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看着岑文本責怪他自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安慰他,只能趴在門外向裏面看,透過窗戶的縫隙,岳雲看到楚王****着全身,只在腰間蓋了塊白布,全身上下全都是傷口,有的還在流血,有的傷口肉都翻了起來,裏面紅色的筋肉都露了出來,看着這個這個叫孫思邈的老頭,一點一點的把褐色的藥水塗在上面,楚王臉上的肌肉明顯抽搐起來,但是緊閉的雙眼就是睜不開。
岳雲恨死自己了,當楚王去的時候就應該跟着他,如果那樣做了,哪裏會發生這種事情,岳雲感到很自責,岳雲從小就在岳飛的嚴酷管教下成長,整天都是訓練再訓練,唯一讓他感到美好的是,他有一個疼她愛他的母親,後來岳飛被太子招進宮後,伴隨着自己也認識了楚王,他原本以為楚王是個自大目空一切的傢伙,仗着身份胡亂欺負人。
不過在跟楚王接觸一段日子後,岳雲知道了很多東西,岳雲很吃驚一個人怎麼知道那麼多的東西,跟楚王在一起的時間裏,岳雲享受到了朋友之間的美好,一起喝酒一起聊女孩子,聽楚王講故事,從那以後楚王成為了岳雲生命里第一個朋友,岳雲絕不允許自己的朋友受到傷害。
想到這裏岳雲猛得拍了一下窗戶,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岑文本看着岳雲一言不發就離開了,心裏感到奇怪就問道:「岳雲你去哪裏?」可是岳雲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扭頭就走,當他走出孫大夫的醫館後,問了一下剛才送王爺來的侍衛後,騎上馬向鄭府的方向奔去。
此時被楚王抓住還沒有處理的薛二,現在還被五個士卒看押在剛才楚王訓斥他的地方,薛二現在根本不知道楚王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心裏默默地祈求岑文本趕緊勸住王爺,別讓王爺鑄成大錯,就在薛二嘴裏叼着根草消磨時間時,就聽見有人大喊道:「薛二你個王八蛋,你給老子滾出來」
薛二一聽有人罵自己,作過山賊的他當然不能忍着,薛二大聲喊道:「那個龜兒子敢叫大爺我的名字,有本事給老子出來」在薛二罵完之後,對方不吱聲了,薛二以為對方怕了自己,也住了口,站在牆角撒起尿來,邊灑尿還邊打口哨,說不出的愜意。
不過剛聽見薛二在哪裏的岳雲,從街角口沖了出來,看見正在撒尿的薛二,岳雲左看看右看看,媽的大錘沒帶,不過沒關係,打你薛二還用的着大錘,直接向薛二處跑去,周圍看守的士卒都認識岳雲,所以也沒有阻攔,只是好奇岳雲跑這麼快是幹什麼?
薛二剛提起褲子還沒轉身,就被岳雲一腳踹在屁股上,岳云何何許人也,力氣得多大呀,薛二整個身體直接貼在牆上,岳雲還想上去踹的時候,五個守衛趕緊抱住了發瘋的岳雲,大喊道:「岳將軍冷靜啊,楚王還沒說要懲罰薛頭領啊」
從牆上掉下來的薛二,摸了摸流出血的鼻子,轉身抓住岳雲的衣服,臉色兇狠地罵道:「別以為楚王跟你親近,你就不把老子放在眼裏,你說你為什麼踹老子,不給老子說清楚,老子跟你沒完」
岳雲見對方還敢狡辯,直接甩開抱着他的士卒,指着薛二的鼻子罵道:「楚王就是因為你生死不知,你還給老子在這裝逼」當然這個裝逼的詞,還是楚王罵岳雲的時候說的,沒想到岳雲反過來用來罵薛二。
薛二剛開始沒聽清楚還反問道:「這和老子有什麼關係?」突然薛二吃驚地問道:「楚王生死不知,楚王怎麼了」岳雲一看對方還狡辯罵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跟老子走,老子今天讓你死個明白」
說完岳雲拽着薛二的胳膊向楚王治病的地方趕去,想把對方帶到楚王面前,等到兩人拉拉扯扯,到了治療楚王的屋子後,岳雲跟薛二兩人發現岳飛,王伏寶,蘇定方,凌敬,岑文本眾人都在,岳雲見自己的父親在這裏,也不敢跟薛二鬧的太厲害,也就鬆開了拽着薛二的胳膊,不過臉上卻冰冷異常。
薛二本人看見大家都在才相信,一定發生了大事,不過他很奇怪楚王手下三千人馬,沒道理會受傷的,難道是被人暗算了,擔心楚王安危的薛二,趕緊越過眾人看到躺在榻上的楚王,要不是全身上下除了臉沒包住外,身體的其他各處,都被包的嚴嚴實實,這哪裏是幾個時辰前那個憤怒的楚王啊。
薛二雙膝一軟跪了下來,哭着喊道:「王爺,小人不聽你的話,害你受傷了,小人該死該死」說完便向躺在榻上的楚王磕頭,前些時候已經不流血的傷口,因為磕頭從新綻裂開來,額頭的鮮血流個不停,一旁的岑文本知道,這件事不能全怪薛二,薛二勸阻楚王不要攻打鄭府是對的。
嘆息一聲之後,岑文本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薛二說道:「事已至此,你就算把你的頭磕掉,也於事無補」薛二突然想起什麼,抓住旁邊的孫思邈問道:「你不是神醫嗎?有你在一定能救楚王,我薛二願意一命換一命,只要你能救王爺,我薛二的命就是你的」語氣里說不出來的堅定。
這時一直看楚王的岳雲,發現楚王的手好像動了,立刻喊道:「你看楚王的手動了」此時被薛二纏住的孫思邈,立刻回到楚王的身邊,仔細查看一番後,面帶喜色道:「王爺現在身體有了感覺,以老朽這些年的經驗看,楚王可能馬上就會甦醒過來,不過最好也得半個月才能徹底康復」
岑文本想了想問道:「你是說短期內楚王不能離開上郡」孫思邈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王爺服用的藥物,必須由老朽親自調配,每天的劑量都不一樣,不然會很麻煩的,所以楚王現在最好留在上郡,現在老朽去給楚王配內服的藥,你們幾位先在這裏等着」
就在大家為楚王病情得到好轉,感到高興時,一旁的岳飛站了出來對着薛二說道:「薛二擔任保護楚王的責任,沒有盡好保護楚王命令,使其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此其罪一,你還在楚王多次命令之下,拒不執行命令,此其罪二,數罪併罰按律當斬首,你可認罪?」
一旁聽着的薛二,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楚王,低下頭說道:「我認罪」一旁的岑文本見岳飛要殺薛二,不忍趕緊說道:「現在楚王昏迷不醒,豈可斬殺功臣,這會讓軍心不穩的,不如先讓其帶罪立功」此時榻上的楚王手動了動,岑文本發現楚王好像還有意識,可以聽到他們說話,只是張不開眼睛。
岑文本走上前去,趴在楚王耳邊說道:「王爺你不想讓薛二死,你就把手動一下」突然李承道的手就動了一下,看的薛二兩眼不停地流淚,也讓眾位將軍唏噓不已,等到孫思邈把內服藥交給自己的學生去煎時,自己又返回來了,聽到大家說剛才楚王又有反應了,便上去查看一番,等檢查結束後孫思邈說道:「王爺這意識一陣一陣的,應該也沒什麼大事,你們也別過於擔心了」
雖然楚王求情但是岳飛還是不想就這麼算了,不然置軍法於何地,岳飛語氣堅決地說道:「薛二雖然是楚王替你求情,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雖然你現在沒有官身,但是本將軍罰你五十軍棍禁閉三天,期間不能飲水吃飯,你服不服?」
薛二單膝跪地道:「我服」在聽到薛二的回答後,岳飛把外面侍衛叫了進來,把薛二押出去執行軍法,其他眾人這回也沒勸阻,他們知道雖然薛二的責任不是很大,但是事情既然出了,就必須有人去承擔,不然誰還拿軍法當回事。
看着孫思邈在替楚王診治時,岑文本以打擾楚王休息為由,率領眾人離開了孫思邈的醫館,回到了上郡的郡守府,在眾人紛紛落座以後,岑文本首先開口道:「聽孫大夫說,楚王現在還需要醫治半個月,諸位以為該怎麼辦」
這是關於楚王的生命安全,誰也不敢胡亂發表意見,害怕萬一將來出了什麼問題,旁人怪在自己身上,看着眾人都不說話,岳雲首先站起來說道:「當然是等王爺好利索了再走,可不能留下病根了」本來大家還想發表一些看法,不過現在岳雲直接大家的想法堵死了,誰要是不讓楚王留在這治病,誰就是想謀害楚王。
看到岳雲發言,岳飛瞪了對方一眼,岳雲趕緊低着頭坐了下來,數自己的手指頭,岳飛看着大家都不說話,便開口道:「本將軍認為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上郡,最好明天就走」岳雲一聽明天就走,急着想說話。
一旁的岑文本點頭說道:「是呀,上郡離京兆府太近,誰也不敢保證秦王不會再派兵圍剿我們,到了那時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就在大家考慮有什麼兩全其美的辦法時,剛剛才被允許加入高層會議的蘇定方說道:「不如我們把孫大夫一起帶走,反正到哪不是看病,沒必要非得在上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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