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邊剛剛泛出微光的時候,宮明月就醒來了。
她眼中帶着淡淡的迷濛,下意識的就直起了身子。隨着她的動作,蓋在她身上的長袍滑落了下來。
宮明月猛地清醒,眼疾手快的在長袍墜落到地上之前將它抓在了手裏。
淡青色的長袍,透軟舒適,散發着獨特的藥草香。
是莫如誨的袍子。宮明月瞬間就確定了,想到昨天晚上自己信誓旦旦的說了要守着舅舅,可結果,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着了,還真是
她面上不由得有些燒了起來。
「你醒了?」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俊逸清爽的莫如誨走了進來。
他手上端着一塊食案,食案上放着兩小碗粥,一碟子點心和一碟子小菜。他將食案放到桌上,笑着對着宮明月道:「快去收拾收拾,然後吃早餐吧。」
「舅舅他」宮明月卻是轉頭看向依舊泡在藥水中的南宮覆。
「放心吧,南宮閣主情況很好。這藥浴要泡十二個時辰才行,所以他還得泡七個時辰。」莫如誨道。
聞言,宮明月點了點頭,收回了視線,看着他道:「你昨晚一整晚都沒有休息嗎?」
「呵呵。」莫如誨並沒有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將食案上的吃食一一擺到了桌上,「你知道的,我們行醫之人,有時候為了救治病人,幾天幾夜不休息是正常的,我早就習慣了。」
也就是說,他昨天晚上真的沒有休息。
宮明月心裏頓時複雜了起來。
「怎麼了?」莫如誨沖她笑了笑。
「沒,沒什麼。」宮明月搖了搖頭,大步走出了屋子。莫如誨的這份恩情,她這輩子都會記得。
時間過得很快,凌晨時分,南宮覆藥浴結束,被莫如誨和李鐸抬了出來,放到了早已準備好的竹榻上。
竹榻上,南宮覆整個人面朝下躺着,上身,下身也,只在中間部位蓋了條毯子。雙臂伸出,懸空垂落,好方便毒血逼出。
雖說宮明月和南宮覆是甥舅,可畢竟男女有別,因此宮明月並沒有在屋子裏,而是在外面等着。
屋子裏點了燈,宮明月能清楚的看到莫如誨和李鐸的身影投射在窗戶上。
而她的心,隨着二人的每一次動作,都不由得狠狠一揪。
「小姐,別擔心了,莫公子都說沒問題,閣主一定會平安無恙的。」流光看着宮明月,不由得勸慰道。
「是啊小姐,您看看您,這段日子都瘦了好多,要是閣主醒來看到您這樣,肯定會心疼的。」鶯歌也道。
聞言,宮明月不由得嘆息一聲,她們說的她何嘗不明白?可是,舅舅之所以變成這樣,「罪魁禍首」是她,那種內疚和自責又豈是幾句話可以驅散的?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捏了捏,轉頭繼續看向窗戶,心中祈禱着南宮覆早日安康。
然而不曾想,就在這時,「砰!」,一聲巨響從前院傳來。
那巨響,就好像重物狠狠砸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怎麼回事?」宮明月三人神色瞬變,流光更是快步朝前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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