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你們到樓上來了喲。」外婆從梯子步步上來,一邊說道。
還不待我說話,陽揚就興高采烈地叫了起來,「奶奶,奶奶,我和姐姐帶帶顏疏姐姐到樓上來看菜了。」我此時的視線正定格在斑駁的鐵皮桶中的玫瑰花樹上。記憶湧現,心緒翻飛。
陽揚和陽蒨這兩個小傢伙只怕快要換一個媽媽稱呼了。舅舅與舅娘外出打工,去的時候陽揚小可愛還在襁褓之中,尚陽揚可以說是外婆一手帶大的。關於這些事情的對錯,我也只能夠藏在心裏,歷史轟然向前,我只能做那隨波逐流的那一員。01的話還清晰地迴蕩在腦海中。
「飯好了,都下去吃飯了。」此時,媽媽也從樓下上來了,對我們說道。
「大姨,大姨。」尚陽揚圍着媽媽一個勁兒的喊個不停。
媽媽眼睛透着笑,只是,那笑容怎麼看在此刻來都有些勉強。我心裏咯噔一下,難不成這個時候舅舅和舅娘就分開了。
十年前舅舅與舅娘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很清楚了。但看外婆和我媽媽的表現,我心裏還真留下了那麼點痕跡。不過,事情的發展,隨着時間的推移,一切都會如從前一般。我也只是有些遺憾,在外婆家時,舅娘陪我玩耍,幫我扎頭髮,梳成小公主模樣。我還不曾忘記,就是後來的後來,舅舅和舅娘徹底分開之後,舅娘也曾問過我,怪不怪她!我記得我說這種事誰都說不清,沒有對錯。
再後來,舅娘刪掉了我,便不曾再敞開心扉聊過天。
也曾聽我媽媽抱怨,外婆對舅娘那麼好,什麼都不要她做,她不知福。
然而再過不久,舅舅和新的舅娘便會回來。
而我叫新的舅娘為舅母。舅母與之前的舅娘卻原本就有些親戚關係,她們算是表姐妹。
默然嘆息一口氣,親媽跟不是親媽還是有區別的,就算是一碗水端平。舅母很年輕,比我舅舅小了十幾歲,只比我大上五歲。
一頓飯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聽着外婆在廚房中與我媽媽小聲地嘀咕,我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果然是這時候就開始出現了問題嗎?
看着陽揚和陽蒨兩個臉上洋溢着笑容的小傢伙,我有些惻然。
「別動任何念頭。」是01的聲音,我心中一凜。
我頓時手腳僵硬,和舅母,外婆,舅舅,外公一起生活的陽揚和陽蒨過得並不算差。而這個家庭又會迎接來一個新的小生命,尚陽燕。
「顏兒姐姐,你在發呆嗎?」陽蒨看着我,雙眼皮的大眼睛顯得格外大,這一張小臉跟我媽媽像了八層。
「有一點。吃了飯,就會想要睡覺了。」
「顏疏姐姐,你說要帶我和姐姐出去玩耍的,我們去跟奶奶說吧。」陽揚激動地拽着我袖子,期盼地看着我。
「好吧。」我點了點頭。
「耶,顏疏姐姐,萬歲!」
陽揚舉着雙手,屁股扭着,小身子一搖一搖的,彆扭又可愛。
「外婆,媽。我帶陽揚和陽蒨出去玩去了喲。」
「嗯。去吧,拿十塊錢去買東西吃,好好看着兩個小的。」
「我知道了,媽。」接過尚詩蘭女士遞過來的一張十元的票子,摺疊放好。跟外婆道了別,一手拉着陽揚,一手拉着陽蒨,就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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