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叔的勸說下,神荒族長忍住了去找這些人發怒。筆硯閣 m.biyange.net
族長和錢叔在屋內商榷了一個晚上,誰也不知他們暢聊了什麼。
第二日的夜晚,神荒族長宴請千族族人,共同慶祝無憂被封神荒侯。
現如今神荒族的夫人,是神荒大公子的母親,是神荒大小姐母親的姐姐。
姐妹倆人同為正妻,也算是少有的事,不過倆人一直沒有利益衝突。
妹妹只生了大小姐一個女兒,無法與大公子爭奪神荒族的權。
縱觀整個神荒族,恐怕也就無憂有一些資格,不過那也僅僅是仗着族長的喜愛罷了。神荒夫人從未把無憂放在眼裏,平日裏無憂的表現就不是很好,樣樣都不如她的兒子,還時常與族長父親頂嘴。這樣的一個野種,夫人從來都不覺得他有威懾力。可,隨
着青蓮的一道旨意頒發下來,就連神荒夫人都慌了。
「封侯?那個野種?他也配?」
神荒夫人坐在正堂,一手甩開了桌上的物品,瓷器茶杯摔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屋內除卻神荒夫人以外還有大公子、大小姐和同為正妻的妹妹張蘭。
張蘭沏好一杯茶,端着晶瑩剔透的茶杯來到夫人身旁,遞給了神荒夫人,「姐姐息怒,莫要動火,傷了身子。」神荒夫人接過茶杯,飲了一口,砰地一聲把茶杯砸在桌面,瞪着眼睛說「神荒侯?好個神荒侯!好個血魔長老,真是讓人意料呢!這麼好的名字,該是賜給吾兒的才對,
一個不人不鬼的獸,有什麼資格?!我看她隋靈歸就是瞎了眼,昏了腦子,竟聽一個邪道魔女的話,現在的青蓮,都是一團漿糊,全都豬狗不如!」張蘭看了看四周,食指輕抵在唇前,身子前傾,着急地『噓』了一聲「姐姐,辱罵族長青蓮的罪,咱可擔當不起,封侯的事已經成了定局,你也別跟那沒娘的小崽子置氣,
傷了自己可就不好了。」「原以為他天賦不如我兒,就算得到了老爺的寵愛也沒有多大的事兒,這神荒族終究都是我兒的,可他竟然封侯了,還得到了青雲侯的所有東西,那等殊榮,我兒都不曾擁有啊。再加上老爺的喜愛,他若想要神荒族,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那我兒算什麼?我兒可是嫡系長子,他也野種憑什麼騎到我兒頭上來撒野?」神荒夫人越說越氣,眼角
含淚,捻着帕子擦了擦淚痕。
大公子走至神荒夫人的身後,動作輕柔的為神荒夫人按揉了兩側的太陽穴,有兒子的安慰,神荒夫人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母親不必為此野種大動肝火,他的封侯是走捷徑而已,若沒有血魔長老的舉薦,他連個屁都不是,而我,是靠自身努力的。」大公子驕傲地道。
神荒夫人握住兒子的手貼在臉側,「好兒子,今晚還要為難你了,那野種的慶祝宴,八方來賀,你身為神荒的嫡系長子,必須親自迎接那些人。」
「你也跟着兄長一同前去。」張蘭望向自己的女兒。
大小姐點了點頭,「主母和娘親放心即可,我會輔佐兄長的。」
「姐姐,你不必太擔憂了,此前我們不是試探過那小子的口風嗎,他沒有奪權的想法。」張蘭說道。
神荒夫人蹙緊了眉,「話雖如此,誰知他是否韜光養晦,等他成長起來就來不及阻止了。此子不除,我夜難眠啊!」
「的確,此子陰險狡詐,若他的話是謊言,那心機也太深了,我們的孩子天真善良,可不是那畜生的對手。」張蘭道。
張蘭之女,神荒族大小姐面無表情,冷漠地說「一想到自己有個哥哥是畜生,就犯噁心,父親犯下的錯,憑什麼要我們來嘗惡果?」「你父親就是被那野狐狸了頭,現在也被這小畜生勾的五迷三道,只從小子來到了族中,族長眼裏哪裏還有你們這些親生的孩子,只怕都抵不過一個畜生,真是可恨。
」神荒夫人道。
「姐姐,今日千族的人都會來,若新封的神荒侯死了,他的侯位,理應是我族大公子繼任。」張蘭笑道。
神荒夫人兩眼一亮,猛地拍腿「我怎麼沒有想到呢,蘭蘭,你說的對,看來這小崽子還有點用途,我兒馬上就是侯爺了,那可是神荒侯。」
神荒夫人說至此發出了笑聲,「如此說來,我即將會是侯爺的母親了。」
大公子裏聽着兩位夫人的談話,眼中有着堅定的野心,唇角揚起勝利驕傲的笑。
一頭獸而已,也配與他相提並論?
父親,神荒族,侯位,都是他的。
大小姐靜坐於椅,輕飲了一杯茶。
是夜,千族萬家燈火,而神荒族更是比往常熱鬧了數倍。
偌大的神荒族,燈火通明,絲竹聲響起,舞女們擺動着柔軟的腰肢,在寒星白月下翩翩起舞。
薄薄的輕紗被那夜風輕輕掀起,露出了纖細雪白的腿兒。
琴師抱着琵琶坐在一側,輕垂眸,微擺手,長指撥動着琴音,霏霏之音宛如天上來,歡快雀躍的琵琶音傳遍了神荒族,無不是在慶祝公子封侯。
神荒族長身後跟着大公子和無憂兩個人,站在神荒的傳送台上迎接各族的人,傳送台的四周,早已堆滿了各族送來的寶貝。
「神荒族長,你倒是生了幾個好兒子呢。」夜老從傳送陣法里走出,夜族姑姑扶着他往前走,老祖宗笑眯眯地道。
神荒族長拍了拍無憂的肩,「犬子無憂,便是封侯的那一位。」「老夫知道,在血舞城見過,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這孩子和我那孫兒聽說喜歡上了同一個姑娘,真是奇妙的緣分,可見你我兩族,必是友邦,定要和睦才好。」老祖
宗笑道。
神荒族長亦是大笑,「真是好緣分啊,老夜頭,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呢,你我二人不去拜個把子就真的是可惜了。」
無憂的臉漸漸黑了下去,完全不懂這倆糟老頭在聊什麼。
大公子皺眉,頓感疑惑,喜歡上同一個女子,真的是很驕傲的一件事嗎?
大公子平時都是被眾星拱月簇擁般的存在,如日月之輝,不論在何處都是熠熠生光的。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大公子十分不能理解,來神荒族恭賀封侯之喜的千族人們,都只看見了無憂,沒人提他一句。
備受冷落的大公子心生不悅,在神荒族長面前卻表現出了對無憂甚是友好的態度。「無憂,母親為你取了一些珍藏的甜酒,若是乏了就去歇會兒,今晚慶祝宴,你必要好好喝酒,我已經吩咐廚房為你熬下醒酒湯了。」大公子道「我弟弟啊,以後就是赫赫
威名的侯爺了呢,真好,為兄真為你感到高興。」大公子眼眶微紅,哽咽道「無憂終於要熬出頭了,我這個做兄長的,怎麼能不高興呢。」
無憂面色微微發僵,有時候,他差點兒都要相信了這些表演,以為平日裏受到的冷落和暗殺都是假象。
起初,在神荒一族,他恨不得大鬧天宮,野生野長的性子,哪裏能跟族裏的公子小姐們相比。
那些可都是人精,人前背後兩副嘴臉。
若放在之前,無憂則會後退數步,表現出自己的冷漠,現在倒是學會了應對。
「大哥有多高興呢?」無憂咧開嘴皮笑肉不笑,淡淡地問。
一時間,場面僵住。滿臉生動表情惟妙惟肖的大公子都愣了,他不過隨口一說,在神荒族長面前唱個戲,以為無憂會像平常一樣冷漠對他,沒想到這時無憂竟然知道如何應對,反問出來的話
他甚至沒辦法回答。
老祖宗嚴重懷疑無憂是個傻孩子,這老大一看就沒安好心,巴不得無憂趕緊去死,哪裏還能高興,不過是騙騙外人的場面話。
「我也感到欣慰,大哥為我高興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呢。」無憂又道。
噗嗤——
老祖宗笑出了聲,差些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笑得給喘不過氣來。
老祖宗趕緊穩住情緒,可憐他英明一世,別因為個小兔崽子給活活笑死了。
大公子尷尬地乾笑了幾聲,「你欣慰就好……」
神荒族長看着兩個孩子之間的互動,眯起了眼,以往他竟然沒有發現這之中的暗潮湧動,還以為是無憂習慣了獨來獨往,冷漠的性子改不了。
現在看來,有些人在背地裏做盡了壞事,在他面前唱着一出出大戲。
明眸善睞的少女一蹦一蹦來到了無憂面前,這少女便是修煉場上的那個,每日在修煉場都會問錢叔為什麼要跟一隻獸共同修習劍法。
少女撲入神荒族長的懷裏,「爹,抱……」
神荒族長拍了拍少女的背,少女轉頭看見了無憂,眯起眼睛笑「恭喜無憂哥哥被封為青蓮神荒侯,無憂哥哥,我要抱……」
無憂的眸色愈發冷漠,少女眨眨眼,泫然欲泣「無憂哥哥很討厭我嗎?」無憂壓下心底湧起的波濤,想到了小包子的話,輕笑一聲,竟朝少女張開了雙手「哥哥怎麼會討厭你呢,一直都很喜歡你,還怕你不喜歡哥哥呢,原來你也喜歡,那我就
放心了。」
這回輪到少女懵了,她很討厭無憂這個獸,噁心到骨子裏,只要一想到跟獸同有一個父親,少女做夢都會幹嘔。
「快去抱抱你無憂哥哥。」神荒族長笑道。
少女看着無憂張開的懷抱,突地往後退了數步,無憂心中冷嗤,卻是笑着朝前,手還是保持着張開的姿勢。
少女尖叫一聲,再度後退「你不要過來,你這個畜生!」
靜……
風聲都沒了……
傳送台上,無比的寂靜。
神荒族長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住。
他平日裏看到的溫馨畫面,全都是演出來的,只有無憂的冷漠最真實。
原來,這群人都是如此想他兒子的!
就連他以為天真無邪的少女都是如此,更何況其他的那些人呢!神荒族長的臉漸漸沉了下去,他驀地朝無憂看去,擔心無比,可是無憂早已習慣了這一切,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見此僅僅只是把手放下而已,低下頭來,失落地說「看
來是你不喜歡我呢……」
神荒族長心裏堵得慌,心疼得很,瞪向了少女「畜生?你在說你哥哥是畜生?」
「爹,我……」
啪!
一掌打下,少女摔倒在地。「滾出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你若再對你哥哥不敬,休怪從族譜里把你除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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