓你不要過問,你是不是不願意?」
「你要是告訴我理由,並且足夠有說服力,我就不問了。」鍾葵難得的正經,范老師皺眉,猶豫了一下說道,「魂龕是一件寶器,在千萬年以前就不見了,看來這個古董店老闆知道什麼內情。」
「這個魂龕到底是什麼?」鍾葵甚至連這個名詞代表什麼意思都不知道好麼?只聽過佛龕,沒聽過魂龕啊。
「魂龕是盛放靈魂的器皿,木製法器。」范老師皺眉,表情糾結,「魂龕消失了很多年,久到我都要忘了這件寶器的存在了。」
「所以這個盛放靈魂的器皿到底是什麼來頭?是個很厲害的東西?」
范老師輕笑,「何止厲害,魂龕是禁錮靈魂的寶器,只有窮凶極惡的靈魂才會被禁錮其中。」
鍾葵意識到其中的危險性,很快就舉一反三的推論道,「風霸天拿到鑰匙,是為了拿到魂龕?」
「恐怕他要是的是魂龕裏面的東西。」范老師一副瞭然的表情,竟然讓鍾葵看了感覺全身上下涼颼颼的。
「那魂龕裏面有東西?我的意思是,是失蹤之前就在裏面的?」
范老師搖搖頭,「據我所知,原本裏面是沒有靈魂的。」
鍾葵沒有具體的概念,只是單純的問道,「那風霸天要一個空盒子有什麼用?」
「如果現在魂龕裏面是沒有靈魂的,那魂龕就是一個禁錮風霸天敵人的最好容器,若是裏面有靈魂,那靈魂和魂龕能一起為風霸天所用,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情,風霸天這麼精明,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鍾葵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個陰謀啊!
「風霸天把古董店老闆囚禁起來,就是為了古董店老闆的鑰匙,而那個鑰匙和魂龕有關係,所以這整件事都是風霸天的陰謀?!」
范老師點點頭,「現在看來是這樣,但是那個古董店老闆也不是什麼善茬,這件事你不要再深入了。」
鍾葵有點掃興,「可是我是唯一和古董店老闆有真正接觸的人啊,我去過古董店,我可以提供情報!」
「太危險了,不論是魂龕還是裏面的靈魂,你還是新生鬼,沒有辦法應付。」范老師很是堅決,像極了古板考究的大家長。
「范老師,我真的會有用處的,我還做夢了呢,對,我還夢到了古董店的那個女人,是真的!」
范老師還是不贊同,「不行,我們說好的,我要你停下的時候,你就要收手。」
「可是我是真的能幫到這件事啊。」鍾葵無力的說道,范老師卻十分堅決,「不行,你傷好了就該去上課了。」
鍾葵有些生氣,范老師最近總是不准自己做那個,不准自己做這個的,實在是太過分了,自己又不是叛逆期的小孩子了,能自己決定自己要做什麼。
氣氛瞬間凝滯下來,鍾葵不說話,范老師看着鍾葵撅着嘴,淡淡的說道,「鍾葵,我是為你好。」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怕我給你惹麻煩?」鍾葵針鋒相對的看着范老師,眼神很是尖銳,「我活了十八年,被管了十八年,范老師,我都死了,在地府還要被你管,我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嗎?」
范老師皺眉看着她,並未說話,鍾葵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關係了,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雖然你是我的師長,還是我的監護人,但我們還是朋友,不是嗎?」
范老師抿唇,乾澀的開口,「我要保證你的安全。」
「安全?我現在很安全,因為我沒有自由,但是這樣的安全我不想要,明白嗎?」鍾葵終於意識到他們之間為什麼是這樣的模式,那一瞬間鍾葵竟然覺得有點想哭,原來范老師一直把鍾葵當做他的責任,作為監護人,在他們之間,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我是為了你好。」范老師重複着這一句話。
「我不要你為我好,我要你把我當成一個的人,一個有行為能力和保護自己能力的人!」鍾葵說道最後聲音都沙啞了,不知不覺的吼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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