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憂開着山地車一路狂飆,甚至連下山的時候都沒有減速。
下山後也不帶停留的,直接把山地車飆到了市區。
路上,行人車輛無不側目,回頭率何止百分百!
途中,沈晟打來電話。
莫無憂本無心接,但是耐不住某人一直瘋狂的打。
她快速的拿起接聽:「沈晟,對不起,我真的有急事,我先掛了。」
一氣呵成,從頭到尾連對方的聲音都沒聽到。
沈晟看着手中的手機。
又一次創新紀錄,這次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他,真不知道在她身上自己要浪費多少個第一次。
沈晟看着其他人,平淡道:「第三場擱置。」
路夕顏不服氣:「憑什麼擱置?從來沒有這個規矩。」
沈晟雙手插兜:「那麼從現在開始就有了這個規矩。」
沈浩制止住還要說話的路夕顏:「擱置到什麼時候?」
「莫無憂什麼時候到場,什麼時候開始。」
沈晟覺得自己已經說的夠多了,便不再廢話,轉身就走,既然莫無憂都走了,他也沒那個興趣再待下去。
路夕顏不甘心的埋怨沈浩:「阿浩,你怎麼那麼怕你二哥。」
「你不懂,你以為二哥只是表面這麼簡單嗎?……遠遠不止!」
莫無憂使出渾身解數狂飆到莫家。
她邊大聲的拍門,邊手忙腳亂的翻自己包里的鑰匙。
正在她急得滿頭大汗的時候,門應聲而開。
莫無憂推開莫佳慧就往裏沖:「爺爺呢?爺爺在哪裏?他怎麼樣了?」
莫佳慧氣定神閒的笑道:「你倒是準時,電話里說讓你半小時到,沒想到你二十五分鐘就到了。」
莫無憂搖晃着莫佳慧,眼睛裏的淚水仿佛下一秒就會滴落:「爺爺呢?你不是說爺爺得了重病嗎?在哪裏?我要見爺爺!」
莫佳慧甩手掙脫開莫無憂:「姐姐,你說什麼呢?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你這不是咒爺爺嗎?」
然後她笑容滿面的沖莫無憂身後甜甜的一叫:「爺爺。」
莫無憂扭身看到一身軍裝的爺爺拄着拐杖站在那裏,雖然面容蒼老,但是可以看出身體健壯,沒有任何不適。
永遠的淡綠色軍裝,軍帽,這仿佛已是爺爺的標誌,在外人看來或許有距離感,但莫無憂卻覺得無比親切。
莫無憂一直揪着的一顆心在看到他的瞬間放了下來。
她綻放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爺爺,我好想你。」
老人板着一張臉,但是眼睛裏卻有笑意。
「臭丫頭。」
莫無憂聽着這聲親切的叫聲,笑容更大了。
她的爺爺永遠這麼可愛呢,每次自己只要稍微肉麻一點,他就會板着臉叫自己臭丫頭。
莫佳慧出聲提醒爺爺:「爺爺,剛才姐姐她咒你生病,你怎麼不生氣呢?」
莫愛國看着自己的小孫女,滿臉的皺紋皺在了一起,他抬起自己的拐杖狠狠敲了一下地面:「佳慧,你的心術怎麼如此不正,你姐姐怎麼會這樣說!」
莫佳慧被教訓的心裏不甘及了,她不懂,為什麼從小大到,爺爺都相信姐姐不相信自己,明明其他人都相信自己,爺爺卻一次都不信。
她也不想想為什麼每次她都要說謊。
莫無憂扶住爺爺,甜言蜜語齊上陣:「爺爺,您真好,我好愛您。」
莫愛國板着臉:「臭丫頭。」
看!她的爺爺就是這麼可愛。
莫無憂扶着爺爺坐下,她也陪着他坐在了身旁。
這時房間中緩緩走出一個體態臃腫的老人。
穿着普通,暗紅色的短袖,黑色寬鬆長褲。
莫佳慧看到給自己撐腰的來了,趕緊走上前小聲的告狀:「奶奶,剛才姐姐咒爺爺生病,我告訴爺爺,爺爺不僅不相信我的話,還護着姐姐。」
郭淑桃領着自己最喜歡的小孫女走到沙發旁,也不坐下,而是說道:「無憂來了?」
莫無憂慌忙站起身:「奶奶。」
莫愛國拉着大孫女:「憂憂,來,坐下,看到你奶奶幹啥這樣,多見外。」
莫無憂也不想這樣,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她還記得有幾次自己沒這樣,就那幾次被奶奶拿出來說了無數次。
她可不想往事重複。
莫無憂剛坐下,郭淑桃輕咳一聲:「無憂啊,你起來,奶奶要坐那兒。」
莫愛國用拐杖狠敲一下地板:「你一個老太婆,跟孩子爭啥爭?還有沒有點當老人的樣兒!」
「你個死老頭子,我怎麼沒老人樣兒了?你那兒寬綽,我就想坐,咋的了?我做別處,不舒服。」
莫無憂按住要發飆的爺爺,甜甜一笑:「爺爺,沒事,奶奶想做就讓她坐嘛,我去那邊坐就好了。」
郭淑桃這才滿意,她坐下後,就拉着莫佳慧坐在了旁邊,話家常。
說好的寬綽呢?這不是更擠嗎?
四個人,莫無憂跟莫愛國聊,郭淑桃跟莫佳慧聊。
場面很是怪異,卻是他們家的常態。
沒聊一會,莫佳慧忽然開口:「奶奶,我渴了。」
郭淑桃拍着莫佳慧的手,對着莫無憂指使道:「無憂,你妹妹渴了,你去給她倒杯水。」
莫愛國一聽,不樂意了,他不高興就愛敲地板,只見他用拐杖又敲一下地板:「佳慧自己去!這麼大個人了,這麼懶,倒杯水都不想倒?」
就因為他有這麼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所以莫正林專門把自己家的地板選的是,最堅固的那種。
莫佳慧撅着嘴裝可憐:「爺爺,我要陪奶奶聊天嘛,就讓姐姐去吧。」
郭淑桃一聽這話,心裏樂開了花:「就是,我的乖孫女就是孝順,無憂,你快點,難道要奶奶親自去嗎?」
莫愛國又想敲地板,莫無憂已經大方的站了起來:「奶奶,我這就去。」
莫無憂倒了杯水,又給莫愛國泡了一杯他最喜歡的茶,一起端了出來。
郭淑桃一看莫無憂就端了兩杯,頓時不樂意了,這大孫女還是這麼的沒眼力勁。
「無憂,奶奶的呢?」
莫愛國喝了一口最愛的茶,身心舒服,他揭穿老伴:「你這老婆子怎麼越來越難伺候了,你不是最討厭喝水嗎?」
莫無憂也是知道這點,才會只端出了兩杯,沒想到就這樣奶奶還是挑毛病。
「我又喜歡了,怎麼樣?」
莫愛國氣的又想抬拐杖。
莫無憂趕緊又起身:「奶奶,你想喝什麼?」
「隨便。」
莫愛國看也不看自己的老伴兒:「給她來桶醋!」
莫無憂覺得自己的爺爺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郭淑桃氣道:「你個死老頭子!」
莫無憂起身又去廚房,給郭淑桃倒了杯清水。
郭淑桃當然不會喝,她只是喜歡指使刁難莫無憂。
莫無憂這麼聽話也主要是因為他不想爺爺生氣,因為爺爺不能經常生氣,對他的身體不好。
如果不是爺爺,她連這個家都不會踏進,因為這裏不是她的家,只是她長大的地方而已,僅此而已……
傍晚的時候,莫正林帶着妻子呂佩文回家。
呂佩文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呦,無憂知道回來了?還以為你六親不認了呢?」
莫愛國端坐在沙發上,拐杖接連敲了三下:「憂憂,咱們回房。」
ps:書評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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