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熏把話說完,周圍的人全都目光複雜的望向輕歌。筆硯閣 www.biyange.com
那些目光之中,有憐憫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有不以為然的……
得罪南熏的人,可沒幾個好下場。
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南熏這一招還真是毒辣。
帝師在神月都位高權重,他看上的美色女子,皆送進了帝師府。
當然,神月都的精靈們心裏都非常的清楚,進入帝師府的那些女子,距離死也不遠了。
帝師程鳯亦不是愛好美色之人。
據說,帝師程鳯,修煉某種邪術,邪術需要年輕美人的獻祭。
程鳯妖孽的氣質以外,更多了一絲血腥的氣息。
尋常精靈,根本就不敢去靠近他。
倒是南熏,隔三差五的去帝師府。
若非神君青帝的地位太高,南熏倒是想嫁給帝師程鳯。
而正因為如此,南熏略施小計,尋了個藉口,就讓程鳯來了赤炎府。
此次,恰好程鳯閉關三月之久,已然出關。
南熏揚起下頜,狂妄囂張,塗着紅蔻白皙纖細的手,輕撫纏在腰間的尾刺鞭。
程鳯坐在轎輦,深邃的眸望着輕歌久久不語。
南熏轉頭,疑惑不解的望着程鳯,見此,南熏目光一暗。
真是個會勾引人的狐狸精!
南熏不屑,暗嗤一聲。
「帝師大人?」南熏試探性的開口,聲音極輕。 「她長得這般美貌,便是目中無人不也是應該的嗎?」閻獄斜臥轎輦,慵懶似高貴典雅的雪狐,淡漠地看着南熏,「公主連這點兒肚量都沒有?傳了出去,豈非要被他族笑我
精靈無風?」
神女微微怔住,錯愕訝然的望着閻獄。
南熏被閻獄一頓指責,說的面頰滾燙,猶被羞辱,咬碎了一口銀牙。
閻獄從轎輦上走了下來,順手將置放在轎輦上的雪皮披風取下,走向了輕歌。
周遭的人皆疑惑不解的望着閻獄,九辭下意識走至輕歌前方,警惕地望着閻獄,周身黑煙纏繞氤氳,一片混沌之中,似有黑鴉出尖銳的鳴啼之聲。
神女手握權杖,亦站在了輕歌身旁,若程鳯當真要把輕歌帶去帝師府,神女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除卻她把輕歌當成朋友之外,也是因為輕歌是赤炎大人的女兒,青蓮王的心上人。
神女不求能與青蓮王喜結良緣,但她會護着他的心上人。
閻獄邁動修長的腿,袍擺微動,走的不疾不徐,優雅自如。
當他走至輕歌身旁時,無數雙眼睛盯着二人,以為接下來將是風起雲湧的較量。
怎知那帝師低頭垂眸望着較矮的輕歌,輕聲嘆了口氣,將雪皮披風蓋在了女子的身上,揉了揉輕歌額前的碎,閻獄低聲說「這個時間寒氣較重,也不知愛護好自己。」
閻獄的話,輕飄悅耳,又有七分磁性,卻像是一記重雷,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劈的眾人頭暈目眩,不知天地為何物。
這般溫柔清逸的男子,是他們的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帝師大人?
諸精靈們不約而同抬頭看了看天,只覺這太陽怕是打西邊出來了。
有生之年,竟能看到帝師溫潤如玉,溫文爾雅的一面?
輕歌抿緊了雙唇,白嫩的手輕捻雪皮披風。
那一次回到四星大6,她去了落花城,並未見到閻獄。
祖爺說,閻獄離開了,去浪跡天涯了,卻沒有告訴她是去了何處。
輕歌如何也沒有想到,閻獄來了神月都,竟還成了鼎鼎有名位高權重的帝師程鳯。
若非親眼所見,若非來這一趟神月都,輕歌還以為,數年前的一別,便是天涯難再見了。
九爺。
九哥。
……
在四星大6,夜無痕也好,閻獄也好,都是她的兄長。
在無數次難熬的晝夜裏,是閻獄在照拂她。
輕歌不想問歸處,也不知是否從此陌路。
此刻,驕陽光下,長廊似無盡頭,赤炎屋內有百花的芬芳,和草木的清香。
輕歌抬起手,彈了彈閻獄的額頭,「原來你躲在這裏。」
他鄉遇舊友,真是一件複雜而微妙的情感,更多的是聊之外的驚喜。
四周的人,一個個的表情,用目瞪口呆來形容只怕是再貼合不過了。
放眼偌大的神月都,誰敢這般敲打帝師大人的額頭,這般瘋狂的舉動,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嘛。
最讓人驚訝錯愕的是帝師大人的態度,帝師不惱反笑,替輕歌系上毛茸的雪皮披風。
南熏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四肢緊繃,仿佛用盡畢生之力的一拳,卻是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之上。
南熏咬牙切齒,目光噴火,見此一幕,惱羞成怒。
不過南熏倒也沒有太蠢,根據帝師和那女醫師之間的交流互動來看,興許,倆人是舊識?
若真是如此,南熏可就犯了一個大錯。
看起來,帝師與那女子的關係甚好,而那女子是神女舉薦的人,若帝師都站在了神女那一邊,那麼在這神月都,她豈不是永無出頭之日了?
南熏目光漸寒,涼轉冰絲。
南熏跨步而來,收起了盛氣凌人的姿態,「原來你與帝師大人認識?」
南熏自作聰明以為神女費盡心思千方百計找到了個女醫師,是一石二鳥兩全其美之法,一能拉攏赤炎大人,二能得到帝師大人的認可。
想至此,南熏咬咬牙,有些後悔適才對夜輕歌的態度了。
神女手握權杖,脊背挺直,目光薄涼,站在這長廊之上。
她的心情很是奇妙。
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世間許多的美好,都在陰差陽錯之中。
神女轉頭再度望向輕歌,淡雅無奈的笑了笑。
作為朋友,夜輕歌給了她太多的女子。
那九辭是九界中人,又是青蓮王的心上人,而今與帝師程鳯還是舊識。
她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此時此刻,便是有人來告訴神女,神君青帝與夜輕歌也有那麼點關係,神女都不會太驚訝了。
輕歌望向南熏,南熏此番問話,側面來說自是求和的意思。
南熏看見了她的利用價值,並且有神女、帝師雙重後台撐腰,便是南熏再過於囂張,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敢對她動手。與其為敵,倒不如化干戈為玉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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