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淳于盡忠渾身上下就被摸遍了,從他隨身帶的荷包里倒出了金三事和幾顆金瓜子,而當一個侍衛摸向淳于盡忠的靴掖時,從裏面找出了三張銀票並一個精緻的青花小瓷瓶。
自己的東西自己清楚,淳于盡忠看到那瓷瓶臉一下子就白了,冷汗滾滾而落,掙扎着,赤紅着眼眶吼叫,「那個瓷瓶不是我的!表叔,王爺,你要相信我,楚隆基不是我殺的,我、我心裏雖然有時怨恨他不給我臉,可是我萬萬沒有殺他的膽子啊表叔!」
淳于盡忠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這時承恩公世子被錦衣衛放了進來,他一手提着衣擺急匆匆而來,當聽到了自己兒子喊叫的話,他往厲王跟前一跪就道:「王爺,您萬萬不能被人挑撥了去,承恩公府厲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盡忠雖混賬可他絕對不蠢,此事肯定是故意有人陷害啊王爺。」
就如厲王最愛小兒子楚隆基,承恩公世子也就只有淳于盡忠這一個命根子,當下顧不得臉面就「咚咚咚」給厲王磕了三個響頭。
厲王在最初得知自己小兒子死亡的消息衝擊之後,此時已經找回了理智,他擺擺手陰着臉道:「本王知道了,你先到一邊站着。」
承恩公世子一聽,抹抹一頭的冷汗,急速跳動的心臟舒緩了少許。
「你個混賬東西。」承恩公世子罵了淳于盡忠一句就閉嘴站到了後面。
淳于盡忠在看到自己的親爹來了之後,也稍稍安心,靜靜等候審問結果。
季辰東聞了聞瓷瓶道:「裏頭還有些藥粉,來人,去找一條狗來。」
在此間隙,季辰東又把目光看向了檀玉郎,「楚隆基為何把你吊起來?」
檀玉郎一掐手心,挺直腰背,有些咬牙切齒的道:「我是被親爹獻給他的禁臠,他要我找個得病的花姐傳染給安王爺,我沒辦成此事,原本怕他折磨我,於是我就想找淳于盡忠替我說好話,誰知被他抓住了我和淳于盡忠在一起,他就怒了,打了淳于盡忠,想賣我。」
檀玉郎噗通一聲跪下了,哭的聲淚俱下卻是對着蘭清宗,「大人救我!」
蘭清宗緩緩的捻着珠串,慢條斯理的道:「不是你下的毒,誰能把你如何,別急。好好回答指揮使季大人的問話。」
「是。」檀玉郎顫顫的調轉了跪姿對着季辰東。
「你是什麼時候被調上去的?」
「在楚隆基和淳于盡忠坐在二樓廊子上喝酒前我就被吊上去了。」
「楚隆基抓住你和淳于盡忠在一起他就怒了,你和淳于盡忠是什麼關係?」
「淳于盡忠一直對我圖謀不軌。」檀玉郎又趕緊澄清,滿面屈辱的道:「我一點也不喜歡男人,只是礙於他們的權勢,我不得不屈從。」
季辰東點點頭,把目光轉向了跪在地上的鴇媽子,「楚隆基是喝了你們提供的酒水中毒死的,當時是誰給楚隆基上的酒菜?」
鴇媽臉上的粉被淚水沖的一道一道的,露出了底下她偏干黃的膚色,「回大人,奴家是千美樓的總管事,類似上酒菜這種事,一貫是廚房的管事負責。」
季辰東指了一個錦衣衛,「你帶人去逼問千美樓里除了鴇子外所有的人等。」
「是。」
與此同時季辰東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不過此時狗找來了,季辰東讓人給狗餵了瓷瓶里的粉末之後,不過片刻功夫,狗就七竅流血死了。
季辰東看罷嘆息。
之後錦衣衛帶來了逼問龜奴等人的消息,竟是無人知道誰給楚隆基上的酒菜。
季辰東於是就對厲王道:「王爺,如此,洗不脫嫌疑的一是淳于盡忠,一就是千美樓了。」而不論是淳于盡忠還是千美樓,都不過是第三隻手的替罪羊罷了。
「好,很好。」厲王重重拍了兩下椅子扶手,哈哈大笑,「我的好兄弟們啊,一個個的真的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兒不過是受點父皇的寵愛罷了,你們卻仍舊不肯放過,好,好一個一箭數雕之計。你們都欺負我是個殘廢沒能力和你們爭是不是,啊,可你們怕的我卻不怕,來人啊,給我砸,砸完千美樓,去砸興隆酒樓、仙客來客棧、招財賭坊。」
厲王拄着拐杖顫巍巍的站起來,眼眶赤紅,滿面瘋狂,他面對着被拘禁起來的千美樓嫖客,卻戾聲喊道:「四弟、六弟、八弟、十弟,皇位我是無緣了,可你們也別想那麼容易得到,我就坐在家裏看你們斗個你死我活!」
厲王說完,讓侍衛帶上楚隆基的屍體,他爬上一個侍衛的背脊揚長而去。
楚寶鳳看着自己祖父瘋狂的樣子露出一抹諷笑。
聽到厲王喊出來的東西季辰東心中卻是驚駭不已,千美樓是蜀王的產業,那麼興隆酒樓、仙客來、招財賭坊一一對應的豈不就是肅王、寧王、惠王?
不曾想厲王這等廢人會爆出這樣的厲害東西。
各家王爺在京城的據點一暴露,暗地裏一番明爭暗鬥是免不了了。
「把其他人都放了吧。」蘭清宗起身淡淡道。
季辰東拱了拱手,在不着痕跡的靠近蘭清宗後,低聲快速的道:「你我加上東廠都是皇帝的狗,現如今主人將死,我等何去何從?」
季辰東說完,手扶腰刀快步離去。
蘭清宗臉上沒有任何異樣,掃了一眼楚天苟,板着臉道:「還不跟我回去。」
楚天苟耷拉着腦袋,蔫蔫的「哦」了一聲,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偷偷去拉蘭香馥的手,蘭香馥猛的將他甩開。
待回了蘭家,蘭清宗把楚天苟叫到外書房狠狠訓斥了一頓,才放了他去找蘭香馥。
楚天苟先把自己洗的香噴噴的,這才去了瑞福堂後罩房,蘭香馥之前的閨房,卻在那裏沒找着人,他嘿笑兩聲就知道蘭香馥去哪兒了,顛顛的鑽進了假山洞。
這裏可是他們沒成親前幽會的地方呢。
他知道自己肯定讓蘭香馥生氣了,故他眼珠一轉就改變了策略,一臉陰沉肅殺的走了進來。
蘭香馥正思忖着他如若伏低做小的哄她,她原不原諒呢,誰知一轉頭卻看到這樣一副面孔,登時心裏那股子氣就散了,禁不住柔聲詢問,「發生何事了?」
等到了蘭香馥跟前,楚天苟驀地把蘭香馥抱到腿上放着,捏起她那有些尖又白皙精緻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蘭香馥驀地瞪大眼睛,憤怒的想,她上當了!
可是已經晚了。
她的唇舌被他含在嘴裏吮吸、蹂躪,一番逗弄之後她就軟了身子,躺在他懷裏,眸子也迷濛霧氣起來。
他滾動幾番喉頭,側臉停留在她耳畔劇烈的喘息,灼熱的鼻息往她耳朵眼裏噴,弄的她一身的汗膩。
糊裏糊塗的,她氣惱自己的不爭氣,臉埋在他懷裏啼泣起來。
楚天苟啞着嗓音在她耳邊道:「再哭我再親哦。」
蘭香馥不甘心的偏哭出聲,細聲柔氣的拿出一隻眼睛來瞧他,癟着嘴似泣非泣的問,「你在那種樓子裏都做什麼了?」
楚天苟細細摩挲着蘭香馥耳朵上戴的玉珠把他和楚寶鳳一塊商量出來弄死楚隆基的計策說了一遍,蘭香馥心裏不滿道:「你和楚寶鳳商議,怎麼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害的我以為你……你瞧瞧我的眼睛,腫了沒有,我傷心了一晚上呢。」
楚天苟一瞧果真腫腫的,就在她眼睛上一邊親一口,「親親就好了。」
蘭香馥哼他一鼻子,咬着手指瞪他。
他就見,那被他親的紅潤水嫩雙唇之間含着一根白白細細的指尖,就控制不住的想到,若是含在她唇齒之間的是……就好了。
這樣想着,他的眼神就猥瑣起來,拉下蘭香馥的指尖自己戳了進去。
蘭香馥呸了一口,扭着頭不依。
忽的,蘭香馥從楚天苟懷裏跳了出來,提着裙子就往外跑,楚天苟哪裏容得她這樣就跑了,這會兒她可是他正經老婆。
他站起來攔腰就是一抱,他的手掌抓撓了一把她宣軟的腹部,鬧的蘭香馥控制不住的咯咯笑起來,扭來扭去的掙扎,「你不能,我還小呢,你放開我。」
楚天苟一使勁把蘭香馥放到肩膀上扛着,佯裝憤怒道:「好個善妒的小娘子,你既不給又不讓你夫君去外頭找,你要上天啊。」
蘭香馥一邊抱着他的腦袋一邊柔聲道:「我、我,反正你……」
蘭香馥心一橫,「我就不願意你去找別人,我就這樣善妒,你要是不喜歡,趁着現在咱們還沒圓房,你休了我好了。」
楚天苟笑着顛了顛她,顛的蘭香馥嚇的輕聲叫,「你要摔死我嗎。」
「哎,誰叫咱們一塊長大的,我既喜歡了你,就這樣吧。」
蘭香馥心裏一甜,不依不饒的追問,「哪樣啊?」
楚天苟扛着蘭香馥在碗蓮池子裏的幾塊青石板上走來走去,笑哈哈的道:「就是只要你一個。不過,大業未成之前,逢場作戲是少不了的,不管誰跟你說了什麼,你問過我之後再傷心,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蘭香馥甜滋滋的,響亮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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