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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在意自己的子嗣,尤其身為帝王,孟懷更是無法接受自己「未來可能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這種可能性,他本就為此煩憂得厲害,驟然聽到秦時再得一子,春風得意的消息,心裏自是忍不住嫉妒遷怒。大筆趣 m.dabiqu.com
然而再是不快,他也不能對秦時做什麼,原因無他——秦時手上太乾淨了,他根本找不到任何能處置他的由頭,且因着這些年一直不得重用,本就有許多人在暗中為他叫不平,如今這人因北戎之事再立大功,更添威望……
別說處置了,為了穩定人心,他不重用他都不行。
可真要重用的話,以秦時的能力和大豐如今的處境……孟懷臉色越發難看了幾分,不行,他絕不能養虎為患。
正想着,外頭突然有宮人稟報:寧貴妃差人送來了百合參湯。
寧貴妃是近來最受孟懷寵愛的妃子,長相貌美如花,性格天真爛漫,很會哄人開心,孟懷聽是她派人送來的湯水,緊皺的眉頭雖並未鬆開,但還是擺手讓人把參湯送了進來。
這參湯很符合他的胃口,喝了兩口之後,孟懷心情好了一些,又見午膳時間已到,年輕的帝王便暫時按下了心中所思,起身往皇后所住的鳳棲宮走去——不能替枉死的兒子報仇,他心裏終究是愧疚的,因此楚綰綰傷心病倒之後,他每天中午都會過去看她,陪她吃吃飯說說話。
鳳棲宮離得不遠,孟懷沒坐龍輦,因心中煩悶,也沒讓太多人跟着。他不快不慢地往前走,路過一處假山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在說話。
「我瞧那胡世子還不錯,長得好,性格也好,又對公主真心一片,公主何不……」
「我不喜歡他。」
「……公主,您都二十三了。」
「嬸嬸,我不想嫁人。」
「你這孩子!姑娘家家的,哪裏能不嫁人呢!」
是已經被封為永歡公主的孟歡和他們兄妹十分敬重,稱之為嬸嬸的一位老夫人。二人邊說邊慢步而行,瞧着應該是前去探望楚綰綰的時候碰到一起了。
孟懷對唯一的妹妹和這位嬸嬸還是很親近的,見是她們,便想現身,誰想這時卻聽孟歡帶了幾分悵然地說道:「嬸嬸,我不願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
孟歡一直醉心武藝,從不曾對其他事上過心,換是以前遇到這種情況,她定已經乾脆利落地轉移話題,可眼下……
那位老夫人也好,孟懷也罷,都是十分了解孟歡的人,這般一聽,心中頓時有了數。
「你這是……公主心裏莫不是已經有了中意之人?」
想着那人俊朗的臉,挺拔的背影,孟歡心裏一陣酸澀,可他已有深愛的妻子和兒子了,她就是再喜歡他,對他而言也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她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哪怕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自己早已對那人情根深種,卻也從未與人吐露過半分。
她想這一輩子自己都只能這樣遠遠地看着他了。
不是不遺憾的,可相遇已晚,再多的喜歡也是枉然。
孟歡心中發疼,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淡淡搖頭道:「哪兒能啊,我只是這麼一說罷了。」
老夫人信沒信孟懷不知道,反正他是不信的,因為孟歡從沒有過這樣反常的時候。且他也記得,徐賀曾與他說過,孟歡對秦時有好感。
至於這話的真實性……
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漏些痕跡出來,平時不關注便罷了,稍一琢磨,便能發現許多蛛絲馬跡。孟懷頓時擰了眉,這丫頭,喜歡誰不好,怎麼偏偏喜歡上了秦時呢!不過……
腦中突然飛快地閃過了一個念頭,孟懷一頓,眼睛猛地眯了起來。
***
賜婚聖旨送來的時候,阿濃正在在教團團哄弟弟睡覺。
弟弟剛出生那兩天,團團許是覺得他皺巴巴的一團太醜,不大喜歡他,等這幾天弟弟變得白嫩了之後,他方才改變了原先的態度,變得與他親近起來。
小小年紀竟就知道挑好看的人親近,眾人見此皆失笑不已。
這會兒見小傢伙又低頭親了弟弟一口,含含糊糊地叫了一聲「低低」,大大的葡萄眼裏滿是歡喜,阿濃也是好笑又無語,然而她剛要說什麼,玉竹便神色凝重地跑了進來:「夫人,出事了!」
她性子沉穩,很少會露出這樣的神色,阿濃一愣,直起了身子:「發生什麼事了?」
她還在坐月子,不好見風,玉竹匆匆關上門,三兩步走到床邊,眉眼發沉,隱含憤怒地說道:「皇上竟下旨要侯爺娶永歡公主為平妻!」
阿濃猛然驚住:「你說什麼?!」
「侯爺沒有接旨,眼下已進宮去了,他說叫您不要擔心,他有法子讓皇上收回成……」
玉竹還沒說完,阿濃已經深吸口氣站了起來:「去請翠煙過來,另外,馬上請三姐夫進宮一趟!」
「是!」
玉竹匆匆而去,阿濃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凝重而冷冽。
這一天竟比想像中來得快那麼多,可孟懷應該不是這種按捺不住的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濃再聰明也猜不到這事兒與自家小二有關,她看似冷靜實則心急如焚地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了秦時回家的消息。
只是……
秦時沒有馬上來見她,而翠煙也一直遲遲沒來。
「他是不是受傷了?」
看着面色平靜,眼睛卻已經紅了起來的阿濃,一直守在門口,暗中探得了消息的玉竹不敢有所隱瞞:「似是挨了板子。翠煙姑娘進門的時候侯爺他們正好回來,遂直接被請到那邊去了。」
阿濃深吸了口氣,披上披風便轉身往外走去,玉竹想攔沒攔住,只能又拿了一件披風追上去,將她裹了個嚴嚴實實。
一進屋就看到了楚東籬正在翠煙的指導下給秦時血肉模糊的後背上藥,阿濃雙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夫人!」玉竹見她情況不好,忙扶着她進了屋。
阿濃顧不得其他,快步衝到床邊握住了秦時的手:「你怎麼樣?」
秦時剛剛就已經聽到門口的動靜,只是後背傷得嚴重,轉不過身來,他努力側頭看着阿濃,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甚為蒼白的臉上笑容溫柔:「不過是皮肉傷,不要擔心。你還在月子裏,快回去好好歇着,嗯?」
阿濃沒有回答,只努力忍下眼淚,抬手替他擦去額際的冷汗,微帶哽咽道:「挨了多少下?」
「……八十。」秦時拗不過她,只能老實說,「原本是一百的,東籬帶了不少人求情,勉強給減了二十。」
阿濃的心狠狠地縮了一下,她強忍着心疼,抬頭看向楚東籬:「多謝三姐夫。」
因近來一直在操心楚皇后的事情,楚東籬臉上一貫的笑意淡了許多,他擺擺手,輕嘆了口氣:「換個人來,八十和一百無甚區別。」
因秦時傷的位置敏感,翠煙將傷藥交給楚東籬之後自己便避到了屏風後,眼下聽到這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可不是,都是不死也殘的下場。也就你身體底子好,又有武功傍身,這才沒出大事。」
阿濃死死握緊了雙手,沒有說話。
楚東籬給秦時上完藥就被府中來人叫走了,看他臨走前臉色驟變的樣子,眾人皆有些訝異,只秦時平靜地看了他一眼:「有消息了?」
楚東籬下頜緊繃,雌雄莫辯的臉上一片鐵青,顯然是氣極了。他咬着牙點點頭,留下一句「你好好養傷」這便跟着那人匆匆地走了。
這世上能讓楚東籬如此動氣的人可不多,阿濃頓時有些緊張:「你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你三姐姐和球球,放心。」翠煙給的藥極好,抹上之後傷處的劇痛消減了許多,秦時不着痕跡地舒出一口氣,低聲與阿濃解釋道,「是小皇子的死有些疑點,我們懷疑幕後兇手不只那月美人一個,東籬反應這麼大,應該是查到真相了。」
只要是做過的事情,多少都會留下痕跡,而這世上,財帛最是動人心,楚東籬有的是錢,他想查點什麼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難事。雖說賢妃那邊有孟懷替她遮掩,可他卻低估了月美人——明明兩個人一起犯的事兒,怎麼到頭來賢妃一點事兒沒有,她卻要一日一日地等死呢?
月美人不甘啊,縱然賢妃拿她的家人做威脅逼她答應一肩扛下這罪名,可她心裏到底還是不甘的。
而正是月美人的這點不甘,讓楚東籬的人順藤摸瓜地查到了殘酷的真相。
當然,此刻阿濃還不知道這真相是什麼,她點點頭,繼而便和秦時說起了今日賜婚的事兒。
「皇上為什麼會突然下旨賜婚?他……答應收回成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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