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為了不打擊到夜無痕年幼的心,羅城還是收起了這枚來路不明的丹藥。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羅城問道:「這枚丹藥,是誰煉製的?」
輕歌摸了摸下巴,認真思索了一番,才道:「是,藥神煉製的。」
嗯,好名字。
「藥神?那是何許人也?在藥王之上嗎?本宗為何從未聽說過?」羅城詫然。
他竟不知,這三千世中,還有一位藥神。「或許在藥王之上吧,藥神實力高超,醫術過人,身份神秘。」胡編亂造的話,少年粘手就來:「她雌雄難辨,卻有驚天動人之貌,晚輩有幸見過一次,驚為天人,此生難忘
。她的醫術,活死人肉白骨,縱是起死回生,也不過手到拈來!」
至於藥王,趕明兒給那老頭買幾個熱乎的雞腿就能安撫好。
羅城被少年忽悠的一愣一愣,半晌,便問:「此丹,名為?」
這倒是難住了輕歌。
別的煉丹師,若是自創丹藥,都得想個文雅又接地氣的名兒。
輕歌腦海之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牛丹。」一個牛字,霸氣側漏,盡顯威儀!
羅城:「……」這丹藥之名,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羅城捧着丹藥,和輕歌一道回了地牢。
不多時,就有金甲軍的人氣勢凜然而來,把羅城帶去了受刑的地牢,身後,還傳來少年的聲音:「羅大叔,一定要記得服用牛丹。」
淬骨刑,顧名思義,是一項通過特製法寶,刺激骨髓的刑罰。
淬骨刑罰共有十套,全刑是要經歷十套刑罰,這麼一折磨,估計一條命都要半死不活了。
羅城的刑罰不算重,只要熬過一套就行了,但是刑罰專門針對於骨髓,骨髓之痛,才是最要命的。
「羅宗師,請躺下吧。」旁邊的獄卒說道。
羅城點頭,隨即緩緩躺在了散發着陣陣寒煙的翠綠色玉床之上,在行刑以前,還是服用了少年給予的牛丹。
躺下之後,玉床上氤氳的寒煙,逐漸匯聚在一起,絲絲縷縷纏繞着羅城的身體。
千絲萬縷的寒煙,細如髮絲,沿着羅城的衣裳往下,自萬千毛孔鑽進!
寒煙很溫和,唯有碰觸到骨髓後,才會迸發出岩漿般的火花,刺激着受刑之人的骨髓。
聽聞,十套淬骨刑罰之下,受刑之人的四肢百骸裏面,不會再有一絲的骨髓,會淪落為徹頭徹尾的廢人。
這淬骨刑罰,最是駭人聽聞!
就算是羅城這樣的莽夫,在接受淬骨刑罰的時候,也會忐忑不安,生怕自己的骨頭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羅城閉着眼睛,感受身體四周寒煙若冬風般的流動,開始暗罵自己一時衝動,竟白白擔下了這莫須有的罪名。
早知如此,就讓那個逞英雄的小子來受罰,讓他能耐!
羅城越想越後悔,不過此時懊悔已然無用了。
寒煙流動之時,羅城渾身舒暢,竟不知不覺,睡着了。
他服用的金丹,正在體內骨駭的每個地方,與從體外而來的淬骨寒煙互相較近。
雙方對峙,不相上下。
玉床兩側的侍衛們面面相覷,他們從事刑罰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哪一個人會躺在這張玉床上呼呼大睡的。
其中一人更是懷疑用來刑罰的玉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便伸出了手,才觸及流動的寒煙,就感受到了從指骨傳來的痛感。
侍衛觸電般快速把手收回。
顯然,淬骨玉床是沒有問題的。
那麼,羅城是怎麼回事?
一套刑罰過後,已是兩個時辰。
刑罰結束,侍衛們又呆滯沉默了。
這位爺,睡得挺香。
猶豫了許久,侍衛還是決定拍拍羅城,將其喊醒:「羅宗師,該醒了。」
羅城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惺忪地看着倆人,問:「還沒行刑嗎?」
「已經結束了。」
蹭的一下,羅城猛地坐起來,瞪大眼睛看着兩名侍衛:「你們說什麼?已經結束了?」
「是的,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結束了一套淬骨刑罰。」侍衛也感到疑惑和風中凌亂。
「原來世上真有藥神,這牛丹的功效,竟如此之好!」羅城自言自語。
一名侍衛忍不住問:「羅宗師,你說的牛丹,是方才服用的那一枚丹藥嗎?難道說,你沒有感到淬骨之痛,是因為牛丹?」
羅城點頭,心中狂喜。
「羅宗師,那藥神,又是何許人也?」
「是隱世的神仙,能起死回生的醫師,實力在藥王之上,既不在仁族藥神殿,也不在世俗中。」羅城激動地道:「那一位藥神,實乃仙人,容貌在姜如煙之上,她隱居山林,與虎狼相伴,閒雲野鶴,悠然一生。傳聞,她已經活了五萬歲,沒有她治不好的病人,只有她
不想治的。仁族藥神殿的所有醫師集合一體,都不如她的醫術高強!」
「……」
羅城口若懸河,喋喋不休。
遠在武道地牢的輕歌,打死都想不到,羅城還是個會添油加醋的。
在羅城的一通描述下,藥神的形象,赫然銘記在兩位侍衛的腦海。
而經此一事,在羅城的不懈努力下,藥神之名,初露鋒芒。
……
地牢。
輕歌留下一把好運糖,薛袂在籠子裏睡得香甜。
她用雪靈珠的治癒之力,悄然查看了一下薛袂的身體情況。
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薛袂的心臟,有一道裂縫。
難怪薛袂會這麼的疼。
但這道裂縫,從何而來?
不像是被法寶、銳器造成的傷害,倒像是自然裂開。
永生石:「人若陷入極度的悲傷之中,在情緒失控下,心臟會裂開。從那以後,每時每刻,都得伴隨着心臟刺痛的感覺而活。」
輕歌恍然,想起了薛袂在海邊所說的話。
難道,薛袂心臟的那一道裂痕,是在門主千金離開之時造成的?
究竟是怎樣的過度悲傷和心臟疼痛,才會導致往後的每一天,都會因為裂開而刺痛。
難怪薛袂一心求死。
「不……不要走……不要丟下袂袂!」薛袂滿額大汗,夢中驚醒。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輕歌擔心地問。
薛袂淚流滿面:「我夢見她丟下了我,我跪在地上求她,她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
薛袂蹲在籠子裏,雙手抱着膝,壓低了頭。「姐姐,你知道嗎,沒有你,袂袂的心臟好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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