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紗流離屈膝跪在無虞的腿邊,低着腦袋,眼裏閃過一道不甘之色。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你的錯?你倒是說說,你怎麼錯了?」無虞問。
輕紗流離道「林禪的確是我失手殺死的。」
「失手?」
「昨晚我找林禪討論學院之戰之事,不知不覺,就已到了深夜,我想着夜深了,路不好走,就讓林禪在偏房休息,哪知我剛睡下,林禪就打開了門走進來,欲行不軌之事,慌亂之下,我拿着匕捅死了林禪,迦藍規矩森嚴,我怕被查,就把林禪埋在了無憂後山……」輕紗流離倔強的仰起頭,咬着下嘴唇,眼裏蓄着淚,一派烈女模樣。
輕歌寒笑,原來,這就是輕紗流離跟無虞商量的對策。
事情已經鬧大,沒有迴旋的餘地,無虞讓輕紗流離認罪,不過,雖說是認罪,卻把所有的錯都歸咎在了林禪的頭上。
這樣說來,哪怕輕紗流離殺了林禪,也是情有可原,輕紗流離即便是受罰,也不會有很大的懲罰。
輕歌餘光看了眼悶聲不語的安溯游,再看了看無虞,心裏惆悵不已,無虞也好,安溯游也好,都是君子之風,站在道德的最高處,迦藍之內,規矩方圓,森嚴戒備,可如今,輕紗流離確確實實殺了人,他們卻還想包庇輕紗流離。
即便輕紗一族是煉製靈氣丹的世家,輕紗流離和無虞曾有過肌膚之親。
林禪好色,是聞名迦藍的。
這會兒,周圍的人都開始憐憫輕紗流離,貞潔可以說是女子最重要的東西,輕紗流離情急之下失手殺了林禪,也只能怪林禪自作孽不可活。
林崇大怒,抱着林禪的雙手用盡了的力道,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什麼樣的人,雖有色心,但沒色膽,給林禪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色膽包天對輕紗流離下手。
林崇額頭青筋暴起,雙肩因怒而抖動了起來。
「去懲罰殿領五十棍棒吧,林家那邊,老朽和溯游會處理好。」無虞道。
輕紗流離點頭,雙手作揖,「流離領罪。」
輕歌勾起一邊唇角,緩慢的拉扯出了嘲諷的弧度。死了一個人,才值五十靈氣棍棒。
再說了,懲罰殿的大門一關,誰知道打輕紗流離的時候是不是用足了力道,有沒有偷工減料。
「輕紗流離,還我弟弟命來。」
林崇聽見無虞所說的懲罰,怒不可遏,一氣之下,拿着鋒銳的砍刀,沖了過來,朝輕紗流離劈砍過去。
輕紗流離眼裏閃爍着冷光。
無虞大手一揮,鋒刃閃過,就要朝林崇身上擊,一道殘影暴掠而來,手裏的刀凌空一揮,靈氣鋒刃撞上漆黑的明王刀,頓時瓦解。
白輕舞,輕歌把明王刀扛在肩上,舔了舔唇,嗜血而笑,眸底幽綠之光稍縱即逝,「大長老,你想當着大家的面殺人?」
林崇還要朝輕紗流離衝去,輕歌一手拿明王刀,一手驀地伸出,擒住了林崇的衣領。
把林崇往旁邊一丟,輕歌快步走上前,湊在無虞的耳邊,道「大長老,不想其他人知道輕紗流離為你流產過的話,就別包庇。」
無虞身體震顫,他猛地轉頭朝輕歌看去,看見少女笑靨如花。
輕歌勾唇,人畜無害。
無虞的腳底陡然升起一陣寒意,直衝上天靈蓋。
輕歌轉過身,低頭看向輕紗流離,笑問,「輕紗姑娘,你說林禪想要對你行不軌之事,可有證據?」
輕紗流離皺眉,「當時四下無人……」
「安院長。」輕歌忽然道。
安溯游看向輕歌。
輕歌垂眸,道「可能用千里鏡窺測那日之事?」
「能。」安溯游道,「只是千里鏡……」
「安院長可別說千里鏡壞了。」
輕歌笑道「我聽說當年千里鏡是被五位地級煉器師一同煉製出來的靈寶,壞了,就算是徹底毀了。」
安溯游僵住。
輕紗流離去明月殿說出事情原委後,兩人從千里鏡里看無憂山的場景,現事情鬧大之後,無虞直接給輕紗流離支招,讓輕紗流離認罪。
怕有人拿千里鏡說事,兩人也想到了應對的方法,就說千里鏡壞了。適才,安溯游就想這麼說。
只是,輕歌沒有給他說出的機會,便堵了回去。
安溯游道「千里鏡沒壞。」
輕歌咄咄相逼,他只能這麼回答。
輕紗流離抬眸,不解的看着安溯游,她的心再一次的慌了,目光尋求的望向無虞,無虞撇過頭,不再看她。
輕歌的話,同樣把無虞逼上了絕境。
「既然如此,安院長就讓大傢伙心服口服吧,把的千里鏡拿出來,看看昨晚的事實真相。」輕歌道。
安溯游與無虞對視,此時,迦藍的學生們都匯聚在無憂山,兩位老人也算是騎虎難下,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去明月殿抬千里鏡過來。
泛黃的圓形銅鏡立在木支架上,安溯遊走至輕紗流離身邊,手裏拿着一個瓷碗,「割血。」
為了防止千里鏡窺視人的,想要看何時何日的情景,必須要當事人的活血才行。
輕紗流離瞪大眼,不斷的搖頭。
她比誰都清楚事情的真相是怎樣的,當着迦藍眾人的面,她絕對不能讓千里還原昨晚場景。
「院長可是不相信流離?認為流離在騙人?」輕紗流離視死如歸,眼眶濕潤。
安溯游無奈。
「看來院長以為流離說謊,那流離只能以死明志了。」
輕紗流離起身,就要朝一旁的岩石撞去。
眾人驚慌。
輕歌不吃這一套,她眼疾手快,身影如魅,迅掠了出去,一手抓住輕紗流離的頭,殘酷粗魯的把輕紗流離摔在地上。
輕紗流離痛的皺起眉頭,輕歌走上前,毫不憐香惜玉的抬起腳,一腳踩在輕紗流離的胸上。
輕歌的另一隻手拿着明王刀,朝輕紗流離身上揮去,輕紗流離驚恐的瞪大眼睛,所有人都以為輕紗流離要身異處,明王刀的刀尖卻只是在輕紗流離的手臂上輕輕劃了一下。
鮮血成了一條紅色的線濺了出去,落在了安溯游手裏的瓷碗中。
輕歌把踩着輕紗流離身體的腳移開,轉身看向安溯游,「院長,可以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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