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還泛着絲絲白,路邊的空氣里夾帶着大量的水汽跟冷空氣,透着朦朦朧朧的霧氣,到達公司樓下時,太陽剛破除地平線,公司門口買了早餐,邊吃邊往電梯處走去。
時值正秋,天高燕闊。
「月英,來的好早。」
「你不也是,顏疏。」
從旁邊傳來一道聲音打破了顏疏跟月英的對話,她便是羅葉,「你們倆笑得那麼開心,說什麼呢?」
「剛來了,除開打了個招呼什麼都沒來的及說。」月英道。
「你們知道嗎?今天早上我來時聽見輕軌處有人自殺了。」
「沒有。」顏疏搖搖頭,她也是從輕軌處的來的,完全沒聽說。
「估計是你出發早,運氣好。」
「也說不定。」
嬌憨小胖的可愛,前凸後翹的身材,伴着兩個酒窩,格外的可人。
「我找到了,大美網上就報道了這件事,沒跳成,被救了下來。」
「可不是,導致輕軌都沒法正常運轉了。」
打開電腦,登錄qq,自動跳出來的大美網報道,羅葉說的那男子的報道就出現在了她眼前。
「你們說他那麼多種方式不選,幹嘛非要選擇這種方式。」
「譁眾取寵或者根本就不想死。」月英接的很快,顏疏從前往後將文字看完,默默地關了頁面。
「有可能。」顏疏點頭,表示認同。
作為從十年後回到十年前,對這間公司總有種莫名的審視,那段被她塵封到幾乎忘記的記憶卻在最近越來越清晰地跳出來侵擾她的頭腦。
好像時間不久了。
輕軌事件,美麗的臉龐上浮現了幾絲諷刺的弧度。
想死的時候誰都阻止不了,不想死的怎麼也會掙扎幾下。
沒兩天了,臥軌的那人便跳海了。
八點正式上班,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一時只有鍵盤打字的聲音。
「顏疏你來一下。」
「好。」顏疏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她所在的辦公室,斜對面的辦公室走去,叫她的是她的上司,黃古信。
一個有點文藝的青年男人。
看似嘻嘻哈哈,卻腦細胞格外的活躍,尤其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這一點還真是沒變,彎彎繞繞,總是令人看不分明。
「黃哥,叫我幹什麼?」
「顏疏,這是你寫的?」
「不是,我搖搖頭。」回道,「昨天你讓羅葉寫的。」
「那這些呢?這標題不對。」
湊近看了眼,又直起身來,「是的。」顏疏看過去,目光定格在黃古信的臉上。
和十年前的今天一模一樣,就連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臉上帶着浮誇的笑容,一邊說道。
事情越來越重合了嗎?
「我都已經跟你說過好多遍了,一定要吸引人。」
「好,我現在就去改。」
「不用了,顏疏,你叫羅葉來。我再給你們講一遍。」
「好。」顏疏點了頭,走出去叫了羅葉。
一起重新進了辦公室,磨嘰了半個小時,才放了她跟羅葉二人。
打開網頁,修修改改十來分鐘。
將改好的內容從qq上發出去,寫起了其他的。
一邊修改着複製下來的內容,一邊又覺得有幾分嘲諷,一邊想到。
「那人不是怕我取而代之嗎?」一邊嘀咕的那麼大聲,一邊又笑得那麼關心,果然是經歷過職場那麼久的人嗎?
彼時,剛從學校出來的她,都需要那般防備,還真不知道他自己是否知道他就像如同精分了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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