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疏朗聽見輕歌的話,臉色白了幾分,他抬眸朝輕歌看去,緊抿着唇,旋即點了點頭。筆神閣 bishenge.com
「時辰快到了,先去太極殿吧。」李富貴道。
輕歌點了點頭,幾人一行,往太極殿趕去。
太極殿位處迦藍東部,晨沐朝陽,夕有黃昏,可謂是佔據天時地利人和,從太極殿頂樓往四周看,能看見方圓百里最美的景色,東面是崇山峻岭,南方深海翻滾浪花,西之古墓,北之流水。
等輕歌等人到時,太極殿前已經人滿為患,無虞站在高台之上,眉頭不耐煩的緊蹙起來,不斷的念着輕歌的名字,「夜輕歌!夜輕歌!」
輕歌分開人群,走至最前方,冷冷的看了眼無虞,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她再也給不了無虞好臉色。
她只能說,很多事情,都是無虞自作自受,世間哪有什麼可憐之人,不都是可恨之人。
無虞看見輕歌,渾濁的眼神一寒,「夜輕歌,你可知太極殿五行測試不能遲到,否則會取消資格。」
輕歌微微低頭,淡淡道「知道。」
無虞又道「而你,已經遲到了。」
無虞看向高台上的桌案,桌案裏邊插着三株香,都已燃燒成灰燼,看來,輕歌已然過了時間。
輕紗流離站在一側,笑了,「這一次進去太極殿的人就三個,紅衣,青楓公子還有你夜輕歌,紅衣姑娘和青楓公子早早就到了,夜姑娘怎麼這麼慢?」
輕歌漠然。
「夜輕歌,等你到了先天十重再進太極殿吧。」無虞道。
此時此刻,無虞儼然是向着輕紗流離的,對輕歌苛刻的很,迦藍的大傢伙兒都知道,太極殿測試,難免會有人遲到,這種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好了,測試過了也就行了,而無虞現在赫然在刁難輕歌,還這麼明顯。
眾人也都嘲諷的看着輕歌,對於輕歌能參加太極殿測試的事情他們本就不滿,如今見氣勢水漲船高的輕歌這般狼狽,豈是一個開心了得?
「輕歌,怎麼辦?」詹婕妤急的都快哭了,臉上精緻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
是她偷偷去找輕歌跟輕歌說衛疏朗和歐陽澈的事情,才讓輕歌在路上耽擱了這麼久。
詹婕妤很愧疚。
歐陽澈的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擔心的看着輕歌,他們都知道輕歌這次進入太極殿測試的資格來之不易,如今卻因時間問題,被取消掉了——
衛疏朗背着沉重的黑劍站在一側,面無表情。
李富貴與碧西雙對視一眼,沉默着,有一件石破天驚的事,別人不知道,他們卻是知道的,故此,當無虞說出那一句話後,他們沒有擔心。
輕蔑的視線全都匯聚在輕歌身上,輕歌脊背挺直,站在那裏猶如一把遠古的劍。
許久,她在萬丈烈日青陽下抬起頭來,小巧的臉上佈滿了冷霜寒意,鑲嵌在容顏上的雙瞳寂如死水,說出來的話震顫四方,「如果,我突破了先天十重呢?」
輕歌說這話的時候,石鐘海和安溯游正並肩說說笑笑談論着什麼朝這邊走來,聽見輕歌的話,兩人臉上的神態都僵硬凝固住了,暢聊的聲音戛然而止,就連腳步,也都頓住。
石鐘海二人面面相覷——
周遭的諸人也人驚愣着,呈石化狀態。
先天十重?
開什麼玩笑。
據他們所知,夜輕歌上一次突破先天九重的時候一個月都不到,就算她突破的度再快再變態,也不會如此誇張吧。
沒人相信,都以為輕歌狂妄過了頭,臆測出來的。
另一側,霓霄、君若離、赤羽三人走了過來,三人以君若離為,聽見輕歌話,君若離薄唇緊抿,霓霄站直身子往輕歌的方向看去,下巴微微揚起,赤羽抓了抓後腦勺,側着腦袋笑了笑,「霓霄,小美人突破的度真快,是吧?」
霓霄垂眸,「很快。」
赤羽訝然的看了眼霓霄,這是頭一次霓霄沒有嗆他的話。
「夜輕歌,先天十重?你覺得有可能嗎?」輕紗流離毫不顧忌的嘲諷冷笑,她也不信輕歌能這麼快的突破先天十重。輕歌面若冷霜,不言,赫然釋放出靈氣,屬於先天十重的靈氣氣勢散出的剎那,猶如颶風般席捲而過,驚天動地,飛檐萬瓦好似都要斷裂,站在流光中央的少女眉目絕倫冷淡,她側着腦袋,抬眸冷視無虞,「大長老?」
無虞呆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底閃過一道驚艷之色,他猶豫不決的看了眼輕紗流離,後道「夜輕歌,既然你已經突破了先天十重,等紅衣青楓二人出來了再進去吧。」
輕歌也不惱,安靜的站着。
赤羽歡脫的跑過了,撩了撩額前的碎,明媚若陽,「小美人,看看我今天和昨天有什麼變化?」
輕歌皺着眉頭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遍赤羽,而後搖了搖頭。
赤羽委屈臉兒「我的睫毛長了點。」
輕歌「……」
「什麼時候突破先天十重的?」霓霄走過來,腰間配着一把走偏鋒的長劍,問。
「在焚月殿突破的。」輕歌淺淡一笑。
霓霄眸光閃爍,果然,輕歌從先天九重到先天十重,用時才短短一個月而已,甚至連一個月都沒有,這樣恐怖驚人的度,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進去太極殿的時候,不要走八卦陣圖路,會觸五行毒氣。」霓霄淡淡的道。
赤羽跟見鬼了似得看着霓霄,他可不知道,霓霄還是個會關心人的主兒。
況且,在他的印象里,霓霄不喜夜輕歌,如今竟然會提醒夜輕歌不要走錯路。
君若離臉龐也是抖動了一下,只是,他的視線,一直都流連於輕紗流離身上,可惜的是,輕紗流離憤恨的瞪着輕歌,怎能看見君若離的無奈和唉聲嘆氣?
霓霄順着君若離的視線看過去,冷笑一聲,「君若離,輕紗流離沒救了,你私信吧。」
君若離的臉色異常難看。
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會不會做,能不能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譬如現在的君若離。
各有各的執念,可惜的是他執念上了不該執念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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