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幀名高坐在案桌之後。
宮明月還沒跨入大堂,就已經看到了他。
同樣的,他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說起來,他們兩個原本應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人,可是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只能感嘆一句,世事難料!
嚴幀名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壓下,開口讓衙役搬來了一把椅子。
這椅子自然是讓宮明月坐的。
大理寺審案子反而沒有廩都府衙門那麼多形式。
待到暗香等人跪好,嚴幀名就開始詢問,並且讓她們呈上了訴狀。
「也就是說,你要狀告玉陽公主謀害你夫君沈從玉是吧?」嚴幀名砍完訴狀,朗聲問道。
「正是。」暗香點了點頭。
「既如此——」嚴幀名說着,看向一旁的衙役,道:「既是問案,需得原告被告雙方均在場,你等速去紫雲侯府,將玉陽公主請來。」
說着,他將面前案桌上的小木盒遞給了那衙役。
那衙役一臉虔誠的用雙手接過,就那麼捧着,然後帶着另外兩名衙役離開了。
原來,那小木盒裏裝着一件磬。
這磬,是梁宣帝親自賜給嚴幀名的。
磬同請,也就是說,但凡嚴幀名問案請人,那麼任何人都必須過來。
也正是因此,那名衙役才敢去請堂堂的玉陽公主。
紫雲侯府離大理寺倒是不遠。
那三名衙役沒一會就到了。
臥床多日的玉陽公主正靠坐在暖炕上喝着茶,卻聽管家來報,說是大理寺那邊派人過來請她。
「大理寺的人來請本宮作甚?」她眉毛挑起,因為面容略顯倦態,所以比起昔日來,竟是少了幾分驕橫刻薄。
「這個,公主,他們,他們——」管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他們什麼?你直說就是了!這般吞吞吐吐成何體統?!」玉陽公主呵斥道。
「是是,小的這就說!」管家連忙道,「大理寺來人說,有人將公主您告到了大理寺,說您用毒殺人,所以大理寺那邊就請您過去當堂問案。」
「什麼?!」玉陽公主手裏的茶杯差點就掉到炕上。
一旁的丫鬟趕忙接過,穩穩的放在了案几上。
「你說有人把本宮告到了大理寺?然後大理寺那邊要找本宮過去問案?」玉陽公主瞪大了眼睛,「是誰告了本宮?是哪個熊心豹子膽的居然敢告本宮?!」
「聽說是那被毒殺之人的妻子。」管家縮頭縮腦的道。
聽了這話,玉陽公主登時心臟狠狠一縮。
沈從玉那個賤種,他的妻子,不就是南睿那個臭丫頭的丫鬟嗎?
一個丫鬟哪裏來的擔子和她做對,還不是——
「南睿也在是不是?南睿也是狀告本宮的原主是不是?!」玉陽公主道。
「是,是。」管家連連點頭。
得了肯定的回答,玉陽公主垂放在炕上的手登時一把攥緊了褥子。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那個賤種就和他那同樣卑賤的娘一樣,就算死了,也要折騰她!
還有南睿那個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狗屎運的賤丫頭,非得和她做對。當初要不是她將那賤種的棺材停在他們府門口,她何至於這段日子以來一直被不乾淨的東西所攪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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