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華明白?」鍾葵不理解,凌華這麼多年守在這裏,等的不就是童素嗎?
閻羅點頭,望向凌華的背影,「在她認出童素的那刻,她就明白了。」
鍾葵在這件事上對閻羅是有些怨言的,雖然輪迴投胎是童素想要的,不管童素心裏對凌華有多少愛意,他還是堅定不移的想要投胎,但是閻羅利用了童素的心理,又行駛了閻王的特權,只是為了討好楚江就輕易的放一個人去輪迴,這整件事上,唯一受傷的是凌華,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人,太不厚道了。
「閻羅,你欠凌華一個道歉。」鍾葵第一次板着臉對着閻羅,閻羅低垂了眼睛,淡淡的苦笑,「是,我明白。」
好像下定了決心,閻羅走向了凌華,而楚江正脫困,從一群人的包圍中走出來,看見閻羅走向凌華,他也追了上去。這三個人的因果,今天該有個了結了。
用吃來解決煩惱是最經濟實惠的,鍾葵一直貫徹的很徹底,到了地府來更是如此,每逢會緊張有壓力的時候,買些零食來吃是她的最愛,此時那三人在處理幾十年來的問題,鍾葵這個局外人卻緊張的不行,順着旁邊的蛋糕甜點就一個一樣的吃了過去。
范老師不知從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你不是飽了麼?」
「唔,又餓了。」鍾葵懵懵的,看的范老師輕笑起來,「看起來是挺餓的。」
范老師伸手從鍾葵懷中抽走外套,一氣呵成瀟灑帥氣的套在身上,袖子的褶皺被壓的有些多,鍾葵尷尬的指了指,「有些皺了,還是別穿了吧?」
范老師無所謂的聳肩,鍾葵詫異的挑眉,這時候就不在意細節了?真是個表裏不一的叫獸啊,和他爭論細節簡直是自虐。
鍾葵正天人交戰,誰知范老師突然伸手摸了摸鐘葵的嘴角,嚇的鐘葵退後幾步,條件反射的臉紅了,也跟着摸了摸嘴角,「怎麼了?」
「有果醬漬。」范老師看了看手指,淡笑着舉起來給鍾葵看,「黃色,是什麼果醬?」
「芒果吧,我吃的是芒果蛋糕!」
「唔?聞起來像檸檬。」范老師果真湊近聞了聞,鍾葵的呼吸驟停了,雖然這人有時候較真的很討厭,但是有時候較真起來也挺可愛的哦?
「真的是芒果,我吃的我自己還不知道麼?」鍾葵臉紅着辯駁,語氣一點也沒說服力,畢竟一條吃過去,嘴裏什麼味道都有。
范老師笑起來,鍾葵一個沒注意,被這笑閃到了,正愣神,此時聚餐也快要結束了,烏姐走到小舞台上,拿着麥克風試聲,「喂喂,能聽到我說話麼?」
麥克風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范老師皺眉,下意識的把沾了果醬的手指放在嘴角舔了舔,「嗯,是芒果味。」
鍾葵倒吸了一口氣,覺得臉已經熱得不是自己的了。范老師從來都不喜歡吃甜食,自從嘗過炸雞後,鍾葵便有意識的帶着范老師吃各種東西,每每買了果醬蛋糕回來,都要拉着范老師品鑑一番,對於顏色相同而味道不同的幾種果醬,范老師有着近乎強迫症般的執着。鍾葵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明智,簡直是先知。
等等,這算是間接親吻麼?芒果吻?
如果今晚就這樣結束了,鍾葵已經很滿意了,結果烏姐的話又是一個重磅炸彈,擊中了鍾葵的心。
「關於小葵花明天的新星見面會,還有幾點要補充一下……」
後面的內容鍾葵統統沒聽見,只見大家都充滿期待的望着自己,鍾葵拽拽范老師的袖口,「明星見面會是為我辦的?我沒聽錯吧?」
「嗯,是。」范老師還是一臉淡定,聽到范老師肯定的回答,鍾葵此時全身像是墜入了地窖,這冰火兩重天,別提多刺激了。
直到烏姐說完話,底下響起掌聲,鍾葵的腦子裏還是一直籠罩着嗡嗡聲,按照她以往的經歷,這樣的情況會持續一晚上才會消退。
烏姐帶着笑走下小舞台,走向鍾葵,一臉和藹的握住她的手,「小葵花,之前沒告訴你是想給你一個驚喜,閻羅特地為你安排的,明天就是你以演員的身份正式出道的日子!你開心麼?」
鍾葵乾笑,從烏姐手裏把自己冰冷的手抽出來,拽拽旁邊范老師的袖子,低聲說道,「我們走吧。」
范老師低頭看了看鐘葵,表情不太好,於是點點頭,「好。」
烏姐也意識到鍾葵的反常,生怕明天會有什麼變故,馬上招呼人去找閻羅他們,等到閻羅收到消息小跑着過來,鍾葵已經和范老師走到了劇場門口,閻羅追上去,「小葵?你怎麼了?」
「沒怎麼,晚上有點累,我要休息了。」
「可是明天見面會的細節還沒有確認……」
「閻羅!是不是你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我都要無條件的服從?」鍾葵此時看見閻羅竟覺得十分厭惡,為什麼打着為自己好的旗號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強迫自己愉快的接受?不接受行不行?翻臉行不行?
閻羅一怔,顯然沒料到這個驚喜帶來的後果是這樣,「不是,小葵你要是還沒準備好,我們可以再商議,改天也是可以的。」
鍾葵冷着臉,皺着眉頭,語氣很是疏離,「閻羅,你要給我驚喜,也要先問我願不願意,你自作主張給我安排的這些,我不喜歡也不想要。」
閻羅抱歉的看着她,「小葵,先前沒有告訴你,是我考慮不周。」
鍾葵輕笑,沒有準備回答,可是門口的騷動已經引起大家的注意,凌華等人全部涌到了門口,若是此時鐘葵拒絕出席見面會,那麼大家的努力佈置都會付諸東流。
范老師站在鍾葵身後,而閻羅在她的對立面,鍾葵看了看凌華等人擔心的目光,瞬間覺得自己活得真是太粗糙了,其他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愣是察覺不到,「我明天會出席的,我們先走了。」
鍾葵說罷轉身就走,范老師望了閻羅一眼,冷冷的開口,「看來閻王們在高處呆的太久,是時候要下來活動活動了。」
閻羅沒聽懂范老師的話,剛要細問,范老師就抬腿走了,兩人消失在夜幕中,烏姐擔心的走過來問閻羅,「小葵花這是怎麼了?」
「哦,沒什麼。」閻羅扯了扯嘴角,卻難掩眼神中的陰霾,烏姐這才放心下來,好不容易借這個機會可以宣傳小劇場,宣傳和佈置都已經做好了,要是中途作廢了就得不償失了。
楚江走過來,拍了拍閻羅的肩膀,「我早就告訴你了,這個小丫頭可不是小白兔,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非要給她個驚喜,結果怎麼樣,碰一鼻子灰吧?」
閻羅無奈的看了看楚江,轉身走回劇場,「走了,還有事情沒做完呢。」
楚江切了一聲,伸了個懶腰,「關我什麼事啊,我困了,要做你自己做吧,我晚上睡哪裏啊。」
閻羅好笑的拎起楚江的後領,「沒做完就別睡了。」
「喂喂喂,閻羅!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不想活了!別拉我衣服,都皺了,放手!」楚江被拉進了劇場,哀嚎聲一聲高過一聲。
鍾葵邊走邊嘆氣,頭也越點越低,范老師脫下衣服套在她身上,「老是嘆氣做什麼。」
「我是不是做錯了?」鍾葵停下腳步抬起頭,一臉的困惑,范老師挑眉,「你說來聽聽,你覺得自己做錯什麼了?」
鍾葵裹緊了西裝外套,「我知道他們這樣安排是為了我好,我只是不喜歡這樣被蒙在鼓裏的感覺,而且我也答應了明天要出席見面會,我只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范老師輕笑,「任性?」
「其實我在這裏的生活已經很好了,想吃什麼都可以吃,想買什麼也可以買……」說到這裏鍾葵心虛的望了望范老師,看他沒有疑義便繼續說道,「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我自己惹出來的,我應該負責的,因為一個驚喜就這樣發脾氣好像有點沒道理。」
范老師看着鍾葵略有些歉疚的表情,心裏竟然覺得很是憐惜,像她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哪個不是眾星捧月長大,唯獨她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活着,有着比誰都強的適應能力,面對突發事件也是盡全力解決,獨立又自主,在她的字典里,恐怕多麻煩別人一點都是罪過。
「鍾葵,其實你可以再任性一點。」范老師突然就脫口而出這句話,連自己都驚訝到了。
鍾葵眨了眨眼睛,表情略怪異,「范老師,你是在諷刺我?」
范老師白了她一眼,抬腳加快了腳步,「自己悟去吧。」
鍾葵輕笑,歡快的追上去,手肘掛在范老師的胳膊上,「不會吧,難不成范老師你這次竟然向着我了?是不是我平時太乖巧了,所以你覺得我應該再任性一點?」
「是麼,剛才我有說什麼嗎,你聽錯了吧……」范老師萬分後悔,自己怎麼就嘴快了呢,絕對是被這張看起來無公害的臉迷惑了。
鍾葵看范老師如此窘迫,倒是頭一回,開心的笑起來,「哈哈,我已經聽到了,話說出來了可就收不回了啊,我會謹遵范老師的教導,再任性一點!」
到了酒店門口,鍾葵心情竟然陰轉晴了,既然范某人讓自己任性一點,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范老師,你先上去,我還有事要做。」
范老師一向拿鍾葵的小聰明沒辦法,看她此時奸詐的笑容不禁全身不自在,「你幹什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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