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鈺嬌從梅花鹿跟前走過,然後鹿才開始發狂。曼凝幾乎可以斷定,梅花鹿失控絕對跟卓鈺嬌有關係。至於具體原因,還沒法弄清楚。
「皇上,這些野獸實在危險,以後再想看凝郡主馴獸,可要離得遠一些,以免皇上龍體受損!」卓鈺嬌柔媚地嬌聲勸道。
鳳德承對卓鈺嬌甚是憐惜,拍撫着她,嘆道:「你啊,真是太傻了!明明知道野獸傷人,還護在朕的身前,就不怕……」
「嬪妾只怕皇上受傷,其他都顧不得了!」卓鈺嬌趁機又是一番柔語纏綿,配合着適當的淚水,煞是嬌柔可人。
「你護駕有功,朕要獎賞你,你想要什麼?」鳳德承柔聲問道。
卓鈺嬌美眸一轉,有意無意地掃過侍立下首的曼凝,小聲地開口:「嬪妾的姑母跟凝郡主之間產生了點兒誤會,宗王殿下非要押嬪妾的姑母進刑部審問。不過是內宅後院女人間的小摩擦而已,用得着如此大動干戈?請皇上降旨,饒恕了嬪妾的姑母吧!」
說罷,卓鈺嬌便從衣袖裏抽出絹子試淚,極委屈的樣子。
鳳德承聞言很是吃驚,連忙傳鳳天過來問話。審明了事情的原委,得知並沒冤枉了卓氏。思量半晌,便開了金口:「卓氏縱然有錯,看在嬌嬪今日護駕有功的份上,就寬恕她的姑母一次吧!」
鳳天怔了怔,想不到鳳德承會親自插手過問此事,但蹙起俊眉,道:「卓氏買兇殺害寡嫂,罪大惡極,父皇若如此白白饒過她,世間還有何公道?」
「姑母一時糊塗,能得聖恩寬恕,她定會洗心革面一心向善!」卓鈺嬌輕拽着鳳德承的龍袍,哽咽道:「如果皇上一定要降罪責罰,就讓嬪妾代替姑母受罰吧!」
鳳德承略略思忖之後,宣佈道:「卓氏心胸狹隘,雇兇殺嫂,原本罪無可恕!朕憐嬌嬪一片孝心,格外開恩,革除卓氏二品誥命夫人的封誥,貶為庶民,以此小懲大誡吧!」
見皇上已下口諭,鳳天無法再改變什麼,目光略帶歉疚地投向曼凝。
曼凝默默地聽着,並沒有爭辯反駁什麼。聖意就是天意,無論公平不公平,都不允許異議,否則就是蔑視皇威!
然而也並非所有人都肯默默買帳,樓貴妃嗤笑一聲:「我堂堂天朝,居然有人明目張胆雇兇殺嫂!如此惡婦怎配為鎮國公府的夫人?依臣妾之見,該廢去她正妻之位,貶為姨娘,方能平息眾怨!再有,鎮國公史部尚書沈紀柯,教妻訓女不嚴,三番兩次鬧出醜聞,實在有損我天朝皇威,也該罰!」
鳳德承看了看樓貴妃,頷首道:「愛妃說得是,就依你的意思處置吧!」
卓鈺嬌氣得臉色發白,但又不敢再過份執拗,只好接受了這樣的處置結果。
接下來,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鳳德承便讓眾人出示狩獵的成果。
多數人獵到的是麋鹿、孢子、兔子等等!獵到猛獸的不太多,而獵到花斑虎的僅有一人!
鳳翔獵到了花斑虎,他無疑獨佔鰲頭,無人可以披敵!鳳絕獵到了一隻花豹,比起鳳翔來稍遜一籌,這讓他臉色始終無法晴霽。鳳天和鳳今、鳳音三人合獵了一頭兇悍的野豬,卓世隆則獵了一頭黑狼。
另外有幾個武將也獵了幾頭猛獸,但都及不上鳳家兄弟的戰果。
鳳德承龍顏大悅,哈哈笑道:「朕的兒子們果然英勇,沒讓朕失望!翔兒,今日唯有你獵到了猛虎,朕要重重賞賜,你想要什麼?」
鳳翔忖度片刻,邪魅的鳳眸掠過曼凝清麗的容顏,勾唇道:「兒臣想要的,已經被人捷足先登!」
鳳德承見此,明白鳳翔有意討要沈曼凝,便撇撇嘴巴。「君子不奪人之愛,既然名花有主,你就另想其他的賞賜吧!」
「兒臣唯求父皇龍體安康,萬壽無疆!」鳳翔恭聲道。
「嗯,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鳳德承滿意的目光覷向樓貴妃。
兒子給自己爭臉,樓貴妃甚是高興,花容月貌的臉上滿是笑容。「翔兒時時刻刻惦記着皇上,謹記着皇上對他的教誨,從不敢驕躁!只是一點兒,如今他已及冠,四皇子都娶過兩位正妃了,翔兒還不曾取妻!還要皇上為他留意哪家姑娘優秀,娶來做兒媳才是!」
這話等於是在提醒鳳德承,鳳翔無論哪方面都不遜色於鳳絕。他既到了娶妻的年齡,也有競爭太子之位的資格。
「朕會留意的,定要給翔兒娶一個知書達理,嫻雅聰慧的女子為妻!」說到這裏,鳳德承的目光轉向沉默的鳳絕,突然開口道:「絕兒,你的第一任王妃倒是不錯,可惜……」
鳳德承對鳳絕的前任正妃冷曼凝印象不錯,既使冷家因牽涉前太子謀反而被滅門,他亦沒有牽連冷曼凝。但是,鳳絕卻在府里秘密賜死了冷曼凝,對外宣稱流產血崩而死,繼而扶側妃卓鈺嬈為正妻。
想起卓鈺嬈的愚蠢,鳳德承就連連蹙眉,覺得她及不上冰雪聰慧的冷曼凝半分。
「叛臣之女,留她不得!兒臣清理門戶,絕不為江山社稷留下任何隱患!」鳳絕義正言辭,沒有半分猶豫。
這話聽在曼凝的耳中,不由無比諷刺。她怒極反笑,嗜血的目光覷向鳳絕,恨不得刺穿他的脊背。
「今天狩獵大家都辛苦了!朕有些乏了,先行回宮,你們繼續玩吧!」鳳德承說罷站起身,卓鈺嬌搶在樓貴妃動作之前扶住他。
「嬪妾攙扶皇上吧!」卓鈺嬌笑靨如花地道。
鳳德承點點頭,對樓貴妃說:「愛妃也陪朕回宮,讓年輕人留下來玩!」
樓貴妃這才轉嗔為笑,走到鳳德承的另一側,扶住他。「臣妾陪皇上先回宮,讓翔兒他們繼續打獵,等回宮的時候,看他們還能獵到什麼希罕物兒!」
這話等於再次提醒鳳德承,鳳翔獵取花斑虎的偉績。
「哈哈,年輕人有股闖勁,朕相信他們不輸於朕當年的風采!」
等到鳳德承離開,狩獵場的眾將士官員也紛紛離開,剩下的多數是年輕人。
「六哥,你在哪裏獵到的花斑虎,太厲害了!」鳳今攜着鳳音走過來,兩人是雙生子,無論走到哪裏形影不離。
面對弟弟們崇拜的目光,鳳翔卻興趣缺缺,懶洋洋地道:「保密!否則你們每人去獵一隻,還有什麼可希罕的!是不是啊?四哥!」
這話逗得大家都笑了,唯有鳳絕臉色始終黑里透青。聽到鳳翔挑釁般的問話,他勉強扯動嘴角,說:「得意之時莫張狂,這可是父皇教導我們的,六弟好像忘了!」
說罷,他騎上馬,徑直走了!
其餘的人都覺得鳳絕的怒火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忍不住把他的行為歸於「嫉妒」作祟,不由有些輕蔑了!
曼凝知道鳳絕今天損失慘重,惱羞成怒了!瞧着他氣急敗壞駛離的背影,不由掩唇輕笑。
突然,有人輕扯她的衣袖,溫柔魅惑的聲線在她耳際低低...
響起:「你過來,有好東西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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