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帶着兒女噁心了大房心滿意足的走了,江氏卻被二房的突然出現氣的發狂,江氏將門關上,見江妙伽躲在一旁,頓時來氣。
幾步到了江妙伽跟前,劈頭蓋臉的便想打她一頓,「你個混賬玩意兒,白眼狼,看着我被欺負居然不肯幫忙,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姑母嗎?」
江妙伽既然不想再被侮辱,便不會退縮,在江氏撲上來的時候便飛快的躲閃。江氏撲了空,更加憤怒,卻突然坐在地上如同潑婦一般嚎啕大哭:「我的命好苦啊,二房的欺負我不算,連個小丫頭片子也欺負我.....我不活了....」
本是年三十的早上,是大好的日子,被江氏這一嗓子,聽見的人頓時覺得晦氣,這些婦人回家便囑咐自家男人和孩子,以後遠着陳家些,免得沾了晦氣。
江妙伽毫不在意的站在一旁,冷笑道:「姑母這是做給誰看呢?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江氏一頓,接着更大聲的嚎哭:「不得了了,親侄女要逼死姑母啊。」
這時屋裏的陳宇父子還有陳嫣紅聽見動靜,跑出來了,「怎麼了?」
陳嫣紅見她娘坐在地上哭,狠狠瞪了江妙伽一眼便飛快過去安慰江氏,順便大聲罵道:「江妙伽你死人啊,不知道把我娘扶起來。」
江妙伽眨了眨眼睛,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委屈道:「我都不知何事呢,姑母就坐在地上哭了....」
陳宇皺着眉頭看着這個未來兒媳婦,內心是複雜的,看着江妙伽,他就想起自家的遭遇是因為江家連累的,縱然這兒媳婦不錯,也很能幹,可他就是歡喜不起來。
而陳又文其實和陳宇的心思差不多,一看到江妙伽便想起京中的富貴,越發覺得江家連累了陳家,讓陳家跌入泥土裏。
在上京時他確實愛慕貌美如花的表妹,在別人的奉承中,也以為這是自己一輩子的妻子。可轉眼間富貴全沒了,自己由風流倜儻的貴公子落魄成永世的軍戶。每當看到表妹,就不可控制的升騰起一股怒意,若不是江家,陳家又怎麼會落到這等境地。
再多的情意也淡了,再看表妹時除了厭惡就是憎恨。
美人又怎麼樣,與富貴比起來半分都不值。
陳又文冷眼看着,又加上這兩天沒能出去試試手氣心裏有火,上前拽起江妙伽便是一巴掌。
江妙伽再如何,也只是個女子,哪裏有陳又文的力氣,那一巴掌打在臉上,頓時腫了起來。她冷冷的看着陳又文不發一言,就是這個男人,上輩子折磨她,讓她生不如死。
嘴角尚勾着諷刺的冷笑,冷不丁又是一巴掌。
陳又文手掌火辣辣的,沒想到自己真的打了她。曾經的美好時光一晃而過,當年那個一臉憐惜說要護着她的男子早就變了模樣。陳又文閉了閉眼,再睜開,竟然覺得這打人的滋味也頗為爽快,雖不如在賭坊摸骰子感覺好,可這種打人的快感卻也可以彌補一二。
江妙伽毫不在意臉上的疼痛與嘴角流出的鮮血,她看着陳又文,見他終於撕去了最後的偽裝,露出本來的面目,不由得冷笑連連,「表哥這是做什麼?說好的護着我呢?」
陳又文眼眸一縮,見她提起以前,頓時憤怒翻滾,他冷哼一聲越過江妙伽,與陳嫣紅一左一右將江氏扶了起來。
陳家一家四口同仇敵愾,在年三十這一天絕對的表達了對江妙伽的厭惡與不滿,在年夜飯之前,將屋門一關,將江妙伽關在門外,轉身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吃了年夜飯。
江妙伽站在門口,只覺心裏冰冷一片,上輩子她死的悽慘,這輩子若是不反抗估計還是會那樣。
轉身出了院子,站在大門口,聽着各家的歡聲笑語,江妙伽覺得這樣也挺好,陳家就這麼一直狼心狗肺吧,省的以後她會心軟,被人哭上兩句就忘了當日的恥辱。
正心有戚戚,忽聽隔壁院子傳來關門聲,緊接着一個黑影出現在門口。
沈思阮隔着黑夜看着不遠處的姑娘,伸出了手,「過來,回咱家吃飯。」
咱家?
江妙伽笑了笑,回頭看了眼寂靜的陳家,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
沈思阮笑了笑,卻沒敢牽她的手,轉身開了門進去,然後又將門關上。
沈大娘已經將年夜飯準備妥當,見兒子和江妙伽一同進來,那和諧的樣子,讓她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邊城人雖然開放,可看到兒子這麼大咧咧的就要搶人家媳婦,還是覺得有些良心不安。
可她年紀大了,而沈思阮又一直不肯成親,這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她實在不忍心打擊兒子的積極性。
況且,她也喜歡江妙伽這姑娘,性子好,又是大家出身,難得的是對邊城的軍戶並無歧視之心,想陳家那幾口人,雖然落為軍戶,可平日眼高於頂,看他們的眼神都是不屑的。
沈大娘嘆了口氣,將飯擺好,江妙伽覺得尷尬極了。
沈思阮安撫的看了她一眼,眼睛看到她臉上的傷時一愣,然後對沈大娘道:「娘,我喜歡妙伽,要娶她做媳婦。」他頓了頓,「陳家沒一個好人,娘不必覺得虧欠。」
沈大娘眼神複雜的看着兒子,又嘆了口氣,「罷了,你們自己做主就好,只是這樣是不是對妙伽名聲有礙?」
江妙伽臉上尷尬更甚,低垂着頭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沈思阮笑道:「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管別人做什麼,況且陳家為人如何,大傢伙心裏清楚。」她指着江妙伽的臉道,「娘,你看妙伽的臉,這哪裏是一家親戚,仇人也差不多了。」
屋內昏暗,沈大娘眼神又不大好,這會兒仔細一看,見江妙伽兩頰紅腫,嘴角都破了,心頓時疼了一下,不由憐惜她,她搖了搖頭,痛心道:「陳家非良人,你們自己想法子吧。」
見母親允了,沈思阮很高興,給母親和江妙伽夾了菜,催促着吃着,自己又翻出藥膏給江妙伽塗抹上。
飯後,沈思阮送她到門口,前面的街道上隱隱傳來孩童玩鬧的聲音,沈思阮站住,抬手想摸摸她的臉,可想起臉上的傷,頓時一黯停了下來,「總有一日,你今日受的苦,都讓他們還回來!」
江妙伽笑着,可內心的苦楚卻只有自己知道。
現在的苦算得了什麼呢,上輩子受的苦可比這多的多了。
「進去吧。」沈思阮恐院內的人聽見低聲道。
江妙伽感受着男子的暖意,點了點頭,推門進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堂屋裏一家四口還在說着話,江妙伽擦乾眼淚回了屋子躺在冰冷的炕上一夜無眠。
很快,正月初五也過完了,憋了幾天的陳又文手癢的很,迫不及待的找江氏要了銀子就去找了王三往縣城去了。
剛過了年,閒下來的時候多,縣城裏也比以往要熱鬧許多,陳又文迫不及待的去賭坊試試手氣,好贏些銀子去花樓找花魁廝混。
只是他的運氣似乎用完了,沒多久,二十兩銀子便花了乾淨。
等他回家再找江氏要銀子的時候,江氏卻再也不肯給了,手裏的銀子就那麼點,而陳宇和陳又文剛當軍戶,還沒用多少銀子,開春還要開荒種田買農具和種子,哪樣都需要錢,況且江氏還盤算着將陳又文和江妙伽的婚事辦了,就算是減薄,也得擺上兩桌熱鬧一下不是?
就算為了討好李百戶,可搭上去六十多兩銀子了,這也不少了,可至今也沒聽兒子說百戶有什麼安排。
這和熱包子打狗有什麼不同!
陳又文正等着銀子想回去翻本呢,就見江氏拒絕了,頓時不樂意了,「娘,你以為百戶是這麼好見的人物啊?咱們早不是富貴的陳家了,現在只是軍戶,想見百戶得了百戶的青眼難着呢。我都與三哥說好了,過兩日就要帶我去見李百戶了,怎麼能在緊要關頭掉鏈子呢。」
見他說的鄭重,江氏又猶豫起來,只陳宇今日不在家,也不知去了哪裏,她一點盤算都沒有,最後只能又給了他二十兩,陳又文想多要一些,可江氏卻再也不肯多給了。
陳又文無奈,帶着二十兩銀子去了縣城,去賭坊痛快的玩了一把,最後又輸個精光。
陳又文覺得晦氣,而且自從他和表妹定親後他家就一直在倒霉,莫不是表妹本就是個晦氣的,將晦氣帶進了他家?
陳又文想到這個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覺得他輸了也是江妙伽的緣故,垂頭喪氣回家的時候見了江妙伽更加憤怒。
「哼,長的倒是不錯,只是太過晦氣了。」陳又文在縣城這些天跟着王三學了不少下三濫的話,說起這些話來舌頭都不打結。
江妙伽正在洗衣服,聽見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搭理了。
見她無視自己,本就不好的陳又文怒了,一腳踢在她的肩上,江妙伽沒坐穩,直接摔在地上。
陳又文冷笑一聲:「一身的細皮嫩肉,賣了也許能有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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