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順一招受創,被得勢不饒人的書生掀翻在地,騎坐上去,左右開弓,亂拳錘下。好在書生頭腦還有幾分清醒,沒有往臉上揍。否則,就這幾下,足夠要黃順半條命。
黃順忍着痛,拼命掙扎,要翻過身來,重奪主動,卻只是辦不到。沒奈何,黃順雙手拍地大叫:「我服了,我認輸!」
書生聞言住手,整理整理衣服,就要起身。底下的黃順一個翻身,就勢把毫無防備的書生壓倒在地。
黃順狠狠抹了一把鼻血,面目顯得崢嶸無比,「爺爺再教你一招,記住了,這叫『詐降』。」
拳頭雨點般落下,同樣沒有打臉。就是這般打法,書上也扛不住,堅持了一會,就有氣無力的喊認輸。
黃順豈能再上當,對他的投降表示毫不理會,繼續揮拳猛揍,一定要確保書生再無反抗之力才罷手。
眼前書生被揍得呲牙咧嘴,話也說不出來,黃順卻只是不停的揍。周圍的人都傻看着,不知如何收場。
這時,姑娘走上來,抬起一腳,重重踹開黃順,小心扶起書生。
「哥,你沒受傷吧?」
黃順正被踹的發懵,這一聲「哥」,更是徹底讓他懵圈了。
「她叫他哥?那,豈不是,人家是兄妹!」
黃順好容易明白到這一層,整個人尷尬在那裏,不知說什麼,做什麼好了。
書生揉揉被黃順打的紅腫處,略略整整衣服,推開姑娘,臨走瞪了黃順一眼:「好你個黃順,你等着!」
「哥,我不是有意的,我哪想到那個黃順那麼野蠻,下手這麼狠。」
「哥,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哥,你等等我。」
……
姑娘一疊聲小跑着跟了上去,二人這麼一追一趕間,走遠了。
黃順還站在那裏看着人家姑娘的背影發愣,徐慎走了過來。
「哥們,你還不知道吧。那個書生,是陸家二少爺,名喚陸遜,字伯言。他還真是你惹不起的人物:孫伯符的女兒,是他的夫人;孫仲謀跟他,是同榻共眠的鐵哥們。
那位姑娘,就是陸遜的妹妹,陸吟霜,是公認的吳郡頭號美女。只是脾氣大的可以,整人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當年多少如我這般英俊瀟灑的大家後生跟在後面追求她,卻無一成功,個個被耍弄的灰頭土臉,連我也……
算了,傷心往事不提了。哥是過來人,知道對你說這麼多,你肯定還是要去做飛蛾撲火之舉,不撞南牆不回頭。
但是,哥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那個陸吟霜,可不僅僅是帶刺玫瑰那麼簡單,我們背地裏,都稱呼她是有毒海棠!遠遠欣賞可以,若是起了貪念,搶回家欲據為己有,那就離死不遠了。」
徐慎一說出「陸遜」的大名,彭威他們,便連連懊惱:要說江東人物,黃順最崇拜誰,那是周瑜無疑;但若說黃順最想結識誰,卻非陸遜莫屬。
周瑜、陸遜同為江東翹楚,周瑜短命,陸遜不但長壽,與黃順年齡也相近,年輕人坐一塊,比較有共同語言。
這下好,糊裏糊塗的,就把最想結識的人打到仇人那邊去了。
彭威他們在悔天悔地的恨不當初,黃順卻一反常態的安靜。此時的黃順,腦袋早已停機了,再多的刺激,也只會給出一個「嗯」的反應。
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徐慎,這會卻在做好人,拍着黃順的肩膀,不停的安慰着他。
黃順花了很長時間,總算從方才巨大的失落中走出來,再無絲毫玩樂的興致,如鬥敗的公雞,沒精打采的就要回家。
走了兩步,想起什麼,回來扔給徐慎五錠銀子,「買你五匹馬!不會那么小氣不賣吧?」
徐慎大方的一揮手:「我小氣?笑話,送你五匹!這匹『烏雲踏雪』,是我的愛騎,送你了。」
黃順看了一眼,馬身通體黝黑,無半似雜色,小腿一下卻是一片雪白。果然異種!只是此時的黃順無半分精神,連句「謝」字都欠奉,牽馬就走。
回家路上,彭威他們見黃順一直悶悶不樂,紛紛出言安慰。
「順哥,不知者不為罪。那陸遜既然值得順哥如此推崇,想必是豁達的人,不會真的跟順哥計較的。」
「就是,那個陸遜打順哥,也是夠狠。真論傷,順哥的不比他的輕多少。」
……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黃順只不吱聲,整個人仿佛魂都不在了。直到彭威說:「實在不行,明兒咱們就主動上門,賠禮道歉不就行了?又不是什麼大過節,不過是面子的事。」
黃順這才回魂,馬上一震,說道:「你說的對,明兒一定要去道歉。就算不原諒我,也要讓她知道,我不是故意打傷她哥哥的。」
彭威四個都是差點噗的一口老血噴出。
「老大,現在你還惦記人家姑娘呢?徐公子剛才說的多明白,別自找罪受了。」
「就是,就憑順哥的英俊瀟灑,哪個漂亮姑娘小姐,不得上趕着爭搶嫁入黃家呀。幹嘛非得看上那個陸吟霜呢。」
黃順一下大怒:「老大的事,是你們能夠評頭論足的嗎?現在交代任務,你們幾個,立即馬上,把你們平日裏把妹泡妞的心得告訴我。」
「不對不對,」黃順隨即搖頭否定了這個決定,「是馬上把你們追求女孩的心得告訴我。我要集思廣益,不信還追不到那個陸吟霜。」
「啊!」四人都有些傻眼。
「順哥,剛才在錦芳閣里,你跟紫蝶姑娘聊得多好,你的本事比我們大了去。我們能有什麼能夠教順哥的?」荊恬摸着頭,嘿嘿笑着說。
黃順敲了荊恬一記,「那是風月場合里泡妞,現在我是要追陸吟霜,是要娶她做老婆!能一樣嗎?快想!」
彭威哭喪着臉,回道:「順哥,我們幾個都沒成親,連跟正經女孩子說話機會都不多,平日跟着順哥接觸的姑娘,都是歌姬、舞女,哪有什麼心得啊。」
其他三個狂點頭,表示無能為力。
黃順仰天長嘆:「我供你們好吃、好喝、好玩,真到用你們的時候,個個慫包。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說完,又氣哼哼的追加了一句:「關鍵時候,還是白雪靠得住。我這就回去找她去。」末了,又道:「程瑤也比你們幾個管事。」
四人被黃順批的嘻嘻哈哈的,無半點反省悔過的意思。
黃順提到程瑤,彭風一下來了主意,大喊道:「順哥,我有主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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