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皇祖父在位之時,汝陽王起了謀逆之心,買通了宮中內侍總管,欲毒死皇祖父。時任翰林院掌院學士的尹老太師察覺不對,搶先替皇祖父喝下了摻了毒藥的補湯,救了皇祖父一命。」
「皇祖父感念尹老太師大義,就下了一道口諭,要讓尹家出一個皇后。本來這口諭是要父皇遵從的,但是尹老太師的夫人生了三個兒子,並沒有生女兒,所以這口諭就只能推到咱們這一代了。」
「好在這一代,尹家總算是出了一個女兒。毫無疑問,她就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皇后。如此一來,咱們這些父皇的兒子裏,若是有人娶了她,那麼那個人就是未來的皇上了。」
夏侯瑞說着,撇了撇嘴,「王兄,現在你應該明白我母后為什麼一個勁的要我去親近尹小姐了吧?」
「原來如此。」莫如誨道,其實這件事,淳正帝早就和他說過了,只是他並不打算告訴夏侯瑞。
「我不想這樣,一點也不想。」夏侯瑞道,「先前我說我喜歡尹小姐,母后各種反對,因為她覺得尹家早已勢弱,根本幫不了我。可是現在,知道了皇祖父還有這麼一道口諭,母后她就徹底的變了,天天在我耳邊夸尹小姐,恨不得立刻就讓我娶了尹小姐。我真的——」
他說着,垂下了頭,就連雙肩都垮了下去。
莫如誨看着他,他曾經遊歷天下,也算是見識過各形各色的人,可是,像岑皇后這樣的,說實話,他還真沒見過。
堂堂一國皇后,目光短淺,利慾薰心,出爾反爾,實在令人所不齒。
「那你還喜歡尹小姐,還想娶她嗎?」頓了頓後,莫如誨開口問道。
「當然。」夏侯瑞毫不猶豫地答道,「我從見她第一面開始就喜歡她了,這麼多年了,我想娶的也只有她一個。可是現在,我敢保證我對她的心意一如從前,但還是——」
夏侯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裏那種彆扭的感覺。
他要的只是一份純粹的感情,不摻雜任何東西的感情,可是她的母后,卻是一點也不明白他。
不,或許母后是明白的,但是她不會考慮他。她想要的,不過是現在當皇后,以後當太后,榮寵一生,尊貴長存。
「你其實不必這般為難。」莫如誨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喜歡她,想娶她,那就去喜歡她,去娶她,只要你自己心意不變,又何必在乎其他人?」
「話是這麼說不錯,可我——」夏侯瑞眸中划過一抹恨意,「王兄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常常在想,就算我喜歡尹小姐,想娶她做妻子,我也要放棄,因為我不想叫我母后如意!我甚至想用這件事情來報復她,一想到她到時候憤怒暴躁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我就覺得很痛快!」
聽了這話,莫如誨的眸光登時變了變。
他沒有想到,夏侯瑞居然已經被岑皇后逼到了這個地步,不惜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去報復她,這可不是什麼好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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